第71章 桃花节——河灯与簪花
“好好说话!”雁西楼啧了一声。
吴药嘿嘿一笑:“开个玩笑,这孩子身体健康没啥毛病,就是这体香有点儿麻烦”
“你就说你能不能治?”雁西楼不耐烦了。
吴药想了想:“根治不太可能,但是可以压制。”
雁西楼顶着张你们都欠我500万的臭脸,说道:“那就赶紧的吧。”
吴药掏出针灸包,气得嗓子说话都哆嗦了:“我这么一把年纪了,你使唤我使唤的这么起劲儿,还有没有点人性啊?”
雁西楼:“没有人性,我是男性。”
吴药指着他,浑身颤抖不已:“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恭喜你,今天见到了。”
吴药:“”
眼见着吴长老快被气的厥过去了,花自流连忙上前一步,挡在两人的中间,对吴药讨好的笑了笑:“我师尊这人没素质,麻烦您不要因为这样就迁怒于我。”
那边的雁西楼睨了他一眼:“没素质的不是你吗?咱俩第一次见面你就已经自我介绍过了。”
花自流:“”
许是都被雁西楼那张破嘴怼过,吴药心底生出了同病相怜的感慨,扯着花自流去了一边,专心为他压制那诡异的体香。
不得不说,浮生宗第一炼丹师就是有实力,几针下去,花自流只感觉周身的穴位似是酝酿出了一股股气旋,空气里那股粘腻的异香终于有了溃散的趋势。
不多时,一切归于湮灭。
吴药做完这些,对杵在一旁的雁西楼招了招手,然后隔空指点着花自流周身的几处穴位说道:“这体香只是暂时被压制了,以后每隔十天你就对着这几个穴位给他扎一下。”
雁西楼沉默的望着吴药:“我不是大夫,隔着衣服我可找不到穴位在哪儿。”
吴药快被他烦死了:“那就脱了衣服扎!”
雁西楼瞥了一眼神情微愣的青年,故作为难的点了点头:“行吧。”
吴药见他那不甘不愿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开始替花自流打抱不平:“你一个做师尊的,给徒弟针灸怎么还这般勉强?谁家师尊有你当的那么容易?前面两个放养,后面这个也打算放养不成!”
雁西楼受教了:“您说的对,多谢吴长老提点。”
已经做好了被怼准备的吴药:“?”
这边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那头虚心接受建议的雁西楼拽着他那小徒弟已经准备告辞了。
花自流还没从‘脱衣服扎针’这个信息中醒悟,呆呆的被雁西楼扯着袖子离开了吴长老的房间。
雁西楼并没有带他御剑离开,反而拉着他款步走向了闹市,峰城虽然现在人流不多,但是本地人还是不少的。
在十二峰秘境经历了鬼域的进攻之后,两侧的铺子萧条了许多,左右也没什么收入,那些店主便带着家人或者小厮朝着挂满花灯的集市走去。
今天是桃花节,也是这个世界情人节的含蓄叫法。
过路的女子如果遇见心仪的人,就会朝着那人砸荷包,男方如果有意女方,便会折一株桃花相赠。
花自流并不知道这些规矩,在雁西楼掐下一片桃花欲给他戴上的时候,果断后退了一步。
“做什么?”
花自流有点嫌弃,他好好一个大男人,往他脑袋上簪花算怎么回事?
雁西楼垂下眼睫,不容拒绝的给他戴上了那片桃花,慢条斯理的说道:“桃花节的规矩,只有长得好看的人才能戴花。”
这么一解释,花自流才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
在观察了路上不少长得好看的小姐姐都戴了花,才知道雁西楼说的是真的,当下舍弃了满心的不愿反而还有点小嘚瑟。
能拥有被万人迷都承认的颜值,还不值得他嘚瑟吗?
这边花自流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那边雁西楼却在摊位上买了一个精致的荷包挂在腰间。
两人走到人流密集之处,不少男男女女看见他们都面露惊艳,可望着花自流簪在耳边的花和雁西楼腰间的荷包,纷纷遗憾的叹了一口气,眼中溢出可惜。
哎,原来这两人是一对儿!
花自流可没注意这些,集市两侧有不少吃食卖,他一路又是吃馄饨又是吃糖葫芦的,走出集市的时候甚至打了个饱嗝。
此时夜色已经渐浓,不远处的护城河边有零星的火光在漂浮,宛如密林中的萤火虫,飘忽不定。
他拽了拽雁西楼的衣袖,询问:“那些是干什么的?”
雁西楼看了一眼,轻声道:“在放河灯。”
“去看看。”花自流今天玩得有些上头了,不由分说的扯住雁西楼的衣袖就往那边走。
离近了之后,他才发现原来岸边站了不少的男男女女,这感觉就像是在上大学的时候,傍晚后的小树林和操场,一打眼全是搞对象的。
啊这
花自流抽了抽嘴角,一时进退两难。
雁西楼见青年眼中满是纠结,不由轻笑了一声,从河岸边卖灯的小贩那里买了两盏河灯,递给对方:“要玩儿吗?点燃烛火放进河中,可以许一个心愿。”
花自流呃了一声:“玩儿。”
管别人是不是在谈恋爱,反正他想许个愿。
花自流跑去河边,蹲下把河灯放进水中,然后起身学着旁边人的样子,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
【愿父母安康,姐姐觅得良人,万事如意。】
青年的脸在摇摇晃晃的烛火下,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暖融融的橘色光圈,俊俏的五官在那层光晕下好似都变得柔软了不少。
雁西楼不知不觉的走上前,隐匿在黑暗中的眼神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要破土而出,疯狂的欲念潜伏在漆黑的瞳孔里疯狂叫嚣。
青年看不见,也无从察觉。
直到一抹冰凉在脸颊上沾之及离,花自流身体微顿,缓慢睁开眼。
可周围除了几个在说笑的陌生男女再无其他,雁西楼正站在不远处,半张脸被稀疏的光影覆盖,眼底一片暖色。
花自流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的脸颊,一片温凉,仿佛刚才那个一触即离的吻是错觉。
这时,雁西楼看了过来,冲他翘起薄唇,轻声问道:“许了什么愿?”
花自流眨了眨眼睛,想到他身上那莫名其妙的催情香早就没了。
所以刚刚应该是错觉吧?
花自流想通后随口胡诌了一句:“没什么特别的,希望自己一夜暴富。”
雁西楼看向他不停眨动的睫羽,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愿望这东西说出来就不灵了。”
花自流:“”
看吧,果然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