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拳打堕天钢
“嗯，很好，这一拳打的不错！”坐在旁边观看刘柳六练拳的刘慈点头称赞道。
刘柳六擦了擦汗，赶紧凑到刘慈跟前，希望能更清晰地听到刘慈的指点。
“正如我之前所讲，最后这一拳老朽没有让你开武气保护拳头，而是通过实打实地让拳头和堕天钢接触。”刘慈躺坐在护卫搬来的躺椅上，用沙哑又带些疲态的声音问道：“你有什么感觉？”
“弟子只觉手痛难忍，倒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
具体怎么发力才能让拳头发挥出全部效能，自然不必刘慈赘述，关键是要让刘柳六能和堕天钢产生共鸣，并最终寻到堕天钢的弱点。而这则是刘慈六十年前在此闭关修炼所悟。
“以金属撞击金属，便会产生金石锵锵的声音。这表明两块金属在同一时刻产生了共鸣共振。”
“嗯。”
“此时，两块金属的弱点就互相暴露给了对方——”
“老师，学生不太明白……”刘柳六年岁尚小，对于一些新词汇感到非常陌生，于是急忙打断刘慈道：“什么是共鸣啊，什么是共振啊？”
“共鸣的话，举个例子，你不小心摔倒的时候，是不是会感到疼？因为此时你的内心是毫无防备的，你没有时间采取有效措施去保护自己的肉体免受地面的撞击。”
“没错，学生尚且处在利己期的时候，对身体的控制能力远远不如现在，不小心摔倒之事时有发生。”
“这就是你和我的共鸣。”刘慈道。
“噢～原来共鸣就是一样的感受啊。那什么是共振啊老师？”
“共振就是，咱们两个通过感受到了疼痛产生共鸣后，我们都会不自觉地采取措施来缓解疼痛。比如当我们尚处幼年之际，便会通过哭泣的方式，将注意力从身体的疼痛感转向哭泣；当到我这个年龄的时候，就会通过采取诸如对身体其他部位施加压力的方式来转移。比如说，采取咬紧牙关的方式、或者采取捶打其他部位的方式来产生痛感，从而将原有的痛感转移。”
“嗯，总师所言极是。”
“而后，原先的痛感伴随着哭泣或捶打动作的消失而消失，我们对身体的感觉便恢复如初。”
刘柳六在这一刹那仿佛理解了何谓共鸣共振。因为刘慈所举例子皆采自身边常有的小事，可谓通俗易懂。
“金属也是如此，两块金属碰撞后，他们内部都产生了相同的‘痛感’，而后为了消除这种痛感，他们自己的身体内部在不断地自我‘哭泣’或者‘捶打’，以期消除这种‘痛感’，最终归于平静。”
刘柳六理解了共鸣共振。但孩童的眼中总是充满了对未知世界的探索热情。他紧接着问道：“学生尚不清楚，理解共振共鸣和学生直接用拳头砸堕天钢到底有何关系？弄得我的手好痛啊，明明有武气可以包裹住拳头免受伤害的……”
“感受。”
“感受？”
“你就是那块金属，你和堕天钢互相撞击的过程，就是你感受和他产生共振共鸣的过程。”
“噢？也就是说，堕天钢也会感受到疼痛？”
“那是当然，只不过他没长嘴罢了，不过他的嗡鸣声又何尝不是一种痛苦的呻吟呢？”
说罢，刘慈接过刘柳六双手递来的茶杯，呷了一口，而后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当你和你的对手互相攻击的时候，你的痛又何尝不是他的痛？为师让你通过不断地砸堕天钢，除了希望锻炼你的肉身强度，更是希望你能从中悟出近身作战之本源。就比如今天的共鸣共振，倘若你能彻底体悟，你便会知道近身作战的核心点所在：通过以最轻的痛感来换取对方最深的痛感，并通过不断累积对方这种痛感，从而让对方暂时乃至于永久地丧失抵抗能力。此之谓之‘蛇打七寸’。”
“不愧是至简期的大师，近战的终极目的竟然用如此浅显的事物讲明白。”刘柳六心中啧啧称奇。“不愧是百年难得的武界奇才。”
“在和对手交战的过程中，切记不要立刻使出浑身解数，要先试探对手的‘七寸’。探到后忍住最轻的痛感，直取对方首级。”
“学生明白！”
“再练会。”
“是！”
斗转星移，已是三月过去。春回大地，百花齐放，一片生机盎然。只是进入顺天阁的大门之前，总是能听到不远处传来的金属嗡鸣和铛铛声。捆绑在树上的堕天钢此时已经被刘柳六砸了三个月了。
砸堕天钢之所以困难，千百年来难有顺天阁学子撼动分毫，主要是因为堕天钢被捆绑的地方一直在一棵树上。以堕天钢练武者皆有约定俗成的规定，即不可伤树分毫，以练寸劲巧劲。也即是四两拨千斤之体术，又可谓之内伤他人之体术。以蛮力伤人者，皆有外伤，鲜有内伤，当时即可被发现治疗；倘若以巧劲寸劲伤人者，内脏俱裂，内窍尽开，以至于暴毙的时候尚不可知。只有真正作为近身作战的高手，才知道对身体和力道的控制远远重于力量的爆发。这也是从飞升期突破到至简期关键所在。
“哎……砸了四个多月了，还没有看见堕天钢有什么变化。”刘柳六无奈道。
“臭小子，着什么急啊你？你才10岁，老朽跟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才到飞升没多久，从飞升到至简又悟了十五年。”
“那你这天赋还不如我了。”刘柳六小声嘟囔道。
只听“咚”的一声巨响，刘慈的拳头砸到了刘柳六的头上。“没有老朽悟出来这些东西，就你们这群毛头小子还想这么快突破至简？现在整个大陆能有这么多至简期，老朽还有之前的那群老古董们功不可没！”
“好痛！是是是，总师您说的是。”刘柳六抱头痛苦道。
“哼，好好练，找那种感觉，共鸣共振，啊，臭小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