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拜师
一行人路过一间教室。
“哎，你们看，这里的教室和咱们那里的甚是不同啊。”一个护卫指着教室内部说道。
此教室门小，但内部却别有洞天。教室门入口旁是一个讲台，讲台左侧是一个座位，以讲台为中心环绕两层的十个座位，和左侧的相同。围绕讲台座位的是打磨透明的通顶琉璃幕墙；在幕墙外又围一圈的是一大片的竹林。竹林再向外推，就出了教室的范围，只有一根粗硕石柱藏在竹林里，支撑着二层的重量。
“请问，这样的墙壁，保温吗？”穆宇露好奇地问道。
“冬暖夏凉。”引路人说道。见穆宇露不解，然后紧接着解释道：“夏季大片竹林吸热，大幅降低室内温度；冬季会在统御楼外围裸露的教室位置围上三层保暖幕墙，在那里的石砖路上凿有幕墙底部形状的长环形孔洞供幕墙固定。幕墙外层是可弯曲折叠的琉璃，中层是染黑吸热的黑色棉花，内层是一层重瞳羊毛厚毯。”
“为了避免教室不透气，我们的内部幕墙材质全部经过特殊处理，其上遍布我帮雕刻大师陆开罗亲手微雕的孔洞，隔水透气；此外，我们的冬季幕墙不会完全包住教室，会在上方留下宽敞透气的通道；最后就是门的那面墙嵌有大面积的可向内开合的木框透明琉璃。”
“那采光用光怎么办？”
“采光的话，主要是内墙的木框琉璃和琉璃幕墙。用光的话，我们内部还有众多光源。主要以香烛为主。就是你们眼前这些亮着的灯源。”引路人给他们指了指位列讲台和座位四角的大透明琉璃灯以及吊在其头顶的数十个小琉璃灯群。放眼望去，教室内甚是明亮。
引路人紧接着说道：“香烛是用重瞳客商总会进贡给帮主的檀香、艾叶、麝香等醒神香料研磨后，加入滚烫鲸油之中冷塑而成的。一根大香烛可以燃烧七七四十九天，价格可供普通人家生活一年；小香烛可以燃烧十五天，因制作工艺问题，价格与大香烛相同。”
“透明工艺生产的琉璃已甚是难得，每年都只特供重瞳各堂堂主和帮主，又全部由大师亲手雕刻，那工程量可真够浩大的了；还有那名贵香烛，只一根就能抵上普通家庭一年的收入，还要保证偌大的统御楼一年内所有教室室内一直亮灯，那资金投入也甚是恐怖。统御科的设施真奢侈啊。”穆宇露感叹。
“这也难免，炼天府的统御科每年吸纳了来自重瞳议事会的大额拨款和大陆各帮各级领主捐赠的各项资金，整体约有一个二等帮派一年的收入；各项必要开销用尽还能剩下大半，只能用在各项设施的采集和更新翻修上了。甚至于还能用来补贴炼天府其他术科的研究资金。”引路人介绍道：“可以这么说，是统御科养活了整个炼天府甚至是我舵甘天道。”
“你们甘天道说白了就是为统御科、为了炼天府而生呗。”穆宇露大大咧咧、毫无顾忌地说道。
“没错。整个甘天道实质上都是炼天府统御科的附庸。所有的产业服务都紧紧围绕以统御科为主的炼天府而生——兴建大量客栈餐馆以满足每年大量的参观人群需求；手工业主要以炼天府为主题进行产品开发生产；租房业、医疗业也因大量客流而方兴未艾，蓬勃发展；还有数不清的所谓地下‘倒爷’为了倒卖参观资格而长期存在。”
穆宇露现在的知识量还无法接受这些信息，于是不由自主打了个哈欠，猫眼石仿佛也跟着打了个哈欠，像微风拂过秋千一般在他的心里轻轻荡了一下。
引路人像是没有听到哈欠的样子，接着介绍起了教室内部：“讲台是大师们讲课的位置，旁边那个位置坐着的是每个教室配备的速记员，他们负责记录各位大师和学生在课上所有对话。”众人随着引路人的手向那个位置看去：厚羊脂玉作桌面主体被包裹在黑犀木制支架内，看起来甚是奢华。
学生桌子呈现弯曲形状，共同组成了椭圆弧，固定在了地面上，弧顶与讲台相切。每个桌子设计时都有不同程度弯曲，以实现更好的拼接组合。玻璃幕墙内的空间也只能容纳桌椅。看似能容纳大片竹林、宽大无比的教室，现在看来只能容纳十二个人。这样的桌子、教室限制了每节课的学生数量最多只能有十个。一丝压抑感滑上众人心头，尽管每个位置间距很是宽敞。
“我身处果壳之中，仍自诩为无限空间之王。”穆宇露皓齿轻启，用奶声吟唱了出来。
众人皆侧目注视，为穆宇露说出的话感到震惊。猫眼石也随之加快了摆动。
“没错，这和教室的设计理念相差不大，主要是借看似宽阔又实际狭小的空间，可以保证每一个学生都可以近距离聆听巨匠传授知识，且可以将巨匠与学生集中起来集思广益，促进彼此间思想碰撞。”引路人接着说道：“留有大片竹林，则是为了激发学生思绪遨游，全面提升学生思维格局，将范围扩大到所有大陆，站在高维的视角思考问题。”
众人点头称赞，交头接耳间离不开“大开眼界”一词。而后跟随引路人接着在环形走廊前进。
“小飞啊，这些是谁介绍来的客人啊？”一个坐在轮椅上、被贴身护卫推着接近的老者问道。
“回总师，这些是陆杰先生介绍来的客人。”引路人恭敬地回答道。
“噢，陆杰的人。”老者面无表情说道。
老者忽地看到了埋在护卫中间的穆宇露，于是换了个笑眯眯的表情问道：“小朋友，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啊？这里好不好？想不想长大以后来这里学习？”
“老爷爷您好，我叫穆宇露，今年六岁，我一直很向往来炼天府学习。”
“哦？你就是穆宇露？”
被叫小飞的引路人顿时惊的瞠目结舌起来，内心暗暗想道：“什么？他就是外界传言的统御天才！？”
“对啊，您认识我？”穆宇露歪着头，不解地看着老者。他一路上很少与外人交流，所以对自己的名声状况不是很清楚。
“天下谁人不识君？”老者说道：“世人都说你是统御天才。”
一行人一路上为避免引人注目，只挑小路赶路，少与外人交流，对情况更是不甚清楚。对老者的话感到震惊。天下谁人不识君？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自己日夜看护的少主一夜之间竟然成了天下最出名的统御天才？
“老朽陆昊。是炼天府统御科的总师、炼天府议事会会长、甘天道副道主，你可以叫我陆爷爷。”
“陆爷爷好～”穆宇露说道。
“好好好。”陆昊说道：“我决定，收你做我的徒弟。”
众人再次感到震惊。小小的孩子，竟早早被当今统御科首席话事人钦定为亲传弟子。全场所有人都惊羡不已。
只见穆宇露看准时机，扑通下跪，而后连拜三下，道：“学生穆宇露，拜见老师！”
“好好好，快起来吧”陆昊眯着眼，笑呵呵地说道，众人赔笑。
“你们青龙帮，好像还有一个我的同窗……叫穆林，不知你认识否？”陆昊试探地提到。
“回老师的话，穆林老师也是学生的老师。”穆宇露回答道。
“噢，那就没问题了，穆林早些时候还给我飞鸽传书，让我留意你的行踪，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竟然自己来了。缘分呐。”陆昊眯着眼，眼珠上下快速打量了一下穆宇露，而后抚须笑道。
“那都是托您的福，都是学生福大运大，才能在此时遇到老师。”穆宇露奉承道。
众人见二人一唱一和，皆大笑。陆昊与穆宇露也相视一笑。笑声搭着回声传遍了整个统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