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阴霾笼罩寻神者
“……永冻，现在是战争的后期，至关重要，我希望你能不顾私情……而且，地狱中的居民根本和你毫无关系。”亚利姆说道。
“……是么……亚利姆，你就是从始至终都没有把泰拉大陆中的人民们的安危放在眼里了！
你说的没错，我是寒冰法师，和地狱中的那些掌握着火焰的法师们毫无干系。
但是，若是让我眼睁睁看着他们或是任何人因你的一己私欲而亡，那请恕我做不到！”
“……你当初可是说过，你走上弑神的道路完全是为了给这个世界带来公正，消除一切的邪恶……
可是，无数位神明因你而陨落后，不仅没有给这个世界带来半分所谓的公正，甚至祂们陨落后所产生的精元反而使得极致黑暗与虚伪神圣的力量出现。
若不是血肉之墙（也就是安德鲁）及时得吸取了大部分的精元，恐怕这个世界会变得更可怕！
亚利姆，你难道真的是圣贤吗？”
“……永冻，你知道吗？我弑神是为了复仇，为我和犽戎复仇，我们被神明伤害得太多了。
……尽管后来，我意识到了，这是一条错误的道路。
……但，我真的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早已无法回头，既然如此，那我宁愿走上错误的道路！”
“……是么……好吧，亚利姆，既然如此，从这一刻开始，我们已经不是盟友了，我不会选择留在一个像你这样的人的身边。”
大法师永冻的话音刚落，便径直地离开了宫殿。
宫殿外，无数金羽飞龙发出鸣叫，像是在驱赶着这位年迈又充满智慧的大法师。又像是为亚利姆损失一名盟友而感到悲哀。
宫殿内的身影没有选择挽留，只是孤独地坐在王座上。
“……”
亚利姆单手扶额，心情似乎很不佳。
但他没有注意到，永冻前脚刚离开不久，一位身穿红衣的身影便缓缓地走了进来。
只见那身影走到亚利姆前，单膝跪地。
“……陛下，应您的要求……地狱中的一切生灵，一切建筑已经近乎毁灭……”
灾厄缓缓出口
“……嗯，灾厄，干的不错……”
灾厄只是苦涩一笑，随后看向亚利姆。
“……陛下，我其实有话想要对您说……”
灾厄话音还未落，她便将兜帽摘了下来。
只见她一双橙眸似乎比以往更空洞了，而且似乎还闪烁着泪光与仇恨。
亚利姆微微颔首，似乎已经猜到她想要说什么了。
“陛下，我希望您能让我离开您……我真的不想再背负罪孽了……”
灾厄的话音刚落，宫殿外的金羽飞龙便鸣叫了一声，鸣声回荡在丛林深处久久未散……
“……灾厄，你应该知道我有多看好你，你是我的王牌，帮助我做了很多事，我衷心不希望你离开。”
面对灾厄，亚利姆选择挽留，因为他真的需要灾厄的力量来帮助他。
“……抱歉，陛下……我……我必须得离开您……不然我身上的罪孽只会越来越多……”
“……”亚利姆扶额沉默了许久。
“……听永冻说，因为你的法术，被封印的硫磺火元素因此而苏醒，随后，它摧毁灭了整座阿萨福勒
阿萨福勒……我若是没记错……那好像是你的……家园”
灾厄闻言，身体微微震悚了一下。
“……我……我真的，我真的只是想毁灭黑曜石帝国，我没想毁灭阿萨福勒的……我……我也没想到我的硫磺火法术会让硫磺火元素会苏醒的……”
“……够了，你若是要走，那便走吧，和永冻一样，走得远远的。”
灾厄闻言，立刻双膝跪地：
“……谢陛下……”
“……你走吧……和永冻一起走吧，他能照顾好你。”
亚利姆说完，刚想起身最后再摸一次女孩的长发……可她却早已像逃一般急匆匆地离开了这座幽暗的宫殿。
“……”
亚利姆孤独地坐在王座上，或许很简单就可以猜到他此刻的心情。
亚利姆就这样静静地坐在王座之上许久……
忽然，王座前，一道全息投影仪投影出画面，只见一位半机械人逐渐出现在了画面内。
“亚利姆，许久不见。”
“……嘉登，有事”亚利姆勉强抬头望向投影。
“我上次说过的，我正在进行一个实验。
现在，这个实验成功了。不妨来看看这个实验体？它真的是我继星流巨械后，所打造出的最完美的造物。”
“……”
亚利姆沉默了一会，缓缓起身离开了这座宫殿。
……
丛林地下深处，一座透露着十足的科技感的建筑内，一个半机械人正坐在一张悬空的科技椅上，两只机械手正敲击着面前的一个电子屏。
在他的旁边，一个巨物被安置在钢化玻璃仓中。
它的体态巨大，身体两边各组装了一个机械喷气筒，甚至连头部都没有被放过……安上了黑色装甲……
在它的下体，有着一根锋利无比的尖刺，仿佛轻轻一刺就能把金属给刺开个大洞。
即使它现在已经面目全非，全身上下都被改造了，但还是很简单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个机械造物曾经是一只巨型蜜蜂。
最主要的，也是最显眼的，它的背后组装了一个绿色的罐子，里面的液体冒出了许多的绿色泡泡。
总而言之，这个生物全身上下都被改造了……就像嘉登本人一样。
忽然，实验室的机械大门被打开了。
只见一位有着一头红色披腰长发，身穿披风与华丽战铠的身影出现在了实验室内。
“……亚利姆，看这个。”
半机械人很快地降落下来，一只手指着面前玻璃仓里面的生物。
亚利姆随即望去，然而，只是看了一眼，身体瞬间寂然不动。
“亚利姆，怎么样？”嘉登双手交握着，似乎在等待着亚利姆的赞叹。
可亚利姆则是一把拉住嘉登的机械身体，怒不可遏地说道:
“嘉登，你怎么能改造丛林蜜蜂，还给它戴上镣铐！”
嘉登看见亚利姆的反常行为，只是微微惊愕了一会，随后把亚利姆的手推开。
“……亚利姆，你看看，这个实验结果很完美，不是吗？它可是能为你的接下来的战争取得好成绩呢。”
“够了！”亚利姆突然大发雷霆。
“我真的很愤怒，嘉登，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这种奴役属实无耻！”
嘉登则是很平静，缓缓说道:
“亚利姆，难道，你以为自己就是圣贤了吗？
你自己的所作所为也并非正义，所以，你到底有什么资格站在道德的巅峰来谴责我”
“尽管我的所作所为并非正义，但是，我绝对不会给一个生物戴上镣铐，还让它以我的名义而去战斗！
反观你，嘉登，你完全就是一个全无道德的野兽，我从你身上看不到一丝的人性与同情！”
“……”嘉登只是沉默，转而看向玻璃仓里的造物。
“……它叫瘟疫使者——歌莉娅，是我继星流巨械后，所打造出的最强大的造物，你难道就没有感到一丝的喜悦吗？”
“……嘉登，你难道还不明白，你完全就是一个畜生！一个没有人性的野兽吗！？”
“……亚利姆，你得尊重我的成果……”
“尊重……难道你有尊重过这些无辜的生物吗！！！
上次你未经我的允许，擅自打造灾厄的克隆体，我都念在我们的合作没有谴责你。
而我让你处理阿萨福勒上方的硫磺海问题时，你非但没有处理，还往里面倒核废水？你知道我有时真的想杀了你么？”
嘉登很平静，张开了双手：
“杀，可以杀。首先，你要是杀了我，这个实验室内安置的一百枚圣金源高爆弹会瞬间引爆，就算你已经是半神了，你也得残。
其次，我全身的材料是用圣金源纳米机器人打造的，你想杀了我不简单。
最后，你以为我会用真身来见你吗？你现在所看到的只不过是我的机器人替身罢了。”
“嘉登，你很聪明，但是我真的无法忍受你的行为！！！”
……
……
……
经过了短暂的争辩过后，亚利姆和嘉登再也无法忍受对方，就此分道扬镳……
……
亚利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宫殿的，他只记得和嘉登争论过后，他与嘉登也从此刻起，再非盟友。
亚利姆孤独地只身坐于王座前，昔日的盟友逐渐消失，他还剩下谁呢？
是那条并不臣服于他的寰宇巨蛇，还是他手中握着的数百万军队？
想到这，亚利姆突然在幽暗的宫殿内癫笑起来。
……
忽然，随着一道尖锐的鸣声，宫殿外的金羽飞龙们纷纷像是遇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全部都缩成一团，不停鸣叫。
紧随其之，一道身披烈焰的身影从宫殿上方的天坑中降落到了亚利姆的身旁。
这个身影的烈焰散去后，只见一只全身有着灿烂的鲜红色羽毛的金源巨龙出现在宫殿内，身上未燃尽的火焰照亮了整座幽暗的宫殿。
眼神犀利，喙部尖锐，四只利爪锋利无比……这，就是金源巨龙……也是唯一的金源巨龙……
亚利姆则是慢慢地停止了癫笑。
“……对啊……犽戎，我还有你……”
随后，亚利姆轻抚着这只名叫“犽戎”的金源巨龙。
奇怪的是，这只金源巨龙竟然开口说话了
“……陛下，您的心情似乎有些不佳……”
……亚利姆随后把永冻等人的事情简单地告知给了犽戎。
亚利姆轻抚着犽戎:“……犽戎，我现在真的只有你了……你相信我，我绝对会为你们金源巨龙讨回公道的……
那些利用你们金源魄而成神的神明，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尽管我弑神会给人民们带来无尽的苦难，我也绝不会停手。”
犽戎微微点头，随后将自己庞大的身躯轻轻地依偎在亚利姆身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