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老黄瓜刷绿漆——装嫩
当一件事情弄到妇孺皆知的地步，说明它已经成为了一个热点事件。
已经不是普通的宣传能抗衡得了的。
这就导致春香苑的客源，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甚至，霸王花还听见自家的姑娘，也在私底下悄悄讨论画中仙的事情。
还说想要托关系去打听打听，以及想要找个机会，见见画中仙长什么样。
这给那霸王花气得，让人拿着鞭子来，狠狠抽了那俩姑娘一顿。
一边抽还一边骂：“还好奇长什么样子，就那半老徐娘的样子！”
“她们都三十好几了，黄土都埋脖子上了，有什么好看的？”
“什么狗屁画中仙！老娘都认识她们十几年了？看着她们从大姑娘变成老姑娘。真要是仙女，还会变老？”
“她们现在就是老黄瓜刷绿漆——装嫩！狗屁画中仙！假的！都是假的！就是你们被骗罢了，一群蠢货。”
霸王花打累了，叉着腰站在那喘着粗气。
“等着瞧吧，那七幅画一定是假画！等官府验出来了，公告天下揭穿骗局，大家就都知道，这只是一场闹剧！”
然而，三天后官府终于正式发出通告，大家都惊呆了。
公告上写，经过多方行家和古董商的评估，大家一致认定，这古画是真的。
七幅古画都是真的，而且每幅古画之间，确实相差一百年左右的光景。
这个消息传出，全城的人更加振奋了。
是真的是真的，他们磕的cp是真的！
而看到公告的霸王花，则直着两只眼睛，不可置信的喃喃道：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造假，一定是造假，肯定是造假，我明明认识他们这么多年……”
“这其中一定有猫腻……可她们是怎么办到的？怎么办到的？”
同样的问题，满庭芳的四位姐姐也纠缠着苏昊不放，让他解答疑问。
没错，这七幅古画就是出自苏昊之手。
当然，画不是他画的，但是做旧，是他做旧的。
至于怎么做旧嘛……
“这个很难解释。总之懂的都懂，但是不懂的说了也不明白。”
苏昊打了个哈哈就糊弄过去了。
他确实很难跟她们解释一些现代的化学原理知识。
现代的修复圈流传着一句行话：
“一勺清，两勺唐，三勺回到秦始皇，四勺周，五勺夏，六勺回到神农架。”
要是让她们知道，只需要一点点科技与狠活，就可以轻松地把物件做旧仿古，她们一定会怀疑人生。
她们说不定还想要把苏昊解剖开来，研究研究他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毕竟，他只是一个三岁半的小宝宝啊。
苏昊不愿意说，所以姐姐也不敢多问。
苏昊现在在她们心中，就犹如天神降世。
谁敢想象，七天之前，她们还是几个马上要被赶出去流落街头的风尘女子呢？
苏昊一来，直接改变了她们的命运。
总共就七天，七天内赚到的银子，比她们过往七年赚的都多。
今晚又是预热已久的诗会，还不限量入场，不知道又要赚多少钱？
这是她们四个第一次感觉到，钱好像自己长了脚一样，会主动的往自己怀里钻，推都推不走。
那些客人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越是限量卖，越是关着门不让他们进，他们越是来劲，越是要出高价买。
放在以前，要是有人跟她们说：
“有朝一日，会有人愿意出十两银子，只为远远的见你们一面。”
她们一定会觉得那个人是在发烧说胡话。
普通妓|女二十来岁就会被人嫌弃老了，她们都三十好几了。
谁会这么傻，花大价钱见她们一面？
结果就这几天工夫，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一次又一次。
更有甚者，说只要蓉姑娘肯摘下面纱，陪他们喝杯酒，他们愿意出一百两银子。
蓉姑娘当然没有答应，只是这件事已经让她过往二十多年的认知全被颠覆。
梅姐心思缜密，难得在狂喜之中还保留着一丝清醒。
她颇有些担忧的说：“我们最近风头太盛，是否要避避风头？”
“今天已经抓了三个别人安插过来的眼线了。都混在帮厨和跑堂里。他们一定是想窃取我们饮料的配方。”
“我们要不要再缩减一下待客的规模，还有裁掉一些帮工，只留下心腹？”
苏昊仍是摆摆手：“不用不用。梅姐姐记住，我们最终不是靠奶茶赚钱的。”
“就算别人偷走了所有奶茶的配方，他们也赚不走我们的钱。”
“梅姐就不费心烦恼那些事了，还是专心想想，今晚的诗会怎么举办。”
这话听着玄之又玄，梅姐虽然听不懂，但苏昊都这么说了，她就有些安心了。
忽然，梅姐听到一阵哗啦啦的抖纸声。
苏昊从怀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打开来，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得密密麻麻。
他直接递给蓉姑娘。
“蓉姐姐，这里有三首诗。你随便挑一首，作为今晚诗会的压轴。”
“另外两首，你可以留着，到下两次诗会再用。”
蓉姑娘从小认字学诗，她本身文化水平也不低。
纸上的字虽然潦草，可她只随便瞥了一眼，看到一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便犹如浑身过电一般。
她意识到，这张纸上的诗文一字千金。
更准确地说，是无价之宝。
“这……这怎么好得？”
蓉姑娘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好像她拿着的这张纸有千钧重。
苏昊只是爽朗的笑笑：“不要紧，我还有很多。”
“改天有空了，我写三四十首给你，够你用一辈子了。”
“要是有人问是不是你写的，你别回答。不承认也不否认，就让他们猜。”
蓉姑娘一听，感觉眼眶发热。
她本来前路坎坷，不知何去何从。
如今好似人生道路上的荆棘被一扫而空，从此眼前都是康庄大道。
蓉姑娘没再拒绝，只是郑重地拜了一拜。
苏昊交代完，他又去嘱咐菊姐。
“菊姐姐也一样，关于画中仙的事情，不要承认也不要否认，就这么吊着他们。”
“一旦故事有了结局，那就到了散会的时候了。”
菊仙连忙道：“菊仙谨记在心。”
是夜。
满庭芳时隔多年之后，再次重启诗文大会。
本次入场人数不限量。大门敞开，路人也可旁听。
于是盛况空前的景象出现了。
这一夜，这条街的人，多到官府都得出面来维持秩序。
不然，只怕有些人会为了争抢一个好位置打起来。
来参会的人员，更有许多头有脸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