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都不是好人

    马丁一面看着路一面回答说“没事，我已经要把这些事情淡忘了，现在说起来也不悲伤。正是因为这件事我认识了城主大人啊，我把妹妹安葬到挖好的坑里去正准备培土。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说‘孩子，你干得够好了，剩下的让我来吧’我吓了一跳以为这是鬼在说话，法师先生你知道嘛当时我浑身都僵硬了汗毛直竖，后来我想就算是鬼也要看清楚他是什么样子的 ，强迫自己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骑在马上的人。他让手下用工具安葬了我的妹妹，并把我带回了家。这时候我才知道他是城主，是这个城市和附近十八个镇子的主人。城主大人那天是出去巡查附近的镇子的，回来路过森林看见了我的所作所为。他给我检查了身体，发现我很壮实，嘿嘿，这得多亏我经常扛东西练就的体格。他就把我和其他的招募的少年编成一组，每天给我吃喝，给我衣服。每天不断的训练我，让我学骑马，剑术，射术。我就这样过了十年，现在我已经是府里的三等卫兵了，这得感谢城主大人”

    通过马丁那长篇的描述，张小双基本可以给这个城主画个像了。一个大概是血汗工厂老板，喜欢雇佣童工，反而被人称为好人的烂人，嗯，还是整天喜欢舞刀弄枪的烂人。什么你说收留了马丁就不是烂人？如果不是他的严重剥削，马丁他爹会需要时不时去打猎交税？马丁他娘一人拉扯五张嘴，大概是活活累死的吧。收了这么多税，却用来养大批像马丁这样的军队，为了就是维护自己的统治，却不管人民的死活，这不是烂人是什么。

    张小双来自地球，受了十六年的教育，现代教育虽然有把人变成绵羊的趋势，但是也教给了人文明。张小双自认虽然不能达到圣人的地步，但是公平怜悯仁慈扶助弱小的心却是有的。这个城主给他的第一印象非常的差，如果不是自己刚穿过来两眼黑真想甩头就走不干了。为虎作伥就是对弱者的伤害，这点道德观还是有的。

    就这样和马丁聊天时候马车到了城主府门口，马丁恭敬的打开车门让张小双走下来而城主本人已经在门口等候了。由于阿兰本人是近视眼，虽然城主府门口点了火把但是在这种光影交织的环境下看东西非常的费力。戴了眼镜之后才在门口的火把下看到一个大汉，在火光的阴影下整个人面部都隐藏在黑暗中。张小双还在让自己的眼睛适应，城主已经大步走来了，看起来身材不高手脚粗大给人很是壮实的感觉，头发是茶色的，面目立体感很强看起来好像是刀砍斧削一样，城主一面伸出大手一面说“欢迎你阿尔兰斯先生，听您的老师说您的炼金造诣非凡，我真是万分的盼着你来”

    张小双伸出手握手回应“客气客气”

    接下来就是双方互相吹捧时间，比如城主夸张小双年轻有为，前途远大，张小双夸城主英勇不凡，治理有方，深得民心。混过地球职场的张小双虽然没混成马屁精但是这马屁功夫也已经修炼到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地步，这一通英明神武，明察秋毫，万众归心神机妙算之类马屁拍下来让城主大人很是受用，扯开嗓子要摆宴为张小双接风洗尘，要不是张小双说自己在家已经吃过了，估计双方就要在酒宴上斩鸡头烧黄纸磕头拜把子了。

    晚饭是吃不成了，城主先给他安排了房子住下。一栋独立的二层小楼下面是实验室二楼是卧室，吃食平时有仆人送来张小双可以足不出户的在这房子里工作。至于工作什么的刚才见面的时候张小双可是忍住没笑了的，他的工作就是配置药水，配置一种神奇的小药水—内尔格勒尔之怒。传说这是一位在太阳神之前的异教神，身躯比古尔根姆还要高，力气大的可以一把抓起古尔根姆作为武器打死敌人，他是战士，勇士，英雄之神。虽然现在已经没有了他的信仰，但是根据古代一位炼金师流传下来的笔记，古代的内尔格勒尔祭司们会配置一种药水给战士们服下，喝下的人的力量会比平时增大十倍肉体一块块的隆起就好像要炸开一样，可以轻易的挥动平时完全不敢想象的武器，古代记载中有人挥动了柱子有人投掷了战马。而且喝下的人心中充满了怒火他们会急需要杀戮来发泄，被愤怒烧了脑子的服用者不会害怕受伤和死亡，他们是完美的杀戮机器和翻盘机器。想象一下比如你有一群平日里只会挥舞粪叉的农夫或者只会在市场上挥舞皮鞭驱赶小贩的税吏，他们无比怯懦欺软怕硬，这时候你的敌人来攻打你的城镇，你又没有兵这时只要给手下这群脓包软蛋每个人灌那么一口，他们就可以化身为强大的战士嗷嗷嗷的叫着冲上去跟人拼命。

    “这可以说是绿巨人药水嘛”张小双看着手里那一管药水有点无语。这种药水的配方是古代的一位炼金师在偶然的情况得到的，像很多穿越小说里写的一样要想富先盗墓，也不知道是八百还是一千年前有一位臭名昭著的古董贩子兼盗墓贼，虽然靠倒卖盗墓所得的文物而家财万贯但是干这种活的人损阴德大多不得善终，这位盗墓贼在看到自己几位亲朋好友和生意伙伴同时也是盗墓贼的家伙横死以后决定干一票大的就金盆洗手。

    一般情况下怀着这种想法的人基本上就是电视上配角的命这次必须死那种，不过估计这位以前给太阳神上供的钱起了作用，他一路有惊无险的闯进了一座古墓。结果灰头土脸的他赫然发现原来认识有误这根本不是古墓而是一间大殿，大殿是由石头砌成的被埋在土下因此看起来像是古墓而已。大殿里空落落的他只发现了几个陶罐，他小心的打开陶罐发现里面是一些早就变成黑色的粉末。精通古董鉴定的他发现陶罐也只是普通的样式，如果单从历史的角度来看当然价值连城，当然哪个盗墓贼也不会傻到把偷来的古物拿去卖给那些历史学者，这简直就是去送死，历史学者通常担任官职比如国王书记官，史官，国王顾问之类的角色，他们一般会把送上门的盗墓贼抓起来吊死烧死砍头之类的美名曰惩治罪犯安抚亡灵，然后再名正言顺的收缴赃物而一个铜子的钱也不用出。

    如果拿去卖给那些附庸风雅的有钱人，抱歉谁也不会在家里摆一个灰色的陶罐吧。于是这名盗墓贼本着贼不走空的原则拿着匕首四处敲击打算看看有没有什么暗格之类的藏宝地，他在敲击墙壁的时候落下了一大堆灰尘，吓得他以为大殿要塌了玩命的从盗洞里钻出去，结果大殿最后也没见塌方他又钻了回来。只见落下灰尘的墙壁显现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墙上画有各种画内容像是神话故事，天上下来一群圆头圆脑的生物，在地面上创造了各种生物当然也包括人类。他不是历史学家不爱好考据对这种壁画毫无兴趣，他只关心能不能卖钱而这种壁画线条简单幼稚根本卖不了大价钱。他耐着性子看到最后终于发现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壁画上最后画有一个看起来很瘦小的男子，好像是喝了一种什么东西然后把一头巨大的生物杀死了。而与众不同的是这幅图是下面是有文字和图案的，凭着敏锐的感觉这位盗墓贼前辈把图画拓下来准备到外面再请人看看。

    结果这位前辈好运就到此为止了，他找到了一个民间的学者，这个学者博学多才通晓多种文字甚至传说他还通晓古代文字。这个光头白胡子的老学者一看非常的激动，正当盗墓贼以为发现了宝贝可以卖大钱的时候，被老头一个寒冰箭射了个透心凉。这个外表是学者的老头其实是个魔法师，精通炼金术和古代文字的他一眼就看出这是一份古代的神奇药水配方。因为上面写有内尔格勒尔的恩赐所以老头自己给这药剂起名叫做内尔格勒尔之怒，后来这个老头建立了一个组织叫做大地激流，里面大多数是魔法师和炼金师主要研究炼金术和水系寒冰系魔法。

    这张配方在大地激流里流传了快八百还是一千年了，开始大家非常的激动觉得是无价之宝，结果实验之后简直是一张废纸毫无用处。魔法师依靠的是魔法力量战斗不需要这么强横的肉体，至于一手拿着大剑一手拿着法杖冲进敌阵砍人这种事情想都别想，中级以上魔法最短也需要法师聚气凝神的念出五个咒语，这种情况下冲进敌阵里的法师是很脆弱的很可能虐人不成反被砍，毕竟历史上这种死法憋屈的法师也不是少数。至于那种咒语都不念直接就发高阶法术的历史上也不是没有，不过那都是达到大魔导级别的猛人，到了那地步谁有原子弹还练大砍刀啊……

    至于给军队大规模配备这种东西的想法，一是配置不容易光原料好十几种成功率也不高，二是这东西金贵得很，能用一次两次用多了财政肯定得破产，大地激流的法师和炼金师们拿去向世俗的国王和财政大臣军事大臣们兜售了好几次，最后国王和财政大臣们觉得还是装备普通军队来的更实在。最后大地激流的法师和炼金师们一致认为，这种药水的最大用处大概是来当毒药，看哪个家伙不顺眼给他灌一大瓶让他爆体而亡。

    后来博金老头得到了这张配方，为了附和城主大人爱练武艺的特点给他配置了内尔格勒尔之怒。由于历史久远配方不全由几种药物又找不到，于是药效大减，博金老头又留了个心眼使得现在这种药水的效力降低到原来的十分之一左右。现在城主喝了不会出现剧烈的愤怒，只是会脸红脖子粗力气加大，城主就是靠喝这种药水来刺激身体以求更上一层楼。本来好好一个神奇变强的药水，却让博金老头改造成强身健体的大力丸来忽悠人，每年收着人家大笔的钱来干这种事情，看来阿兰的这位师傅也不是什么好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