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一章:世界终:师兄好像精分了
沈寒谦像个傻子似的探头探脑地从门缝边探出脑袋,冲着她笑弯了眉眼。
贺以念一抬头,没忍住笑出了声音。这家伙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脸上有些脏兮兮,白色的衣袍也染了灰,上头还挂着几片枯叶。一看这狼狈的模样刘能猜到过来的时候一定不太顺利。
果然,一边由着贺以念帮自己拍打衣袍上的灰尘,沈寒谦一边咬牙切齿:“那家伙不知道是不是觉察到了,加强了禁制。我费了好大劲才出来的。”
明明是一个人,偏偏搞得像仇人一样。
贺以念失笑,替他将发髻间的一小节枯枝取了出来:“还有人知道这个你这个情况。”
沈寒谦下意识地蹙紧了眉。染上几分凉意的眉眼倒是有几分白日里沈寒谦那副冰冷肃然的模样:“谁?”
贺以念将那个定时传送的符咒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直到听完,沈寒谦眉宇蹙的越发紧:“谁都可能有机会接近密室,但是,能够拿到我的血,还不被我怀疑,这个范围就很小了。”
贺以念点了点头:“刚刚狗蛋说,冉秋跟踪我。她知道我从清霄峰回来,这一反常的举动恰恰就证明了,这件事很有可能与她有关。”
“冉秋?”沈寒谦眼底略过一丝疑惑,“新入师门的小师妹吗?”
贺以念总算知道她那天觉得奇怪的点在哪儿了,夜里的沈寒谦似乎根本就不知道有冉秋这个人:“季酒说,她是掌门的女儿。”
沈寒谦搂着她,眉头蹙得更紧,显然也是觉察出了不对劲:“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师父确实有一女,但是那还是未修道之前的事情。修道之后便断了联系,再无音讯了。更何况,修道之人和世俗之人的寿命不同。以师父的修为,就算是有女儿,恐怕也已经年逾古稀了。”
“若是她也修道了呢?”不知是不是半开的窗户吹进山里的凉风,贺以念只觉得手脚有些微凉,心里有什么东西要破开层层迷雾,探出头来,“她是凌霄峰的第三位弟子。与你们一同修道已经许久了。”
“凌霄峰上,只有三位弟子。我、季酒,然后是你。之后师父便再没有收过徒弟。”沈寒谦语气笃定,“那个冉秋身份有问题。”
贺以念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如鲠在喉,被她忽视了。只是听沈寒谦这么说,再加上冉秋的所作所为,的确可疑。
强迫自己沉下心来思索,贺以念蓦然想起季酒对冉秋的态度,“可我看季师兄与她关系熟稔,分明就是从小一起的玩伴。”
沈寒谦拧着眉,眼瞳深如潭水:“念念,这件事恐怕很棘手。你答应我,白天的时候不要一个人擅自行动。我等会把那个传送的符咒撕下来,若是白日里他看见那符咒之后没有起疑心,就说明他可能也被那个冉秋骗了。”
贺以念知道,沈寒谦现在口中的那个“他”指的就是白日里的他自己。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贺以念问的有些小心翼翼。现在就像是被层层谜团包裹住了一样,若不是沈寒谦现在就在她的身边,她真的会有一种孤立无援的感觉。
感受到了贺以念语气里一触即碎的那份担忧,沈寒谦抿了抿嘴,最终还是开了口:“念念,我在修无情道。但是,我做不到断情。”
“我做不到对你断情。”
少年望向她的眼神里有消融冰雪的灼热爱意,又被温柔的克制,最后只剩下一泓春泉。唇角的笑意却染了几分苦涩:“所以,生了心魔。”
心魔?贺以念瞪圆了眼睛。
“无间狱一役,我心魔入情,再难控制。”沈寒谦似乎是想摸一摸贺以念的发顶,迟疑了片刻又缩回了手,“念念,我是沈寒谦,也是他的心魔。”
沈寒谦的声音很轻:“念念,你怕不怕?”
“怕。”贺以念凝眸看着他,低声笑了,“所以我们要赶紧把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解决,然后想办法在一起。入魔还是成神都没有关系,只要你在这里。”
微微抬起脸,将唇瓣贴上沈寒谦的唇角,一片绵软之间只听见她笃定的声音:“只要你在我身边,就不怕。”
沈寒谦一时之间分不清,究竟是此刻辗转在自己唇瓣处的那片温热更甜,还是那句话更甜。
将抱住自己的“大宝贝”哄好之后,贺以念才来得及思考:“你说不认识冉秋,但是无间狱一役,你不是为了救她才受的伤吗?”
沈寒谦眼底情欲褪去了一些,看着对方一脸吃味的神情,表情有些复杂:“谁告诉你我是为了救她?”
贺以念有点儿懵。
“无间狱一役,我和你一同去的。”沈寒谦一开始还好笑她这副呆傻的模样,慢慢也琢磨出了不对劲,“我知道你没有这个世界的记忆。但是,相信我,当时无间狱师父只派了我们两个人去,再没有旁人。”
现在的这个沈寒谦,是因为系统给了记忆的原因所以才和白天里表现的不一样。但是,她一直以为系统给的是前几个世界的记忆。而沈寒谦刚刚表现出来的,对于现在这个世界却是无比熟稔。贺以念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念头——这个世界,或许才是真正的,她和沈寒谦原本的世界。
贺以念的声音有些苦涩:“我只有前几个世界的记忆。我……”她想说自己对这个世界好像一无所知。
沈寒谦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抚似的放软了声音:“没关系。你总会想起来。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弄清楚这个冉秋究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这两天出关之后,他要下山一趟。念念,你陪他……”
话说到一半,沈寒谦又变扭的改了口:“你陪我去吧。临近劫数,最近又因为和他争斗,修为落了境界。”
贺以念猛地想起那天晚上沈寒谦“喝醉”之后,自己在他丹田内看见的那个睁着血红色眼睛的婴孩。
脑子一热,话已经脱口而出了:“你让我摸摸!”
沈寒谦(脱衣服):媳妇儿,随便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