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章:世界终:师兄好像精分了
她梳洗好之后还等了好一会儿,发现沈寒谦这家伙根本就没有出现。
贺以念心里的那份微妙的怪异感又升了上来,径直踹开了沈寒谦的院门,瞬间反应过来问题出在哪儿——屋子里动荡荡的,床铺上的薄被整齐地放在一边,一个人都没有。
沈寒谦压根就没有回自己的屋子。人呢?
贺以念觉得自己有点儿像是被抛弃的糟糠妻。一醒来,渣男人影都看不见了。重新折回房里,她把那木剑拿起来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剑锋被沈寒谦用灵力包裹住,在阳光下竟然泛着和利刃一般的冷光,看上去就锋利无比。
这份灵力和主人一样霸道。牢牢地附着在木剑上,带着寒意。
剑柄上刻着一个小小的“念”字。贺以念摸着那凹凸不平的小字,几乎能想象对方是如何借着昏黄的烛火,一笔一划地刻下这个字的模样。
气很自然地就消了一些。贺以念开始琢磨着要不要去问一问季酒,看看沈寒谦现在到底在哪儿。
正想着,她听见院子外传来季酒的声音:“小师妹,你出来一下。”
真是瞌睡来的送枕头。
贺以念果断走了出去,看见季酒的时候,稍稍怔住了。
凭心而论,季酒的确生得很好。尤其是一双桃花眼,欲说还休,看人的时候带着几分流转的光泽,和谁说话都像是在眉目传情。但偏偏今天这份风骚更胜。一身青绿色的长袍,衣摆处绣着竹的图案。广袖垂下,遮挡住被腰带勾勒出的身形。
见到贺以念,他歪了歪脑袋,折扇一打,露出惯常的笑容:“小师妹,早啊。”
像是一只急迫开屏的孔雀。恨不得伸长了脖子地卖弄自己的美貌。事出反常必有妖,贺以念打量了他一番:“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季酒反倒是不疾不徐,潋滟着眼波横扫了她一眼:“帅不帅?”
骚的厉害。贺以念无声地冲他竖了个大拇指,将心里那四字评价压了下来。
“秋秋……咳咳,就是你师姐回来了。”季酒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袍,力求完美的模样,“沈师兄在闭关,所以她先去了密室。”
贺以念脚步一滞:“沈寒谦还在闭关?”
季酒正在里头整理衣袍,没有看见她错愕的表情:“不是说了要闭关七日吗?秋秋现在去了玲珑塔向掌门汇报下山的情况。等一会儿就会回来。”
说起“秋秋”的时候,季酒整个人好像在发光。一身衣袍翩跹,穿梭过山林间的小路上。树叶罅隙间透过温暖的光,照在那张白玉无瑕的脸上。连鸟雀都停下了喧闹。
贺以念还呆愣于“沈寒谦尚在闭关”这个消息,懵懵懂懂地跟着季酒到了玲珑塔前。隔得远远的,季酒就停下了脚步:“再走就不是你能承受的威压了,你在这儿等着吧。”
顺着季酒手指的方向,贺以念看见那略显诡异的巨石。上头不知道是被什么材质的线绑住,看上去显出几分奇异的红色。
贺以念眼看着季酒迈了一步,然后那张带着笑意的桃花眼猝然一睁,一口银牙都险些咬碎,才堪堪控制住表情没有太扭曲,慢吞吞地又退了回来:“师父也不准我进去。”
贺以念:……这大概就是光速打脸吧。
踮起脚尖使劲往里头眺望了半天,季酒才死心地找了个大树乘凉:“师父真是偏心。闭关这么久了,我还没有去看过他呢。”
“你想看的不是师父吧?”贺以念扫了一眼正蹲在草地上,毫无形象的季酒,“快站起来吧。衣摆沾到草屑了。”
季酒噌的一声就起来了,嘴硬:“怎么不是师父了?我都想死他老人家了。你是不知道,闭关九年了,从来没有往外传过一句话。我之前跑到他那去告状,他都没有理过我。”
对于一个大能而言,闭关九年根本算不了什么。贺以念也没有往心里去,只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沈寒谦的情况:“那这么说,沈,沈师兄已经当了九年的代理掌门?”
“没呢。养伤的那一年是那几个老头子轮着来当的。”季酒的注意力全然放在了远处的玲珑塔那儿,回答的时候没有过脑子。
“养伤?”贺以念只觉得这两个字像是惊雷,炸的她头疼了一瞬,像是想起了什么,又瞬间全都记不起来了,只有抓住季酒的衣袖,重复问了一遍,“养什么伤要一年的时间?”
一年对于修道之人而言不算长。但是如果是养伤,那必然是折损灵根的重伤。
“咳咳,就,修炼心切嘛,然后被灵力反噬。这种情况,但凡是修仙之人多少都会碰到,更何况沈师兄天赋万年难见,受到的反噬也重了一些。所以养个一年半载也正常。”
说完之后季酒摸了摸鼻子,偷偷瞟了一眼贺以念的反应,见对方尚在沉思,似乎是接受了这个说辞,不由得暗暗舒了一口气:“嗨呀,都是过去的事了。小师妹你这么关心做什么?师兄现在好着呢。”
贺以念总觉得有些信息在脑海里,碎片似的藏在角落。只等自己耐下心来拼成一个完整的真相。
受过伤,中途改修无情道。这当中一定有联系。
无视季酒的插科打诨,贺以念知道季酒产生了警惕,那再问下去也是徒劳,干脆地换了话题:“你是不是喜欢师姐?”
“很,很明显吗?”季酒拢了拢垂在肩上的长发,眼神有点儿躲闪。显然是害羞了。
岂止是明显,瞎子都看得出。
贺以念被季酒欲盖弥彰的眼神逗笑了。这家伙看上去无赖又风流,没有想到居然会有真心喜欢的人。而且看上去,完全是乱了章法的那种喜欢。
果然。花言巧语是套路,支支吾吾是爱慕。
“你和师姐,是道侣?”贺以念下意识地想要看一看对方腰间是否有挂女子的香囊,视线却落了空。
季酒脸上的笑意有些勉强:“小师妹,你这,可就戳心了。师兄当上代理掌门没多久,她就请命下山历练去了。”
花孔雀原来是还没有追到人。贺以念看向他的眼神简直就是一个大写的“惨”字。猛不丁地又想起沈寒谦还在密室里闭关,同情的眼神变成了同命相连的眼神。
而且一时之间分不出谁比谁惨一些。
季酒:我更惨,我孤独单恋。媳妇儿一心只有历练和变强。
贺以念:我更惨,推完人家就躲去闭关,中途跑出来一次又跑回去。连个准话都没有。
季酒:害,女人的心思好难猜。她到底喜不喜欢我?
贺以念:害,男人的心思好难懂。他到底是记起来了还是没记起来?
贰鱼:害,读者的心思好难懂。我到底是不是她们的小甜甜了?为什么评论区没有一丝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