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九章:世界终:师兄好像精分了
对方的速度很快,几乎衣摆微动,就入了。穿过一个屏风,径直走向了床榻。
床上没有人。
他微微挑眉,还来不及惊讶,感受到身后传来破风之势,回身,伸手准确地夹住了一把木剑,轻松地控制住了贺以念的攻势。
贺以念被钳住了剑,借着烛光看清楚了对方的脸——沈寒谦!
她瞬间松了手,表情有些奇怪:“你,不是闭关去了吗?”她其实想说的是——你不是躲我去了吗?
沈寒谦皱着眉头看了看手里的木剑:“季酒的?”
这木剑确实是季酒给她的。本命剑要等自己去寻,所以在这之前,季酒说先给她一把木头的练练手。灌注灵力之后,木剑也可伤人,因此她刚刚觉察到动静的时候,才会第一反应想到用它。
见贺以念不回答,沈寒谦眉头皱的更紧了,有些孩子气地嘟囔了一声:“我不喜欢。”
贺以念还没听清楚,下一秒那把木剑已经断在了沈寒谦的指间。
赶在贺以念发飙之前,他将手里的断剑扔到一边:“我明天给你一把更好的。”
饶是神经再大条,贺以念也觉察出了不对劲,现在的沈寒谦给她的感觉更加熟悉。而且,看向她的时候,眼神像墨,蓄满了情绪,深邃而又吸人。
对方的下一句话验证了她的想法。他轻轻喊了一声:“念念。”
是沈寒谦!
贺以念从来没有想过,原来有人只用两个字就能让她泪流满面。像是失而复得,更像是得偿所愿。总是,美好顺利的更像是一个梦。
她站着不动,眼泪就决了堤,哽咽的想要说话,千言万语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她憋了半天:“你让我和季酒结道侣。”
沈寒谦水墨似的眉眼微垂,很慌乱的模样:“我错了。”
乖巧,还带着委屈。
贺以念似笑非笑:“你还推我。”
“对不起。”从来没怵过谁的沈寒谦被两句话说的像个可怜的小鹌鹑,缩着脑袋,举双手投降,“你,你推回来好不好?”
好个屁,她哪里舍得?贺以念盯着一错不错看向自己的沈寒谦,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但是下一秒,思绪就被打断。对方径直走向了她,然后伸出手,准确地按住了她侧腰处受伤的地方。
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贺以念清晰地感觉到对方手掌的温度,不自觉打了个哆嗦,听见沈寒谦有些责备的声音:“为什么没有上药?”
她能咋说啊?她就是忘了。
看见贺以念的表情,沈寒谦也猜出来了理由,轻叹了一口气,眉眼又温柔了下来,伸手虚空一抓,将膏药握在了手上。
等等!贺以念总觉得这个氛围有点儿奇怪,偏偏对方的动作十分熟练,伸手将她稳稳地扣在怀里,侧躺在他的大腿上,受伤的那一侧朝上。
她还没有来得及反抗,对方已经掀起了她的衣摆,露出了那一截腰肢。
感受到一阵凉意。比起凉意,更灼人的是对方的视线。贺以念乖乖的僵住,没有动弹。
恍惚间,似乎总是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少女因为练剑的缘故,一身都是伤,然后总有一双干净白皙的手搭在青肿的地方,一面替她推开膏药,一面小声的、带着笑意地哄着她。
只是一个恍神的画面,贺以念根本没有看清楚那两个人的脸,又被沈寒谦的动作激的一激灵,下意识地喊出了声:“疼……”
沈寒谦手下的力度又轻了几分,指尖微微点在那处红肿的地方,说一些其他的话来岔开贺以念的注意力:“等七日之后我和你一起去寻本命剑。你这几日注意休息,修炼之事不要急于求成。”
“既然不要急于求成,你好端端的闭关做什么?”贺以念反过来套话。
对于沈寒谦做出的举动,她更多的并非一种不习惯,而是有几分不好意思。
“我……”沈寒谦的动作缓了几分,挣扎了片刻,才叹了口气,“我不记得了。”
这是什么回答?贺以念下意识地想要看向沈寒谦,又被对方的动作钳制住了。沈寒谦似乎已经擦完药了,指尖在淤青的地方打着转,眼底的暗色又热了几分。看了一眼丝毫无所知的贺以念,他扫了一眼角落里的那把断剑:“你和季酒的关系很好?”
季酒上一个送木剑的人,是冉秋。那都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还行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修炼确实是累了,贺以念只觉得腰肢上膏药有些冰凉的感觉很舒服,隐隐约约地勾起了她的睡意。半阖着眼睛,她的思绪都有些迷糊。
低头看了一眼显然是陷入了睡意中的贺以念,沈寒谦弯了弯嘴角,轻轻点了点她的腰窝,深邃的眼眸里除了沉沉的暗色,似乎还有一丝猩红。只是下一秒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丝毫没了踪迹。
歪头看了一眼窝在床上一角,似乎是已经睡熟了的梦貘,沈寒谦语气很轻:“念念喜欢和那只灵兽一起睡?”
已经听不清楚对方在讲些什么,只是能感觉到耳边湿热的吐气,贺以念轻轻晃了晃混沌的脑子,没有给出答案。
少女显然是睡了。长长的羽睫温顺地遮盖着,在玉瓷似的肌肤上投下一片阴影。沈寒谦不动声色地晃了晃手指,就把那个碍眼的小东西打发的和那柄断剑去了一个角落。然后俯下身,在对方的腰窝上轻轻地落下一个吻。
像是对待着什么易碎的珍宝,沈寒谦的动作很轻,唇瓣轻触即分,眼底已是餍足的笑意。
兜转了这么久,这个人终于被他抱在怀里了。真好。
心满意足地将衣衫整理好,沈寒谦将贺以念小心地放在床上盖好衾被之后,就在床边坐着,一面贪婪地看着熟睡的少女,一面从乾坤袋中取出搜罗到的一截神木,开始耐下心来打磨。
烛火跳跃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贺以念醒来的时候,沈寒谦已经不见了,只有一柄木剑静静地放在床榻上。贺以念看了看角落里的那柄断剑和尚在熟睡的狗蛋,又看了看那柄新的木剑,总觉得有点儿怪。
沈寒谦不会是在吃季酒的醋吧?
贰鱼:把这个疑问句直接改成陈述句。沈醋缸即将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