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世界6:电竞男神住隔壁
自那天之后所有人都看出来了,林妤儿和骆珩一在冷战,或者说是她单方面在闹脾气,毕竟骆珩一从来都是对她爱答不理的,谈不上冷战不冷战。
也有人觉得,林大小姐可能终于磨没了耐心,决定放手了。毕竟,哪怕再喜欢一个人也有累的一天,更何况是林妤儿那种奋不顾身、恨不得昭告天下的喜欢法儿,骆珩一的做法最是容易消耗一个人的热情,无异于一盆冷水浇在最热情的火堆上。
这些流言传到骆珩一的耳朵里他只是嗤笑一声,手里的键盘照样按得噼里啪啦的响,“她不缠着我了最好,天知道我盼这一天盼了多少年,但是林妤儿缠了我那么多年,想要她放过我,恐怕没那么简单。”
他嘴上这样笃定的说着,心里却不是那么回事儿。林妤儿已经整整五天没跟他说过一句话了。
其他人听见了,便再也不敢乱说了,看起来,骆珩一是真的不喜欢林妤儿。
这些流言,贺以念本人是不知道的,反倒是忽然发现了林妤儿这个人设的漏洞。
她只需要按照之前林妤儿做的那样,继续留在战队,并且每天给骆珩一送晚餐顺便带上大家的份就可以了。
至于她搭理不搭理骆珩一,都是自由的,所以贺以念真的没有在闹脾气,她只是懒得搭理骆珩一罢了,对他采取了能避则避的态度。
沈寒谦本就不是一个多话的人,所以哪怕两个人每天一起吃早餐,偶尔打两把游戏,他也从来没有在贺以念面前提及过骆珩一的那些事。
而贺以念果然如她所说的那样,对他越来越好,从沈寒谦有记忆至今,她是唯一一个纯粹的对他好的人。甚至,渐渐的让他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心虚,就好像,他把本该属于骆珩一的好偷走了一样。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林妤儿来这里是为了骆珩一的。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自己好的呢?
似乎是第一次带她打游戏,她以为是骆珩一厌烦她才请求他带她的,所有人都以为是骆珩一为了摆脱她才请求他带她的。
沈寒谦心里却无比清楚,那天,是他自己鬼使神差的引导骆珩一这样做的,哪怕是骆珩一自己都至今没有回味过来。
他这些隐晦又自私的小心思,藏在阴暗的角落里,只有自己清楚。
或许是因为对方身上那种莫名的熟悉感,笑盈盈的夸奖他时落满星光的眸子太吸引人,又或许是因为那顿晚饭落到自己碗里的那块红烧肉给他带来的温暖像毒药一样让人食髓知味。
城市争霸赛很快就到来了,贺以念知道作为林妤儿她根本没资格去现场,所以那天早上也就没早起,难得在宿舍睡了个懒觉。
这些日子她跟着沈寒谦一起训练,其实已经有一些进步了,或者说是她和沈寒谦之间已经练出了某种默契,偶尔能收割一两个人头了。
他们的双排吃鸡也从剩下沈寒谦一个人到后来她偶尔能活着吃鸡。
除了那一次跟骆珩一他们四排,沈寒谦一直都是实力一拖二的。
不过她终究只是一个花瓶,没道理跟着战队出去比赛,而且她也并不在意骆珩一是不是会和女主有什么亲密接触,反正女主是男主的。
天才蒙蒙亮,所有人在门口集合的时候唯独少了林妤儿,谢丛颇有些意外地挑挑眉,看骆珩一,“妤儿没闹着要跟去?”
骆珩一眸光闪了闪,口是心非道,“她又不是咱们战队的,跟着去做什么?她除了添麻烦,什么也不会。”
他的声音欲盖弥彰的提高了些,刷刷刷的很多人的目光就落在了他的身上,越发坚定了骆珩一不喜欢林妤儿的念头。
何止是不喜欢,简直可以说是十分厌恶。
沈寒谦原本已经一只脚踏上大巴车了,闻言回头来看他,只看见那个年轻的男人一脸的不屑。
彼时天光乍亮,少年的面容从朦胧的昏暗中显现出来,玉色的晨光一寸一寸落在他清隽的面容上,和着他嘴角那抹浅淡的笑意,忽然就带了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别人都误会她,不知道她的好,这样,也很好。
贺以念一直睡到十点半才醒,基地里空空荡荡的,只有几个清洁阿姨还在打扫卫生,她干脆直接回林家。
比赛十分顺利,左子和siyu的表现都比平时训练的时候要好很多,顺利的进入了决赛。为了庆祝顺利出线,谢丛做东,请大家一起去吃顿好的。
贺以念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好把蛋挞放进烤箱,想来是肯定赶不上他们的饭局了,打算干脆直接赶个结尾场。
但是作为败家女的她还是很符合人设的打了个电话过去,她出钱让谢丛给大家加菜,顺便再叫了当地最有名气的一家甜品店的外卖给大家打包过去。
顺便把接下来的一系列娱乐活动也安排好了,完全体会到了作为一个败家女挥金如土的快乐。
她把甜品打包好后让家里的司机送去了他们吃饭的地方,也并不上楼去,就站在外面等着。
沈寒谦出来就看见那个姑娘在台阶下等人,手里拎着个十分精致的包装盒,低头百无聊赖的在踩地上的方格子,也不知道是等了多久。
彼时月朗星稀,洁白的裙角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摆动着,月光在她身上轻轻跳跃,美好得仿佛转瞬即逝的昙花,一触即碎的梦境。
周边是五光十色的霓虹灯,耳边是人间的喧嚣,沈寒谦静静的看着她,第一次觉得内心平静又温暖。
从前夜幕降临对于他来说就是噩梦的开始,那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会骂骂咧咧的推开他的房门,然后把一整天的不顺全都发泄在他身上。
鞭子,棍棒,巴掌,拳脚兜头罩来,从来都没有停止过。他的身上,往往是旧伤还没好,新伤又叠上去了。
而那个男人打他的时候,他的母亲,小时候抱着他一遍一遍说爱他的女人只会抱着自己的小儿子躲远一点儿,然后不耐烦的喊两句,“别打了,打死了谁给我做家务?”
很多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根本没被当成人来对待过,他活的连街尾的流浪狗都不如。
那时候他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血液从身上流下来,内心有一种近乎癫狂的快感,觉得就这样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