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克扣聘礼，皇后欺人太甚
赵熙沉默良久，问：“这法子好是好，但也太丢人了，本王不要脸的么？”
钟意撇嘴：“主公，欲成大事不拘小节，丢脸算什么，只要能把皇后拉下马，您还在乎面子？”
赵熙一瞬间笑开了：“你说的对，那就这么办！刚好，今日负责大婚事宜的司仪已经到了，你跟我一起去看看。”
“我，我去看什么？”钟意此刻的心情已经异常明媚，语气都柔顺了许多。
赵熙道：“聘礼啊！皇后着内务府筹备的东西，也不知道都有些什么。”
“肯定是些名贵的好头面、好料子，奇珍异宝也少不了，皇后总不好在这上头做什么手脚。”钟意爱财，倒很想开开眼界。
“谁知道呢，总要验看过才能安心。”
“好，那主公稍等片刻，我换身衣裳。”
一盏茶后，赵熙揣着钟意来到前厅，对穿着朱红色官服的司仪道：“宁大人，招待不周，还请见谅啊。”
宁升笑了笑，拱手行礼，“恕王客气，这是下官的本份。您既已经来了，下官遍把聘礼明细呈上，王爷有任何疑问和要求，都可以提。”
赵熙翻开聘礼名册，眯起眼睛从左往右开始扫视，片刻后道：“怎么东珠只有一盒，才二十颗？本王记得，王妃的朝服也应列属于聘礼当中，这东珠是朝服中头冠的点缀，二十颗如何能够？”
宁升对此早有腹稿，从容答道：“是的，东珠是少了些。还请王爷体谅，今年蓬莱进贡来的东珠数量稀少，皇宫里那么些妃嫔，总共也只有五十来颗，皇后娘娘向来不偏不倚，这些东珠不敢自留，都赏赐下去了。只没想到，王爷您仓促大婚，娘娘来不及准备，只能把自己过去的体己物拿出来，才凑齐了这二十颗东珠。”
赵熙心里冷笑不已，自己的体己物，怕都是些个边角余料吧！
蓬莱东珠他是见过的，曾经在宫中，自己还是皇子的时候，每年都能得着三五颗，个个圆润饱满，光泽四溢。
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她自是不敢偷梁换柱，给他的是同一批东珠里个头最大、品相最好的。反而是太子和其他皇子、公主得到的东珠要小，品相也差了一等。
如此一来，皇帝只要问起，皇后便能摆出一副善良慈爱的姿态，说将最好的东珠给了自己，把次等的留给太子，还说要教导兄友弟恭，不可有攀比的念头。
赵熙幼年还因此而高兴过，但随着慢慢长大才知道，皇后这哪里是爱护他，而是在害他。太子和其他皇子、公主得到东珠都没有他的好，可不就成为了众矢之的么。偏偏他当时不自知，身边也没个人衷心的嬷嬷或随侍提点，以至于得罪了那么多人。
越氏实则是个十足的小心眼，过去给了他那么些好东珠，现在却是一个好的也舍不得了，匣子里尽是些又瘪又小的货色。
赵熙掀起眼帘，看向宁升，“宁大人确定这是皇后娘娘从体己里凑出来的？”
宁升恭敬答道：“是的，下官肯定，娘娘身边的曾嬷嬷亲口说的。”
“唉……”赵熙勾起一抹苦笑，面露惆怅，眼神里透着几分难过，“本王实在没想到，母后在宫中过的是这样苦！竟然连区区东珠都用不上了，就这种货色，蓬莱也敢进贡？谁给他们的胆子！本王这就书写奏折，请父皇派兵将蓬莱夷为平地！”
宁升差点被吓懵了。
“王爷，王爷三思！王爷息怒，这，这……怎么还牵扯上出兵的事了呢！”蓬莱今年进贡了百颗上好的东珠，赵熙却为皇后出头而要讨伐蓬莱，皇上一定会觉得古怪，命人查证，如何使得啊。
赵熙满脸怒容，“怎么，本王说的不对？他蓬莱小国自百年前受到我大晟庇护，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却用如此下等的东珠来敷衍我们，岂不是胆大包天，反了他了！”
宁升冷汗直冒，简直骑虎难下，现在改口俨然已经来不及了。
“王爷切勿动怒，这，这或许是下官一是不查，让下面的人糊弄了，弄错了匣子。下官……这就重新清查聘礼，王爷请饶恕下官这次！”
没得办法，他只能跪倒在地，如此说道。
赵熙轻哼：“本王给辜月公主的聘礼，必须慎之又慎，你倒好，如此粗心！这若不是本王眼尖看出来了，待辜月公主受到这些东珠，岂不认为我大晟皇家小气！”
“是，是，下官错了，下官这就改正。”宁生抹着冷汗，急忙告退，让自己手下的仆从把聘礼全抬了下去。
钟意这时从赵熙领口爬了出来，晃了晃小脑袋，道：“主公威武，三言两语让他无法自圆其说，哈哈哈！”
赵熙用拇指轻轻揉蹭她的头发，“克扣聘礼，真亏越氏想得出来！可惜，我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我了，想要我哑巴吃黄连，门都没有。”
钟意忙不迭的点头：“主公说的对，越氏太过分了，您这招厉害，那个宁升指不定现在多着急呢，看他怎么办！“
宁升确实急的团团转，狼狈不堪的回到王府别院，立即写好密信，让心腹往京城送信。可这一来一去至少需要四天，恕王能等这么久吗？
可这聘礼……像东珠这般以次充好的东西还有很多，万一都被赵熙火眼金睛看出来，到时候如何收场？
出来前，皇后并没有指点他，面对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啊。
宁升后悔不已，早知道自己为什么挤破头去抢这门差事！皇宫里的人都说赵熙是几个皇子中最不受宠的，就算早早的册封为亲王又怎么样，历朝历代有几个亲王常年戍守边关的？大晟国也就赵熙这一个！他军功彪炳又如何，有太子的势力大吗？朝中有一大半官员都是太子党，还有地方上的官员们，哪一个不是挖空心思讨太子的欢心，就算得不着从龙之功，也想混个脸熟，以后方便各自的升迁。
宁升就是听信了这些话，以为赵熙再怎么样也不过莽夫一个，对于这份存在猫腻的聘礼只能认了。
但万万没想到……
接下来几天，赵熙每日都派出曾管家去催促，询问他什么时候才能整理好聘礼。
宁升的借口用了一大堆，最后实在搪塞不下去了，只能推脱说自己水土不服患上痢疾，要过两天才能觐见王爷。
赵熙乐不可支，让亲卫往他茶水里下了点药，干脆成全了他。
朱刚听闻宁升生病，赶来探望，两人都为皇后越氏办事，当然要互通有无。
朱刚知道聘礼的问题后，摇摇头道：“娘娘太过心急，区区聘礼实在没必要做这种动手脚，平白惹来赵熙的怀疑。”
宁升捂着肚子，白着脸，“可，可现在换掉那些东西，实在来不及了啊。”
朱刚灵机一动，拍了下大腿，“别怕，我有办法！我那里有不少奇珍异宝，都是这些年从民间收来的，拿出来几件，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替换掉以次充好的那几样。”
“好，也只能如此了，多谢朱大人救我于危难！其他东西都好说，唯独那东珠，是王爷亲眼看到过的，这怎么换！”宁升苦恼道。
朱刚思索片刻，说：“东珠……我记得，辜月公主就有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