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相信直觉
“陶庄黑市，没听说过吧，其实就是那一段明清时期留下来的古街，那个地方白天摆的各种手工艺品，一月偶尔几天会有黑市，不固定。”
“额！”林大少这次依旧是乖宝宝，不知道的事，还是听着吧，谁让自己确实还是小萌新呢！
“是这样的，这所谓的陶庄黑市，其实跟京城琉璃厂，潘家园那儿的鬼市差不多，最开始的时候，也是一些落魄子弟，败家了的滨海权贵倒腾东西，出手的地方吗？
旧时候，这儿是嘉定县，隔着十里洋场二三十里呢！隔着远，东西卖了，也没几个人会认识你，反正黄包车，洋马车来回花不了几个钱，有的真的败家的，直接是出门的时候赶着马车来，到了陶庄这一代就转手卖了。
也因为这儿经常有马车出手，渐渐还成了个市场，就有了马路这个地名了。”
段飞说的真假不知道，反正林子峰这个滨海土著却是头一回听这么个说法，倒是听着挺有趣的，估计有点真的成分吧！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滨海这屁大的地方，自清末甲午以来，开埠通商形成城市，海上第一家不过百来年历史，大多土著也多是江南附近的流民拥入。
就比如他自己家，老家就是浙省宁波的，来滨海也就三代人而已。
“段师兄，你老家，原来是哪儿的？”
林子峰跟段飞熟识了，也大概猜的到段飞的脾气，不像那种死要面子小家子气的小彻佬，便也无聊问道。
“我爷爷，当年老公军，晋察冀边区来的，50年爷爷还在京城住了几年，后来不是陈大帅主持这边经济吗？咱们要发展滨海，我爷爷也就转业到了滨海，一直在文物局上班。”
“那你是家学渊源啊，怪不得会走上古玩这行。”
“还好吧，我刚大学毕业那会儿，流行出国留学，出去就不回来的，当时国内经济也还没发展好，就业少，我又喜欢石头，这么的，就钻老师傅玉器行，想着我是不是也学学咱们海派的雕工手艺，不曾想，被师父给拯救了。”
说道这里，段飞脸上仍旧显着兴奋，看来当时古老在滨海的地位，就已经是牛人一般的存在了。
九十年代初，一个大学生，放弃有条件出国深造的机会，毅然决然选择留下来投身于赌石毛料玉石行业。
在林大少站在对方当年当时那个情况去想，这哥们儿也是心大啊！
“段师兄，佩服，真正是佩服你啊！当时你父亲和你爷爷，他们没说你？或者让你考个博物馆事业编制什么的？”
“没有，我当时爷爷已经退下来好多年了，人都八十多岁，这样的环境，海晏河清的，他就随便我折腾，我父母有意见，也就没意见了。”
段飞似乎是在为当年自己的选择而暗自得意，想想哥们，当年真是英明啊，要是听爸妈，进博物馆，现在最多就是个小科长，又哪儿来今天滨海赌石三杰，断铁真的诨号。
至于物质方面，那就更是拍马不能及了，自己现在家底，少说也是上千万，这还不算上自己挑的那些没开封，藏在家里的石头了。
所以有时候吧，人也得是要看命！
命运这东西飘忽不定，但是兴趣喜欢，转化成一生的事业，显然他段飞是赌成功了。
现在古玉轩实际上已经是段飞在经营了。
虽然铺面看着不大，就两三个人经营，但是其名头，加上师父跟他的名声加持，每年百万的利润，也只是洒洒水而已。
这可才是新千年后的头一个十年，还不是几年后货币超发，物价飞涨，钱不值钱的年月。
“段师兄，那这陶庄黑市，危险吗我听有人说，有的黑市是要被取缔的，得随时防着被查被抓的风险。”
眼看车子走了一半，林大少把自己疑虑跟段飞提道。
“没事，多半的黑市都没大问题，只有一些小众的，深坑东西多的黑市，有竞拍的，才会有风险，不过那个也没事，人机灵点，风险大，回报也高嘛！”
说这话的时候，林大少都能看到段飞师兄眼睛里那抹熟悉的眼神，那是对大把钞票到手的疯狂喜悦，前几年老爸卖五金给煤老板入账百万的时候，也是这种目光。
有了这份底，林大少彻底放心了。
看了看车后座里放着的一个手提箱，那里头估计是一百万现金无疑了，自己也经常看到过。
看来今晚说是随便逛逛，这段师兄也是要大开手脚了。
“嘘，小林，这次回去的时候，要是师父问起，你就说我只带了五十万买东西，他要是知道我带一百万过来，回去准得收拾我。”
“嗯，好的。”
林大少点头干脆，他才不傻，虽然有疑惑，但这种事，还是不要多问的好，自己才刚来的新兵，好奇是要害死猫滴……
“黑市上什么都有，真的假的充斥期间，我眼神比师父厉害，字画跟他学的，还凑合，其他石头这块，我也没得说，就是杂项小件，文玩盘的这些东西就看的不准了。
小林，我知道你那个鼻烟壶是从大黄牙手上淘来的，这一次，咱们低调点，看看能不能再碰到那家伙，你再看看那些小玩意。”
“额，好吧！”
这是扮猪吃虎的节奏啊，不过林大少也觉得段飞还挺好玩的，明明古风只让买几十万的，他直接带了一百万。
要知道，黑市这样的地方，东西肯定不会开的多高，这一百万，搞不好，能拉一车的东西回去了。
看来他这一票，是要玩大的了。
而且，前面段飞问这些，听着就很看好自己，看来是把宝押在自己身上了。
他不担心自己只是运气的原因，才捡到的漏？就这样相信自己。
兴许是从后视镜里看到了林大少的迟疑，段飞顿了顿，解释道：“小林，你别担心，今天这些钱，全是我自己的，跟店里没一点关系。
回去的时候，东西不错我再放一些在店里，到时候再从店里拿钱；
还有，一会儿这里头，杂项里边，你要是看上，自己选两件，十万以内，老哥给你掏了，你只负责给我把关就成。”
“这……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