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古老问话
田黄印章刚一入手，林子峰就觉得一股温凉感袭来，不是那种刺骨的凉。
而是那种慢慢地，润物细无声般被体温传导，变得又渐渐温暖几分。
“那这枚田黄私章，市场价值多少？”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大概，但林子峰依然希望从这位段师兄耳里听到准确消息。
“这枚田黄啊，按照近年来以来的行情，每一克田黄石大约为25万到3万元，在香港苏富比2006年秋拍上，明17世纪田黄石雕瑞狮纸镇成交价为408928万元，位居历年田黄石拍卖首位。2008年，一方重257克的田黄凤钮闲章拍出6874万元，折合每克为26万元。此后，精品田黄的价格徘徊在每克2万元到5万元左右。”
林子峰暗暗吃惊，虽然手中这枚印章才100来克，可是按照折中价3万算的话，那就是四五百万的估价，倒是跟神眼给的数据相符。
“那古老这印章，有客人问过价没有？”
“当然是有啊，9年前，京城有位阔少出价300万，专程跑到咱们滨海，为的就是买下这枚印章，不过师父他老人家死活不同意。”
想想也是，古老一听就不是差钱的人，到如今他这个境界，想的就真的只有收藏了，只有进的份，做生意，最多也是卖出一些市场流通货罢了。
想明白这些，林子峰也不用多问，这两年，这枚压堂重宝起码不下500万了。
“不过师父他老人家认为，现在田黄的价格已达到了一个高点，所以，市面上‘田黄时代’的说法与它本身的现状不符，没有很大的上涨空间。”
“额……”林子峰点头示意，等着段飞继续。
“因为如今这市场上，能知道的田黄石是有数的，流通的，知道的，全球范围内，它是资源最少的文化资产。2013年全年印石类专项拍卖中，田黄的总量不超过10公斤，但年总成交额却高达226亿元。
其次它的文化地位处于金字塔最顶端的层级。书画是收藏的大项，但能给书画收藏画龙点睛的是印章。可能很多收藏家收藏了很多精美的书画，但是品质上乘的印章就不见得有。
而且近些年的收藏市场上，大量仿品，赝品大行其道。”
“俗话说，有价值的东西，肯定也是赝品泛滥的东西，田黄，也避免不了。市面上最普遍的一种造假方法即是用绿泥石染色冒充，而且一级市场中也出现了将产自浙江的昌化黄、产自印尼的金田黄称为田黄的情况。
昌化黄是前些年发现的昌化掘性独石，因为产区在半山腰，所以最早叫“山黄”，以便与寿山水田中出产的田黄有所区别，它其实属于印石范畴。李玉山表示，高品质的昌化黄有收藏价值，但金田黄则是彻头彻尾地混淆概念，具体可从形状、色泽、石皮、萝卜丝纹、红筋格、质地、手感来辨别。”
这么一番解读下来，林子峰也彻底明白，正因为市场上这些原因，也就造成了田黄石收藏已经定型，到了最为成熟的收藏期，价格也就相对平稳了。
“不过像田黄收藏，几百年文人墨客不断倾注心血和情感，通过这个载体，衍生篆刻、圆雕、薄意等多种艺术表现形式，这些都是一个收藏门类的底蕴，得靠时间慢慢积累。”
“那要是有人从地里挖出来，或者某位古人墓地出土几块田黄石，会不会影响如今这市场？”林子峰又想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道。
“这个，当然是会有影响的，不过影响不大，有记载的埋藏在地底的，一来数量不大，再则近年来国家对盗墓行为打击严厉，即使真有土夫子冒天下之大不韪盗墓出现田黄石，那也只能是偷偷在地下市场上交易，不可能会影响到正常交易。”
林子峰点头，想不到，才是一方田黄石，里头就有这么多门门道道。
两人又看了一会儿，等坐下来，段飞泡好一壶茶，两人一人一杯倒上，看着林子峰，段飞开口道：“说实话，今天你挑的那块毛料，真是历年里面，我见过赌涨最好的，你知道那块石头，在这店里待了多久吗？”
“估计，两三年吧！”
林子峰随口答道。
“哪里才两三年，那块毛料，在咱们店里，起码有五个年头了。也就是你敢赌，你要是晚几天过来，师父估计都要搬回家铺后院了。”
“啊？不会吧，这么惨！”
林子峰很是吃惊道。
“确实就是这么惨！”
正在这时候，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正是送玉石去雕琢了的古老。
“古老！”
“师父。”
段飞，林子峰二人见到古风回来，当即两人站了起来。
“坐，都自己人。”
古风示意两人坐下，林子峰给古老爷子倒了茶，等老爷子坐下后，话题才继续接着。
“那块石头，是我五年前从平洲公盘拍回来的，当时也不算贵，又是暗标，这就拍回来的，因为那次拍的石头也比较多，当时也没注意，就到了店里，成了一直甩不掉的陈货。”
古风娓娓道来，林大少暗暗思忖，对于暗标，他还是知道的，其实就是石头编号，拍卖的时候从某块石头编号中，选出价格最高的胜出。
“那块石头，买的时候花了有七万多，算上人工费，门面成本，十万块出手，根本只能保本，可这也没人买，倒是今天你小子给我惊喜了。”
“呃……”
林大少摸摸鼻子，他能说自己有透视眼这等神器辅助吗？当是是不能说的。
“其实也是碰巧，我是第一天接触赌石，要是懂点门道，估计我就不敢了。”
他说的倒是事实，如果是一个有点赌石常识的人，看到皮壳表现，又是带癣又是带瘤的，敢赌才怪。
“什么也不说了，今天小林你的表现很不错，咱们这店的生意也就是这样，平常是看的多，买的少，甚至是半年一年才成交一次都有可能，有很多交易，都是私下在家里，或者是在外面当场入手，当场就转手卖了。”
“对这份工作？你觉得怎么样，想不想一直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