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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九十一章 负花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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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单论崔元香的脉,或许问题不大,但结合崔元香面上显出的状态,只怕她的身体大有问题。

    “将才——”

    “且慢,葛太医。”清妧出言,打断葛潘,因为一旁,浓雨一直在眨眼,提醒她有人正跟在他们身后。

    “怎么?”

    清妧笑笑,指着七风居方向:“今日七风居似是又满客,想来是出了什么新品,不如我请葛太医尝一尝?”

    “那便多谢县主。”

    两人走进七风居,大堂,果然挤满食客,小二殷勤地迎上来:“县主,楼上有雅座,小的引您上去。”

    “不必,今日我坐大堂。”

    “这……”

    流萤立刻取出一锭银:“劳烦。”

    小二乐呵呵地接过银子:“好嘞,请县主稍等。”

    有钱能使鬼推磨,小二拿银子,很快替他们清出一张台子。

    等他们坐下,清妧觉得耳边的说话声,似是夏日的蝉鸣,闹得人脑袋嗡嗡。

    如此喧嚣,哪怕跟在后面的人有千里耳,也不好使了。

    不多时,小二送来茶水。

    “县主,这是今日新品,茶,咏秋。”

    “有劳。”

    “县主客气,若您有吩咐,随时喊小的。”

    “好。”

    等小二退去,清妧笑着举着茶盏:“葛太医,尝尝?”

    葛潘低眉,他落在茶盏上的眼神写满忧虑。

    “县主,您觉得三皇子妃的脉象如何?”

    “滑脉,脉象平稳,却偶尔滞涩。”

    “那依县主之见,这滞涩从何而来?”

    清妧摇摇头,敛眉端起茶盏。

    杯沿

    贴到唇边,茶香已入鼻,却听葛潘道:

    “老朽将才说,三皇子妃神情呆滞,并非患上离魂,而是心有郁结,但其实,三皇子妃的郁结,或许不是病症,而是病因。”

    “是吗?”

    “不瞒县主,老朽怀疑,三皇子妃,很可能是中毒。”

    “……”

    清妧轻叹,放下茶盏。

    “既葛太医看出端倪,为何不对三殿下实话实说?”

    “县主不也看出来了吗?”

    “……”

    她不是看出,是略有猜测。

    崔元香之病,源于腹痛,那时,崔元香已看遍陵阳名医,名医皆言,崔元香是忧思过重,致胎像不稳。

    但中秋宫宴,她曾见过崔元香,当时陪她进宫得是顾宓娘,说明那时的崔妧娘已经身子不适。

    可她看见崔元香时,她脸色红润,脚步稳当,毫无胎像不稳的征兆。

    若崔元香的腹痛为真,胎像又没有不稳,结合今日断出的脉象,以及他们出门后就有人尾随,她只能得出一种可能,崔元香之病,非病,而是人祸。

    葛潘医术高超,在探崔元香脉搏时,察其脉象诡异,推出她或是中毒,他猜她也已察觉,所以,卿云礼问她崔元香身子如何,他急忙回答。

    “县主,自来皇家人在饮食上会比寻常人注意,三殿下又不似旁的皇子,后宅娘子众多,存勾心斗角之患。

    所以,三皇子妃被投毒的可能性极小,若有,只可能是——”

    是什么,葛潘没说,但剩下的话,他知道

    她明白。

    清妧侧首。

    此刻,他们靠窗而坐,七风居前的十字街上,行人络绎不绝,尤记得当初,她曾在此,撞上为崔元香打酒的卿云礼。

    当时,流萤感叹,说崔元香之幸,足叫陵阳城的小娘子艳羡不已。

    也因此,哪怕卿流景一再表明他对卿云礼的厌恶,她却始终不信,不信一个待妻如珍似宝的郎君,会似卿流景说得那般不堪。

    可——

    一如葛潘所言,能致崔元香中毒的人不多,若她知晓害她的人是卿云礼,那她淡漠到绝望的痴傻便有理可循了。

    “葛太医,依你之见,三皇子妃最有可能中了哪一种毒?”

    “县主还记得您的母亲中了什么毒吗?”

    “修罗柳?”清妧喃喃,随即摇头,“不对,如果三皇子中得是修罗柳,她的脉象不该是这样。”

    葛潘再问:“县主,您以为三皇子妃脉象中的迟滞源自哪里?”

    “源自哪里?”

    她虽在号脉一道上略有天赋,但脉象复杂,引发起脉象改变的可能性众多,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学会的。

    “若下官没有看错,修罗柳的毒,被下在了三皇子妃腹中胎儿身上,所以,哪怕三殿下请遍陵阳名医,都无人诊得出。”

    “怎么——会?!”

    “是啊,怎么会……”

    葛潘叹息,随即苦笑地端起茶盏,喝尽杯中因为放凉而变涩的浓茶。

    “县主,陵阳城风雨欲来,未免将来受难,老朽以为,对于三皇子妃一事,县

    主不如当作一无所知。”

    “多谢老大人的提点。”

    “县主客气。”说罢,葛潘起身,“县主,老朽告辞。”

    “葛太医,我想多问一句,诸如今日这般事,过去在这陵阳城内,可曾无数次地发生过?”

    “什么?”

    “没什么。”

    明哲保身不是错,可医者若只顾明哲保身,面对能救之人避而不见,那和杀人的侩子手,有何区别?

    葛潘走后不久,浓雨看着七风居外,对清妧屈身:“县主,婢子跟去瞧瞧。”

    “小心。”

    日头渐渐飘到正中央,清妧看着越发热闹的大堂,笑着对流萤道:“坐吧。”

    “妧娘,于礼不合。”

    “于礼不合的事,我还做得少吗?”

    流萤失笑,随即坐到清妧对面。

    “我记得你说过,陆家原是宫中御医?”

    “是。”

    “你父亲当初行医,可如葛潘这般,懂得审时度势?”

    “若父亲能懂,陆家许不会家破人亡。”

    “恩。”

    葛潘太知道医者仁心会落得什么下场,所以,他才学会了审时度势,不然,他又怎可能在满是阴谋诡谲的皇城里,活到现在?

    “妧娘,当真是三殿下吗?”

    卿云礼的爱妻之名,陵阳百姓人尽皆知。

    过去,这个名声为他添光加彩,但现在,这个名声却成了捆住他的枷锁。

    因独钟一人,他不能如卿云牧那般,为固权势,娶了正妃再娶侧妃,甚至把朝中重臣家的小娘子纳个遍。

    想要改变这个困境,卿云礼只

    有两个选择,第一,他痴情不再,第二,崔元香死了。

    显然,卿云礼舍不得自污,所以选择了后者。

    “妧娘,那三皇子妃,您……救吗?”

    1。m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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