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我是他的……糟糠之妻 (一)
沈安言身上还带着伤,脸色惨白,身材瘦弱,看着毫无威胁,否则他胆敢这般放肆,就算没有企图,都会被直接扔进狱中,能否活着出来便看命了。
“两位大哥……”沈安言声音依旧虚弱,看着也楚楚可怜,“我并非是来闹事的,我是来找……重风的。”
王府门前的守卫,自然不可能只有一个,故而一帮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底全是震惊。
这年头,便是来找死的,言明要找的都是摄政王,还是头一次有人说自己是来找重风大人的。
趁着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直接赶人,沈安言便又拿出一封书信,那书信上压着一块玉佩,递给他们,“劳烦诸位通报一声,就说我是他的……糟糠之妻。”
众守卫:……!!!!!!!
最先开口那个守卫拔刀就要砍人!
重风大人是什么人,那可是主子的心腹,也是他们心目中的英雄和榜样,从未听说过他喜欢男人,更别提还跟男人有所牵扯。
可是另外一人却急忙上前压住了那把剑,还顺势把剑给摁回剑鞘内。
沈安言双目失神,彻底僵住了,主要是昨晚的阴影还在,他以为自己这回真的死定了。
那上前的守卫神情复杂地盯着他手上那块玉佩看了好一会儿,似是在辨认着什么,眼底的神色越发震惊。
他说:“你且在此等候,我去禀报重风大人。”
说着,还把沈安言手中的玉佩和信件一并拿走。
其他守卫:……!!!!
他们十分震惊,隐隐嗅到了八卦的味道,无奈此刻却什么都不敢议论。
只能偷偷打量着沈安言。
唔……也就一般般啊,看着也不是很漂亮嘛,身段也就那样,腰是挺细的,可是跟青楼里的那些小倌儿们也没法儿比的。
重风大人看着挺严肃的,没想到居然稀罕这种调调。
沈安言没想到计划这么顺利,他还以为自己至少得在牢房里待几个月呢。
书房内。
齐王依旧吊儿郎当坐在躺椅上,手里捧着茶杯,拨着茶沫,说道:“咱们上回把那几个聚众狎妓的官员直接抄了,气得太后发了好久的火,倒是老实了点,但听说……”
他顿了顿,忽然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人家现在忙着给你找王妃呢!”
萧景容盯着书桌上的白纸发呆,也不知道听清楚齐王说的话没有,倒是一言不发。
一旁的重风则道:“那几个都是太后那边的人,一下子失了这么多的助力,太后自然会发火,想方设法报复回来,只是主上也不是她想动便能动的,没了法子,也就只能用一用美人计了。”
顿了下,他又道:“但此法对主上也不管用,咱们王府的王妃……可不是她想定下来便定下来的。”
齐王又看向萧景容调侃道:“真要给你找个王妃,你想要什么样的?”
萧景容还是盯着那张白纸不说话。
就在齐王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时,男人开口了,“不用太漂亮,长得一般般就行,最好蠢一些,让人一眼就看出他脑子里在想着什么坏主意……脾气不要太好,但也不要太差,不然本王总想揍他,最好会撒娇的,不要那种矫揉造作的撒娇,要他自己撒娇,生气的时候可以亮爪子,也可以咬人,但不能咬得太狠了……”
齐王听着,刚开始还能理解,女人嘛,尤其是正妻,太漂亮和太聪明都不是好事,不好掌控。
但听到后面,眉头逐渐拧了起来。
这说的是个人吗?
萧景容却还在继续,“……最好聪明些,书看一遍基本就懂了,教的时候也不需太费劲儿……”
齐王:……???
他忍不住打断道:“刚刚不还说了要蠢一些的吗?”还有,这听着怎么好像还打算亲自教人读书识字一样?
萧景容没理他,“皮肤要白一点……不过也不知道现在晒黑了没有,那性子,想必是忍不住在府中久待的,没人管着,兴许山头街边到处跑,太野了也不是好事,总叫人想囚着哪儿不给去……”
齐王:……???
他们讨论的到底是不是同一个话题?
重风安安静静听着,知道他们主上兴许是又犯病了。
齐王受不住了,正要开口打断他,男人却忽然自己顿住,而后又忽然一改语气,冷声道:“太后此番也不过是做做样子,她定然知道无法做本王的主,但塞不进王妃,她还是会想方设法塞其他人进来。”
这话题变得太快,齐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倒是重风立马接话道:“属下会加强府中守卫,所有丫鬟下人再核查一遍,若有身份可疑的,立马逐出王府,也不再往府内招人。”
萧景容虽然身为摄政王,但不喜旁人贴身伺候,也只有闻公公和忠祥才能在房内伺候,府上的那些丫鬟下人,都是在房外伺候的,要不就是替闻公公和忠祥办事的。
故而,也不必招那么多下人丫鬟回来。
萧景容却道:“不必。”
重风怔了下,正要问何意,齐王便回过神来,插话道:“太后既然要往你们府中安插眼线,这次你防了,她便会从其他地方入手,倒不如从了她,招几个眼线进来,让他们盯着。”
“可是……”
“怕什么,”齐王道,“大不了把人往你院子里带,他们近不了你家主子的身就行了,有你盯着,出不了什么乱子,也不必太过紧张,睿国没了你家主子就是一摊散沙,太后虽是个女儿家,却也是懂这些道理的。”
重风看了一眼萧景容,见他没有反对,便点头道:“是。”
萧景容似乎乏了,不欲再多言,只道:“此事便交由你来办,忠祥之后会随本王入宫住几日,府内的事你自行处理便好,若处理不了,便让闻公公帮着解决。”
顿了下,又道:“下去吧。”
“是。”
齐王见他脸色不好,也跟着重风一道出去了。
之后又拽住重风,蹙着眉面色严肃问道:“你家主子这段时日,还是不能好好休息?”
说起此事,重风也忧愁,“自从主子一年前回来后,便一直是食不下咽寝不能安,忠祥应是知道些什么,但主子有令,他也不能说……闻公公想尽了办法,还是不能叫主子晚上睡一个好觉。”
人比一年前刚回来那儿,瘦了许多,也憔悴了许多。
齐王平时看着吊儿郎当的,什么事都不爱管,却对这个年纪比自己小许多的弟弟十分关心,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御医那边又如何说?”
“还是之前那般,”重风摇摇头,“查不出什么,主子也不爱让御医来看,说自己无事。”
“府内上下……”
“每日都查,吃的饭菜,换洗的衣服,被子帘子和香炉……样样都检查过,并无下毒的痕迹,御医也说过,主上此状与身体无关。”
与身体无关,那便是与心事有关了。
齐王叹了一口气,也没了法子,毕竟这个弟弟看着年纪比自己小,主意却比自己大,谁也管不了。
就在此时,守门的侍卫走了过来,行过礼后,看着重风支支吾吾。
重风蹙眉,“有话便说,如此扭捏作态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