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那种稳定，是我给不了的

    余韵怀孕了，此刻的她心里乱糟糟的。而身为另一个当事人，卓凉笙却依旧蒙在鼓里。

    自从上次将内部的另一股势力解决，龙帮内部团结了不少。这种局面，是卓凉笙想要的。经过几年的努力，龙帮在邺城里有很重要的位置。只是这些对卓凉笙而言，却已经变得不重要。

    忙碌一整天，卓凉笙回到家里。当走进家里的那一刻，只见屋内一片漆黑。站在门口，卓凉笙久久地没能走进去。站在那，不由地想起卓夫人在世的情景。那时候，余韵也在这里生活。每天回家，都能看到家里的灯亮着。

    还记得每次回来的时候，都能瞧见卓夫人和余韵坐在客厅里聊着天。余韵是个开朗的性格，偶尔还是个话痨，只要她和卓夫人在一起，两人就能叽叽咕咕地聊上很久。很多时候，他们都是彼此很好的朋友。

    只是卓夫人去世了，余韵也离开，整个别墅显得冷冷静静。曾经的家，也已经不复存在。卓凉笙站在那，一股失落慢慢地在心里荡漾开。卓凉笙苦涩一笑，将所有负面的情绪压下，抬起脚步往里面走去。

    来到屋内，将电灯打开。卓凉笙走向厨房，从冰箱里拿出吃的。自从卓夫人去世后，他便将家里的佣人全部开除。每天只会让钟点工过来打扫下屋子，并且准备些食材在冰箱里。

    已经吃过晚餐，不过还是有点饿。卓凉笙便自己动手，做了一碗简单的面条。坐在餐厅里，看着周围寂静，卓凉笙忽然间没有胃口。那种感觉，让他有种失落的感觉。

    “看来，我还真是没办法习惯只有一个人的生活。”卓凉笙自嘲地说道。身为邺城叱咤风云的人物，没人知道，卓凉笙很渴望家庭的温暖。只是现在，他终究是一个人。

    没有吃面，卓凉笙站起，步履沉重地走上楼。来到卧室，打开衣柜，当看着那空空的一侧时，他有片刻的失神。余韵住进来后，为了不让卓夫人怀疑，她的东西都在卧室里。那腾出的一半空位就是给她的，只是她走后，他便将她的东西全部扔掉，却还是空着那个位置。

    收回视线，卓凉笙拿好衣服走向浴室洗澡。

    洗好澡回到房间里，卓凉笙疲惫地躺在床上。掀开被子躺着，侧头的时候，一根长头发落入视线内。拿起那根长发，卓凉笙知道，那是属于谁的。自从余韵离开后，他便一个人躺在床上。明明比沙发舒服很多，他却怎么也睡不着。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习惯半夜为她盖被子。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她的身影经常会在大脑里浮现。就像现在，侧躺着的时候，一股很浅的香味便落入鼻腔。虽然很淡，但他记得，那是余韵的香味。

    坐起身，卓凉笙头疼地揉按着太阳穴：“怎么还是会想起她。”越是克制着自己不去想，却越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他知道他喜欢上那个女孩，却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能去想。

    卓凉笙不停地想要隔断自己与她的联系，甚至不惜将手机号码改掉，将她的电话删除。可哪怕用这种方式，她存在过的痕迹，还是那么明显。

    拿起手机，卓凉笙手指在键盘上移动，一串数字赫然出现。当回过神来时，卓凉笙立即退出页面，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该死的，不能继续想她。既然要忘记，要跟她断了一些关系，就必须坚持。”卓凉笙这样告诉自己，随后直接将灯关掉。

    如同往常那样，卓凉笙天还没亮便已经醒来。这段时间来，他都是这样在严重睡眠不足之中度过的。坐起身，平静地穿着衣服，准备前去处理帮会内的事情。每天的生活单调无奇，但无论什么事情，他都会亲力亲为。只有这样，才不会去胡思乱想。

    卓凉笙的贴身手下来到别墅内，微笑地将早餐带来：“老大，这是你爱吃的早餐。”

    淡淡地嗯了一声，卓凉笙便在餐桌前坐下。“让你帮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卓凉笙平静地开口。

    “正在进行中，我们已经盘下邺城最好的店面，所有的装修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大概再过一个月，就能顺利地开业。不过老大，我一直弄不懂，做我们这样的生意又不需要多少成本，来钱又多又快，为什么要去开餐厅？”手下不解地问道。

    抬起眼眸，卓凉笙淡然地回答：“现在我们做打打杀杀的生意，虽然赚得多，但是也会树敌不少。例如之前安然那样的事情，就给我们带来不少的麻烦。一直从事道上的生意，就算警察现在不办我们，不代表将来不会。”

    “所以老大想要金盆洗手，慢慢地减少做的买卖，想要正正经经地做个商人？”手下顺着他的话，问道。

    嗯了声，卓凉笙平静地回答：“做餐饮生意也挺好，这只是第一步的尝试。之后我们龙帮还会涉猎很多的行业，争取能用其他的方式，让帮里所有人都能过上好日子，并且不用过上担心受怕的日子。”

    听着他的解释，手下感激地说道：“谢谢老大，其实我们有很多人都已经厌倦做这行，只是离开这行，又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希望咱们这次的尝试能够成功。”

    卓凉笙注视着前面，沉默不语。良久，这才说道：“我这也算是实现我母亲的心愿，她其实一直不希望我做这行业。”

    吃过早餐，卓凉笙站起，收拾了下自己，桥了眼时间，准备离开。接下来，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

    整整一天，卓凉笙都在为龙帮性质的转变而努力。华灯初上，卓凉笙一行人来到邺城最大的狂欢场所。

    卓凉笙坐在包房里，淡然地抽着烟。一名身材火辣的女孩来到他的身边，身体软软地靠在他的身上：“卓哥，你都好久没来了，我们姐妹们都很想你呢。”

    习惯性地蹙眉，卓凉笙冷淡地开口；“离我远点。”

    见他依旧和往日一样不解风情，美女娇嗔地说道：“卓家，干嘛对人家那么凶吗？人家的心，好痛痛呢。不信，你摸摸。”说着，女孩拉住他的手，直接放在自己的熊姐上。

    在邺城，像做他们这行业的女孩最想要巴结的人就是卓凉笙。只要成了他的人，就能很吃得开。只是一直以来，卓凉笙身边从未出现过任何女人。

    卓凉笙厌恶地将自己的手抽回，冷漠地说道：“滚。”

    女孩扭捏着纤腰，刚准备继续使用撒娇手段，便听见另一个中年男人笑眯眯地说道：“你就别白费功夫了，卓哥向来不近女色，更别说你们这种女人。都下去，别扫了我们的兴致。”

    女孩生气地哼了一声，这才不甘心地离开。女孩离开后，男人打趣地说道：“卓哥，你又让一个美女心碎了。其实我很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女人，才能入得了你的眼。”

    闻言，卓凉笙的眼前浮现出余韵的脸。见状，卓凉笙连忙回过神来，平静地开口：“把时间浪费在女人身上，不如多做点有意义的事情。之前我们的提议，考虑得怎样？”

    “能和龙帮合作，这是我们求之不得的事情。在这邺城有你龙保护着，我们一定能更吃得开。”中年男人谄媚地说道。

    听到他这么说，卓凉笙的脸上露出很浅的笑容：“好，那就合作愉快。”

    中年男人端起酒杯，两人的酒杯在空中轻轻地触碰。

    酒过三巡，卓凉笙有了醉意。在手下的搀扶下，离开了声色场所。“老大，你真的是性冷淡吗？”手下趁着他酒醉，壮着胆子问道。

    听到这话，卓凉笙神色一凛。见状，手下讪笑地说道：“不是我这么认为，是大家都这么说。那么多女人主动想要爬到你的床上，但你始终谁都没碰，所以大家才会这么好奇。其实我知道，老大的身体健康着。自从以前那件事后，老大你就始终一个人。其实人死不能复生，老大你不必一直自责。”

    卓凉笙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前面。“她现在怎么样了？”卓凉笙冷不丁地问道。

    她？手下一时没反应过来，呆愣几秒这才拍了下脑门：“老大你是说余韵小姐啊？余韵小姐好像挺好的，现在每天都在公司上班下班，其余好像没什么事情可做。”

    “看样子，她已经回到原来的生活轨迹。”卓凉笙欣慰地说道。

    瞧着他的眼中闪烁着的光亮，手下忍不住说道：“老大，其实有时候我真是想不通你。既然那么喜欢余韵小姐，为什么要考虑那么多，而不直接让她留在身边。”

    看着前面，卓凉笙淡然地回答：“离开我，她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有个疼爱她的老公，将来还有孩子。那种稳定，是我给不了的。”说完，卓凉笙抬起脚步，踉跄地朝着前面走去。

    手下摇摇头，不由地同情起卓凉笙。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所害怕的，恐怕是拥有后的再度失去。因此，宁可失去也不愿用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