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也不是不行
对于苏沫而言，最大的危机，并不是黑暗神，而是星辰殿主的元神。
元神没有归位之前，在黑暗神的眼里，苏沫和复制体并没什么区别。
而且，如果黑暗神真的想要苏沫，
早就出手了，
又怎么可能等待他们自动来森和县。
无论是四角兽还是蛇鸠，他们的死亡更印证了顾白的猜测，黑暗神和星辰殿主一样，
根本出不来。
所以他不会出现在森和县，但是，黑暗神的信徒，就不一定了。
对于黑暗神的信徒来说，苏沫和星辰殿主都不重要，他们渴望的，应该是黑暗神的重新降临。
将思绪捋清，顾白对这个阵法，起了极大的兴趣。
“阵眼在何处，带我去看看！”
他整理了一下衣摆，起身向外走。
相九生不想跟着，他想去找苏沫。
可是缔结的奴仆关系，又让他根本没办法反抗，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在前面带路，
似乎故意一般，将九条尾巴全都竖了起来，不停的在顾白的面前晃来晃去。
“听说青丘九尾是狐妖之祖!”
顾白的声音淡淡响起。
相九生得意的又甩了下尾巴，一张白狐脸仰的极高。
“当然，青丘千年难出一个九尾，我身上流淌的可是最高贵的狐妖族血！”
顾白嘴角勾起的弧度更大了，
“九尾，代表的是地位，天赋和力量。”
“听闻九尾狐的尾根精血，可助长修为，不知是真是假？”
相九生的尾巴瞬间僵住，有一种被人连根拔掉的蛋蛋的忧伤。
他讪讪笑道，“传闻不可尽信。”
顾白眸光淡漠。
“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相九生瞬间将所有尾巴全部收了起来，整个人变得稳重又深沉，
“二殿主，这边走。”
没了尾巴的嘚瑟，阵眼位置很快就到了。
顾白用了特殊的气罩，外面的人既看不到相九生也看不到他。
面前的景致并无特别，相对于其他地方，甚至还破败一些。
走近之后，顾白终于感觉到那股很纯净的黑暗魔气。
即便所剩无几，依旧强大。
比四角兽和蛇鸠体内的黑暗魔气要更精纯。
蕴藏着的力量也更加凌厉。
黑暗神……
顾白凝眉思索，神识之中第四道魔轮印却忽地有了感应。
似乎想从神识中剥离出来，
而阵眼中的那团力量也似乎受到召唤，
发出沉闷而又古老的声音，
沙沙嘶嘶，并不成语调。
相九生紧张的环顾四周。
“顾白，黑暗神在召唤他的信徒，殿主身边没人保护，我怕……”
他话没说完，就听见顾白闷哼了一声。
他狐疑的凑过去想问问他怎么了，下一刻就觉一股大力陡然袭来，
瞬间跌回星辰殿中。
……
顾白抬手捂住了胸口，表情有些痛苦。
神识之中，第四道魔轮印在疯狂游走，引动着其他的魔轮印也开始躁动起来。
拼命拉扯着，似乎都要逃脱禁锢。
那块被他收进空间的残缺令牌，漂浮而出。
直直朝着阵眼那团黑色魔气飘去，
其上残缺的古老纹路，在一点一点被修复。
随着修复的完成，四道魔轮印竟然陡然碎裂而去。
因为魔轮印的存在，顾白的神识才勉强没有扩散。
如今禁锢被打碎，一种即将魂飞魄散的恐慌席卷而来。
顾白下意识的爆出所有力量，想阻止这种溃散，
可当经脉被力量冲盈之后，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他的神识已经修复，
根本不需要魔轮印的辅助禁锢。
当他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体内碎裂的魔轮印却又陡然聚合。
与神识之外，凝聚成一个黑色的球状物，疯狂旋转着，
与此同时，那块令牌也彻底融入那团黑暗魔气之中。
世界忽然安静下来。
安静的异常可怕，所有声音似乎都被黑暗覆盖。
亘古的寂寞，时间似乎在这里被永久冻结。
顾白听见有心脏的跳动声一下一下，
在遥远之处，黑暗中心，一个人影缓缓走来。
五官，四肢皆被黑暗覆盖。
行走见，仿佛将整个黑暗扯开，却依旧看不到第二种色彩。
“你是谁？”
“你是谁？”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源自顾白，另一道源自黑暗。
顾白忽地明白过来。
“你是……黑暗神？”
“你认识孤？”黑暗回应，似有喜色。
顾白摇头，“不认识，只是听过。”
他语气平淡，心中却已经掀起惊涛骇浪。
黑暗神真的在森和县？
这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想。
黑暗神却轻轻笑了笑。
“你在说谎！”
顾白愣住。
黑暗神又道，“我源自黑暗，时间，空间，天地，人心，所有背离光明的一面。”
“你在惧怕我，你在猜测，你试图……”
他忽地笑的大声了一些，似乎更加愉悦。
“你竟然试图杀了我，有趣！”
顾白所有的想法全被直白的说了出来。
他没再掩饰，杀意爆棚。
黑暗神越发开心，硕大的脑袋从黑暗中冒了出来。
顾白看着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和黑黢黢的脸，
心情一时之间很难形容。
黑暗神眨巴着眼睛打量着顾白，忽地身形一转变出了一个和顾白一模一样的人。
他打量着自己的身体，又抬手摸了摸脸。
很是满意。
“孤这般模样，她可会欢喜？”
顾白……
黑暗神却又摇了摇头。
“若她喜欢，是喜欢你却不是喜欢孤，既如此，杀了你，这世间便只有孤这一张脸。”
他似乎满意了这个逻辑，
黑色的羽箭朝着顾白飞刺而来，掀起昏天暗地的风暴。
顾白刚要抵挡，却发现身体竟然无法动弹。
仿佛再强大的力量在此人面前都如同鸿毛尘埃。
就连神识都在此刻颤抖起来，
顾白很清楚，他无法抵挡。
死，似乎已经无法改变。
紧急关头，他心念一动，星辰神衍迅速运转。
气海被强行压制关闭。
一朵圣洁的莲花在他眉宇之间绽放，
黑与白的转变，刹那间将纯黑撕裂。
羽箭瞬间消散。
顾白只觉冷汗直流，还未定神，那个硕大黑脑袋就直接贴了过来。
“你来寻孤了？”
“孤就知道，你总有一天会知晓孤的心意。”
“只是你竟成了男子……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