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剑心
苏香芸直接跃上城墙，坐在了上面，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弄来的一堆小石头，一颗接一颗的朝着海里扔去。
平静的海面荡起阵阵涟漪。
“小弟，你要不要也扔几颗？”苏香芸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洛川。
洛川看着那石头落下带起一圈圈水漾，然后缓缓消散，海面又恢复原样，苏香芸又适时扔下一颗。
“小弟，我其实很想做一个普通人，无忧无虑多好，就像这普通的小石头落入大海，平平静静。”苏香芸看着不知何时也坐上城墙的洛川，似乎感觉身心有一阵疲惫，直接侧头靠在了洛川肩膀上。
“可我们注定了要当那个巨人，天塌了，巨人先顶着，也不是说多伟大，只不过不想当这普通的石头罢了，虽然石头偶尔也有绚丽的时候，但石头终归只是石头罢了。”苏香芸又将一颗石头朝海面上扔去，不过，这次石头却带起大片水花，但不一会依旧平静沉没海底。
“姐姐想说石头终究是我们手中的玩物？”洛川抓起一个扔向海面。
扑通！
“石头可以是玩物，也可以是保护我们的城墙。”苏香芸伸出修长的腿，用脚后跟点了点城墙，然后一双大长腿便在那惹眼的晃动着。
洛川听后缓缓呼出一口气，似乎压在心里的苦闷散去了一些。
“其实不管是修炼者，还是普通人，在人族中究竟扮演什么角色，谁都不知道，或许你我也只是这普通的石头，这是大陆上的畸形规则，不谈对错，只看利益。”
“在多数人心中，自身利益总归大于其他的。但我们人族起码还是表面上团结的，起码还是有很多愿意为了人族甘愿付出的人，有修炼者亦有普通人。”苏香芸说完就闭上了眼睛，那柔软的发丝在海风中一漾一漾的。
人生在世难得糊涂，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并不会过的更快乐，反倒徒增烦恼。
“畸形的规则，可我并不喜欢这规则，这不过是乱世下的丑恶罢了，虽然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但以后的事肯定是现在的人不断铸造成的。”洛川看着前方那微微泛红的天际，几年前跟金达鲁喝酒时，醉前的决定仿佛变成了一把剑。
“剑心？看来道路已经出现了。”小启跟老头都感受到了洛川的变化。
“老东西，先保密，他的道让他自己走，我们别干预太多。”书灵传音给老头。
“嗯，我知道的。”
洛川的变化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至于肩上靠着的一脸妩媚的苏香芸更加毫不知情，她似乎睡着了一般，安安静静的在那一动不动。
……
中央灵域人族会议此时正在进行着。
“眼下局面可不乐观啊，虽然异族们已经暂时停战，但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会再次进攻。”云萍淡淡的声音响彻大厅。
“这次丢了多少地域？”一个中年人冷冷说道。
“你应该问守下了几处。”一道带着讥讽的声音紧随其后。
“现在争这些没有意义，组织人去那些未被攻破的边界处吧，能守就守，守不住就放弃了。”
“什么叫守不住就不守？普通人怎么办？”
“死了就死了呗，反正这么多普通人，难道我们全都护着吗？”
……
王君茹看着这些争论不休的人，觉得待在这也没什么意义，起身直接飞掠而去。
似乎起了带头作用般，竟然陆续有人开始准备起身离去。
“你们这样，干脆整个人族地域不用守了，直接拱手相让吧。”一个老人的声音淡淡传来。
众人听到这声音，这才缓缓坐下，但谁也不打算开口，就这样僵持着。
“咳，我看还是跟君茹一样吧，我们各自分散去边界处，镇守一段时间。”云萍看着王君茹离去的方向，也大概猜想出她的行为。
众人也不再多说，直接飞掠而去，以往也是这么处理的，这些人早就习惯了，过来这无非就是走个形式，亦或者讨论出个什么新的方式，但明显不可能。
……
洛川跟苏香芸就这么在城墙上坐了半天，直至太阳快要落下，苏香芸才缓缓睁开她那双柔媚的眼睛。
“辛苦小弟啦，这大海还真是漂亮。”苏香芸朝着洛川甜甜一笑，缓缓从洛川肩上离开。
“是啊，但我看了一下午，现在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肩膀也毫无知觉了。”洛川说完还故意抖了一下另一边肩膀，装作这边肩膀抖不了一般。
“那姐姐陪你一起看，就不一样了。”苏香芸跳下城墙，站在洛川身后，轻轻帮他捏着肩膀。
“确实不一样了，有些温柔。”
陪你看海的人，比海更温柔。
……
翌日，洛川看着满头白发的王君茹出现在这城墙上，不由满脸欢喜跟忧愁。
喜的是有个强者来镇场了，忧的是自己老师身体。
“老师，你怎么来了，人族其他强者呢？”
“你在这，我不来难道我去其他地方吗？其他强者有其他地方去。”王君茹环顾了一遍四周，微微点头。
“我是担心老师的伤势，会不会有影响。”洛川听到王君茹的话心中暖暖的但还是将忧虑说出。
“死不了。”王君茹淡淡回了一句，便直接消失在洛川面前。
洛川默默叹息一声，只能心中祈祷海妖一族不要再来进攻了这段时间。
随着王君茹到来后不久，也陆陆续续来了一些人族修炼者。
“啧，还好你小子有点东西，不然我两个漂亮弟子都交代在这了。”凯特重重拍了一下洛川肩膀，他刚刚还是满脸担忧之色的，直到看到了苏香芸跟林舞后才缓缓散去。
“切，你还记得你有两个弟子在这啊，现在才来，要不是小弟，你来到都可以去海里捞骨头了。”苏香芸看了一眼凯特，满脸嫌弃。
“唉，我这不是从学院匆匆赶来，最快速度了，你个小祖宗，白瞎我担心你一路，你看看你师妹，你就不能学着点吗？以后我看你嫁不出去咯。”凯特从林舞手中接过一杯茶水，对自己这个小弟子很是满意。
“呸！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啊，姑奶奶我大把人喜欢。”
“唉，女大十八变啊，以前你可乖了，现在就知道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