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看书小说 > 恐怖小说 > 皇后命不久矣 > 第135章 第一百三十一章

第135章 第一百三十一章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这一笑不得了, 越笑越不可开交,到最后险些身子一歪笑到地上去,小鹊连忙将她扶住,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殿下你笑什么?”她看看屋顶,满脸可惜,“这多糟蹋东西呀。”

    皇后擦擦眼角,煞有介事地点头道:“是挺败家的。”

    “果然是吧!”小鹊连忙点头,颇有股同仇敌忾的味道,但又有些发愁, “那殿下你想住哪儿?两边偏殿倒是收拾干净了,但是离这么近,修屋顶的时候肯定觉得吵。”

    皇后笑笑:“不如干脆搬去紫宸殿。他弄得我这里又不得安生, 我自然要去闹他的。”

    小鹊瞪大眼:“又, 又要搬去?就在这里凑合住不行吗?不过是吵两天而已。”

    皇后见她一脸不情不愿,哪里还猜不到这丫头心里的小九九, 定是私藏了不好搬运的点心果子所以才这么想赖着不走, 就清清嗓子:“那我先过去了。你收拾收拾也来吧。”又故意添了一句,“自己的行李自己拿,不准叫人帮忙。”说完就一个转身扬长而已。

    “……不准帮忙?”小鹊想到自己床下一堆新囤的瓶瓶罐罐,简直头都要大了。

    皇后一路走一路笑, 到了门前, 看到凤辇仍旧是立在原地,登时什么都明白了。另一个随驾的宫人忙殷勤笑道:“殿下是去紫宸殿吗?”

    皇后不置可否, 只问:“椒房殿里怎么不见别的宫人內侍?都藏起来玩捉迷藏吗?”

    这宫人见她似有介意,忙不迭堆笑道:“殿下说笑了。大伙儿都盼星星盼月亮盼着殿下回来呢,绝不敢有半点玩闹怠慢之心。只是……只是……”她下意识看向寝殿的方向,脸颊抖了抖, 笑得比哭还难看。

    看来是捅屋顶的事已经传开,众人畏惧皇威,不敢去当面围观那位的杰作,也怕她真的留下不肯走,所以两害相权取其轻,就干脆唱了这出空城计。

    “心思倒是活泛。”皇后淡淡一笑,“但到底还是失了规矩。你们是觉得我之前太好说话,所以可以随意轻慢,还是认定我会太糊涂不会分青红皂白?”

    宫人被问得脸色发白,忙跪下求饶。

    皇后虽然仍是和颜悦色,却并无半点怜惜之意:“本宫是椒房殿的主人,椒房殿上下自当以本宫为头等大事,不该三心二意。况且本宫既然回来了,怎会护不住你们。既害怕落罪受罚,又不敢信任托付,如此瞻前顾后实在辛苦,看来也是本宫与你们缘分太浅,还是算了吧。”

    她直接下了决定,“传令內侍监,除了洒扫宫人,其他人等重新再换过。”想了想,又道,“每人多赏一个月月俸,就当是有劳你们这些时日的辛苦。”

    皇后已经许久没有发作过,殿内众人都快忘了她发怒的样子,这一番话语其实也不像发怒,连声调都没有抬高半分,平和从容,娓娓道来,就像是寻常在闲聊,却让人忍不住从心底发颤。若说从前她还有所收敛,此时便已是毫无顾忌地展示身为主人的威严。任谁见了,都知道她心意既定,必是令出必行,说一不二。

    宫人大气也不敢出,只能点头称是。

    皇后笑了笑,脚步轻盈登上辇,任由辇轿摇摇晃晃将她带回中轴上那座熟悉的宫殿。

    小满领着一群內侍宫人伸着脖子在门口等着,好容易盼到人来了,简直就像天上掉了个金元宝,乐得合不拢嘴,幸而他还算有分寸,既不像小鹊那么热情得过分又处处细心周到,更绝口不提皇后之前负气离开的事,一点都不让人觉得不自在。

    从前沐浴的那间屋子,浴桶里袅袅热气升腾,常穿的衣服也都备好。但阿寅站在旁边有些犹豫,问:“殿下,小鹊为何没跟来?”

    “她要收拾东西。”皇后答完才反应过来阿寅的意思,她从前沐浴时,旁边帮忙的唯有小鹊或宋妈妈,其他人即便关系亲密了,也没有在她洗浴时被允许进浴室侍奉,只推说是喜静。如今这两人都不在,也不知她是如何打算。

    皇后目光微垂,伸手揉了揉左肩,笑道:“肩上有些肿,沐浴后须得擦药油,那边格子里有。且今日实在累得紧,不想动弹,你来帮我洗头发吧。”

    阿寅眨眨眼,笑眯眯道:“好。”

    既然作了决定,皇后解衣时便没有再迟疑,很干脆地卸下了内衫,大大方方迈入了浴桶中。

    阿寅到底没忍住吸了口冷气,等了好一会儿才走过来,用小瓢舀了温水小心从她头顶浇下。

    皇后伏在桶边闭目养神,头也不回地低声问:“是不是很吓人?”

    阿寅忙道:“不吓人,一点不吓人。”但似乎又觉得自己这态度实在太假,连自己都骗不了,就又慢吞吞道,“其实……还是有一点的。小的从没在别人身上见过这么多伤疤。光看都觉得疼。”

    “你之前和小鹊说想和她一道去边城,那里天高地阔,确实恣意快活,可惜暗藏杀机。如果去那的代价是和我一样全身是疤,疼得要命,你还会去吗?”

    阿寅一下愣了:“小的,小的……”她沉默了下来,没有继续说下去,显然,美好的想象和残酷的现实一对比,终归还是让人望而却步。

    皇后本就存了逗人的意思,就笑笑道:“别担心,与你开玩笑的。那里风沙遍地,危机重重,本就不是你们小姑娘该去的地方。”

    泡在热水里,一身的疲乏顿时消了大半,又有一双灵巧的手力度适中地按着头,才离开不久的瞌睡虫又被勾了出来,满脑子乱飞,皇后很快就半睡半醒。

    迷迷糊糊中,阿寅又问:“小的心里存了一件事一直想问,殿下当初第一次见我,为何对我的手臂那样高兴?”

    皇后脑子实在是钝,半晌才反应过来她在问什么,又花了半晌去慢悠悠回想,这才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虽是女子,却是天生的箭手料子,你的手臂形状,比例,乃至肌体走向,完全是我家祖传箭谱上列明的天生箭手,万中无一,可遇不可求。我孩童时做梦都想要这么一双手臂,拉弓射箭便能事半功倍,可惜自己没这福气,多吃了许多苦头,所以耿耿于怀,一直记在脑中想看看真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那日见你居然就是,自是见猎心喜,高兴得忘乎所以。加之那几日有些不痛快想使性子,索性就纵情任性,肆意而为。想是吓到了你?”

    “有,有一点。”阿寅闷闷地吐露实情,“小的险些以为殿下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皇后晕晕乎乎的一时没明白这意思,纳闷地想了半天,猛地喷笑出来,回身在她脑门上甩了个爆栗:“小小年纪脑袋里都装的什么稀奇古怪?我身边怎么这么多活宝,有一个小鹊已经够了,谁知道你闷声不吭的也是个呆鹅。果然是人以群分,怪不得你们两个能玩到一起去。”极度困倦时突然亢奋委实让人更不舒服,她捧着脑袋哭笑不得,“快别逗我笑,头更晕了。”

    阿寅不敢再做声,待到洗完澡抹好药油,便准备更衣。

    皇后半闭着眼,脑袋东倒西歪,阿寅见她一副神思不清,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样子,就主动提醒道:“殿下可要擦些东西遮掩遮掩?”

    皇后迷糊回头:“嗯?”

    阿寅咬咬唇:“这些疤要不要遮掩一下?”她不傻,从前侍奉皇后更衣也曾见过肩背处裸露的肌肤,上面从来光滑洁净,没有一点疤痕,但如今这满身陈年旧伤显然不是凭空出现,必是之前一直用什么东西遮盖住了。想必这就是往日皇后沐浴只让两个陪嫁在场的真正原因。既然从前不想别人知道,如今继续隐瞒下去该是最好的选择。况且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连她身为女子看了都觉可怖,若是皇帝看见吓到,心生芥蒂,恩宠有损可如何是好。她一心只想着要如何遮掩隐瞒过去,连欺君这两个更可怕的字都完全给忘了。

    皇后有些回神,她默然片刻,又想起上回小鹊提醒过药膏所剩无几,便无所谓地摆摆手:“今日困得厉害,有什么事明日再说罢。”这么点思考几乎耗尽了残余的全部精神,脑子再也转不动了,好在寝殿就在旁边不远,很快就摸到了床,一头滚进薄被睡得人事不省。或许是心里已认定这地方全然可信,她毫无防备地放下所有负累,彻底陷入深眠,休说从前须臾不离的警戒之心早荡然无存,此时便是有人将她抬走丢到河里只怕也不知道了。

    想是墙内机关开动,殿内凉丝丝的十分舒爽,皇后直睡得天昏地暗,忽而有人推她:“阿萝,阿萝……”

    正是最香甜关头,岂容别人打扰?况且之后不知多少麻烦要面对,哪还会有这么松快的时候。这家伙扰人好眠实在可恨!她很不高兴,翻身滚向另一边。那人十分有耐心,又凑过来好言好语哄她:“你睡了三个时辰,醒来吃点东西。”因为尚在半梦半醒,这些声音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模糊又遥远,她不耐烦地拉起被子蒙住脑袋,挡掉这苍蝇似的嗡嗡声。

    那人叹了口气,将人连被子一起抱住挪到床边,再把她上半身从被卷里剥出半截,继续道:“吃点东西,别饿坏了。”

    皇后在睡梦中更生气了,吃东西是什么鬼,能有睡觉重要吗?她立刻就想挣脱开来,奈何人还没清醒,身上没什么力气,加上整个卷在被卷里,压根也使不上力,完全只能由这个人摆布。但她也不是好惹的,这人敢扰她清梦,她就绝不合作。所以对于递到唇边的勺子只管抿住唇,任那人怎么好话说尽也抵死不开口。

    那人实在无可奈何,只得吩咐:“把莲子粥拿来。”

    她察觉到身体的桎梏突然一松,大为高兴,正想再往里滚,不想又被一把按住,那人扶着后颈将她的头抬起些许,停顿片刻,接着,两片柔软的东西抵在了唇上,另一个柔软的东西试着往她唇缝里探,想撬开她紧闭的双唇,她有些犹豫,奈何这柔软实在太温柔,叫人忍不住想遂了它的意,心里一动摇,就被对方趁机攻入,渡了一口软烂甘甜的东西过来,她也傻乎乎含在口里。

    “咽下去。”对方拍拍她的脸,像哄小孩子一样。于是就这么一喂一接的重复下来,她不知不觉吞咽了好几口食物,或许是味蕾终于被唤醒,觉得味道的确不错,有些食髓知味,下一次对方刚贴过来,舌尖就自己动了动,不料却碰到另一个滑软的东西,皇后忽而一惊,猛地睁开眼,冷不丁对上另一双微露惊讶的眼睛,两人脸靠得极近,气息交融,口唇相接,正是一个标准的亲吻姿势。

    她眨了眨眼,余光若有深意地往下滑了滑,眉眼笑成两对月牙,皇帝读出她浓浓戏谑嘲笑之意,眼中闪过一丝窘意,仿佛消灭罪证般有些慌乱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忙要起身。

    抢了我的粥还想跑?!皇后反手勾住他脖颈,不容分说堵了上去,强势而霸道地侵占了对方的唇齿,贪婪地索取莲子粥残留的全部气息,她能察觉到屋内还有其他人,但那又如何?纵然两殿在场,也照做不误。皇帝愣了愣,下一刻也温柔有力地回应了起来。两人一时吻得难解难分,恨不能将对方揉进自己身体,最后分开时都是气喘吁吁,脸颊发烫,砰砰直跳的心里仿佛有不灭的火苗在窜动,再如何唇齿相依都不能心满意足。

    皇后心里痒痒,忙问:“什么时辰了?”

    外间拉了一半帘幔,床边半明半暗,分不出时辰,黄玉的声音在角落神出鬼没地响起,也不知是何时退过去的:“回殿下,酉时初刻了。”

    如今大约戌时初太阳才会下山,时辰还早呢,看来是没戏了,这位人君是打死不肯白日宣淫的,皇后顿时泄了气,她本就心有余而力不足,气劲一泄,困倦立刻又卷土重来,身体像灌了铅似的发沉,就打了个哈欠:“那我再睡会儿。”她翻身向内不再理会皇帝,大有用完就扔的架势。

    “先别睡。”被她扔到一边的那位却又出声道,“才吃了东西,要漱口。”

    不能随心所欲亲亲我我,还有一堆多如牛毛的规矩,这种男人要你何用?皇后欲哭无泪,只好又勉强撑起上身漱了口。谁知这人没完没了,“太医就在外面候着,肩上的伤处须得看看。”

    这下皇后彻底不干了,她索性环住他腰身,将头埋在他腰侧,口齿不清地嘟囔:“都是庸医,快赶出去,我好得很。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见。”之后的事就彻底不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佛系缘更~~~~~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