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3 烧鸡
第十七章
3、烧鸡
草丛里并没有人回应，李飞听见屋外李龙的喊声就跑了出来。赶快询问李龙咋了，李龙说他好像看见后院里一个人影，躲在后院的草丛里。李飞顺着李龙指的地方，看了一下说：“没有呀！是不是看错了？”
李龙说：“咋会呢，我这视力好着呢，双眼都是20的。”说完，李龙转身回到厦屋里，捡起几块他刚才从墙上撬下来的胡墼块。出了厦屋门，就把几块拳头大的胡墼块冲刚才他看见有人地方的草丛里撇了过去，刚扔到第三块就听见通的一声好像砸在人的身上。只听见草丛里哎呦一声大叫，紧接着就跳出一个人来。“甭打哩，不敢打哩，把爷打失塌哩！”
李龙、李飞俩人赶紧踩着草丛跑过去一看，正是没人要。
原来，李龙和李飞进前院的时候，最边上一家蹲在门口的没人要就看见了，没人要感觉好奇，这冯木匠的旧宅院多少年都没人进去，连放羊的都不去，说冯木匠横死，院里闹鬼。可这俩娃咋会大白天来这里？由其看见旁边的二牛，也知道他家里刚办完白事，难道当年冯木匠害的人是二牛家？他又想起一些往事，在心里嘀咕。觉得好奇的他就又回到自己院子，从自家后墙翻了出去，从后边的野地绕过邻居家、白日鬼家，就从冯木匠家后边院墙钻了进去。看见俩娃在屋里找啥，就偷偷藏在草丛里暗自观察。
没人要反手捂着背上刚被砸过的地方还在说：“你俩碎崽娃子，今天真的把爷打失塌哩。”
李飞质问道：“你跑到这儿干啥？还藏到后院弄啥？！”
没人要反问道：“那你俩来又是弄啥？”
李龙说：“俺俩弄啥和你没关系，就问你要弄啥？！”
没人要却对两人神秘的说道：“其实你俩来弄啥我也知道。你俩来寻东西？”
李龙盯着没人要说：“寻啥东西？！”
没人要说：“寻一本书！”
“啊！”几乎同时，李龙和李飞喊了出来。
李飞上前一把扯住没人要的衣领：“快说！啥书？！”
没人要被李飞把领口的衣服揪的太紧，气都喘不过来，把一张脸憋的通红。李龙赶紧上去拉下李飞的手：“二牛！你先别激动！让他慢慢说。”
没人要这才喘着粗气说：“还是黑蛋懂规矩，二牛你这狗日的想把爷的命要哩呀！”
李龙说：“没人要，你说，你到底知道啥？”
这没人要和白日鬼虽然按照年龄辈分，像黑蛋和二牛这些娃们都应该把他叫爷，可他和白日鬼一天把人活的让村里人对其没有半分尊重，村里大人小娃见了他俩也都是直呼其名。李龙、李飞从小也都这样叫他。
没人要悄声说：“你俩今天来是要找一本书，要找害二牛他爸哑巴的人，对不？！”
李飞这次没有冲动，但他内心还是很激动。他明白没人要肯定知道一些事情。就对没人要说：“爷！你也知道我家这些年遭遇了啥，俺爸、俺妈、俺哥三条人命呢，你要真知道啥，我求求你告诉我。”
没人要见李飞把他叫爷，他倒一下还没有想到，这可能也是长安堡的娃第一次把他叫爷，内心倒有些感动，于是对二人说道：“这儿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俩今儿黑来我屋，给我把烧鸡，烧酒拿来，我再给你俩说。”
李龙说:“没人要，烧鸡和烧酒都不算啥，你要到时候哄俺俩烧鸡吃，我可跟你没完！”
没人要见俩人不信，歪着脑袋，斜着眼睛说：“你俩把我看成啥人了，我没人要可不像白日鬼满嘴跑火车，我在咱长安堡从小到大干过很多二事、愣事、瞎事，可我也没说过假话。”
俩人一想倒也是，就一起约定，晚上天黑在没人要家见。
俩人回到家门口。李龙说先回对门家里去一趟，看一下家里，一会儿就过来。
李飞进门对院里的爷爷说：“爷！我要用咱屋的鸡。”
老汉说：“现在这个屋你当家，屋里你要用啥，你就自己拿主意，爷也老了，家里的事都交给你了，只要你不离开这个家，不把爷一个人搁到这个屋，你想干啥都行。”
李飞说：“爷！你放心，我答应过你的事，绝对不会反悔。”
李飞从厨房取了菜刀就去后院，看见满院的十几只公鸡母鸡，数了一下，一共三只公鸡，十二只母鸡。他想了一下，又在心里计算了一下。就冲到鸡群里，开始抓鸡。他把鸡撵的咯咯乱叫，到处乱飞，但他也手脚灵敏，一会儿就抓了三只公鸡，三只母鸡。等李龙再次返回到后院的时候，他已经把六只鸡全杀完了。李龙一见后院满地鸡毛，到处血腥的场面。“你疯了！杀这么多鸡，你是怕没人要不开口还是啥？这么多鸡把没人要撑死了，也说不成哩。”李龙又笑了。
李飞说：“咋可能都给没人要吃呢，今天让大家也都尝尝我在县城学的手艺。”说完端起杀完的鸡就去前院收拾。
烧鸡做好以后，满院飘香。李龙对李飞笑着说：“哎！可惜了，应该把那条蛇拿回来给你一起卤了吃。”
李飞一听。“真的可惜了！那会儿忙着正事，把那条蛇都忘哩，”
李飞把烧鸡分了，用盆装了。对李龙说：“这三只公鸡，你家一只，对门狗娃叔一只、隔壁秀兰麻麻一只。你们几家这些年对我们家照顾的太多了。我现在还没有实力，等我以后有钱了，一定给咱队里、村里的乡党每家每户一人送一只烧鸡，感谢乡党一起葬埋我的父母。”李飞最后声音还略显哽咽，说完之后眼圈也有些泛红。
李龙说：“我家可不要，你留着给你爷吃。”
李飞说：“我爷留了一只，晚上剩下两只咱俩去办事。我就知道你是犟怂，我不让你往回拿，我亲自给你家送。”说完端着盆里三只烧鸡出了院门，陆续给几家送了过去。虽然几家人都拒绝，他都硬给放下才回来。
这时天已经黑了，俩人一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李飞又找出前两天过事剩下的烧酒，拿了两瓶，把两只烧鸡用塑料袋装了，就去找没人要。
俩人来到没人要家，一看院门虚掩，俩人并没有大声喊叫，知道此行事关重大，也都悄悄的进了院门。进门之后，李龙顺手把大门门栓从里边插上。俩人的脚步声很快惊动了没人要。没人要其实一直也留意着二人，一见二人来了，心中大喜。迎上来，示意二人进屋。他又绕过二人，跑到前院去看大门是否完全关好。
他把二人迎进屋子，又把屋内的门也反手插好。对二人说：“这白日鬼的鼻子比狗都灵，一定要小心。”
李龙二人进屋一看，一个只有十来瓦的灯泡散发出昏黄暗淡的灯光。屋内一片破烂的光景，房子里边到处乌漆嘛黑一片，不知他从哪里拾翻回来的烂货把家里也都摆的满满当当，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他这屋，除了白日鬼，还很少有人进来光顾。他赶快给屋中间搬来一个低桌，又找来几把小板凳，招呼两人赶紧坐下。眼睛里，却一直盯着二人手中的烧鸡和烧酒。
二人明白他的心意，就把烧鸡和烧酒放在桌上。没人要迫不及待的打开塑料袋一看，里边居然有两只，这让他大喜过望。迫不及待的撕下一只鸡腿，哈喇子已经从嘴里滴滴答答的流到面前的低桌上。
二人也都对他这副馋像充满了鄙视，李龙上前一把挡住没人要胳膊，拦住了即将送到嘴边的烧鸡，对没有要说：“咱丑话再次说到前头，烧鸡你尽管吃，烧酒你放开喝，要是吃完喝完，得不到俺俩想要知道的事情，可不要怪俺俩一会儿对你不客气，吃进去的烧鸡也得让你吐出来！”
没人要说了一句放心，就已经把整个鸡腿塞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