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苏榭说，半年不上班，没收入，叶音肯定会受不了的。
可是，这还没过半，贺涛就受不了了，他舍不得叶音受罪，他看着床上明显消瘦许多的叶音心疼的不行。“我忘了跟你说，我朋友那个厂子有要人，我明天就去试试，你别担心！”
“可是，你不是说工厂气味难闻，你能受得了吗？”
瞧瞧，贺涛你他妈是畜牲吗？你他妈还是人吗？叶音此时担心的模样有多真切，贺涛心里扎着的那把刀就插的有多深。
“你也太看不起我了，我就那么没用吗？”
“没有没有！我只是不想让你委屈自己。”叶音急忙解释。
“好了，你再睡一觉。昨天是我混蛋，下面还痛不痛，我替你再擦点药？”不想让她继续懊恼，替自己担心这担心那，贺涛快速的转移话题。
“啊！”叶音泛白的脸肉眼可见的红了个透，“不用不用，我没怪你，我不痛。”
“呵呵，老夫老妻了，你还这么容易害羞。你哪儿我没见过啊？”贺涛俯身看着叶音，他离她很近，两人的呼吸轻轻打在彼此脸上，贺涛只觉得下身发紧，“呜！”唇齿相接，叶音睁大眼睛，双手撑在他胸前，“傻瓜音音，都说了接吻要闭上眼睛。”唇齿一分即合，贺涛忘情的吻着身下的女人，她那么可爱，他要多爱她一点。叶音闭上眼睛，心如捣鼓，砰砰砰跳个不停。
贺涛已经很久不曾这样温柔的亲吻自己，她又开心又紧张。如果他想要怎么办，下面是真的还没好，还很痛。
一吻结束，叶音胸口起伏，呼吸急促，她感觉自己好像缺氧很厉害，急需呼吸空气好用来续命。
“乖！”贺涛亲了亲她的额头。没有再进一步，这让叶音紧张的心情缓和了几分，可情绪也莫名的低落了几分。
“要是一会我没有不舒服，可以去上班吗？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叶音小心翼翼的看着贺涛问到。
她怎么可以这么可爱，贺涛感觉自己都快把持不住了，“好！总之你不要太勉强自己。你男人没那么没用。”
“嗯！”
得到安心的回答，叶音困倦上头，缓缓睡了过去。
“还适应吗？”顔丽坐在前台看着刚给前桌上完菜的叶音冲她问。
“嗯，挺好的！”酒店不比酒吧，那样纷乱环境嘈杂。这是一家四星级的酒店，有宴会厅，中餐厅，西餐厅，客房。顔丽是中餐厅的前台，而叶音因为个子不够一米七还差了两公分，只能当个服务生。
“那就好！你是想自己租房还是住宿舍啊？”顔丽又问。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半，早已过了午餐的高峰期，餐厅里稀散落座几桌客人，并不忙。
“住宿舍吧！”叶音淡淡的回她。
跟贺涛在一起两年，她好像与世隔绝般与朋友家庭都出现了断层。贺涛占有欲不是一般的大，除了薛海，叶音跟别的男性说说话他都不开心，不说男的了，就是和女性聊天时间太长他都生气，生气的后果就是在床上折腾她第二天下不了床。
一开始叶音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次数一多自己也琢磨出原因来了。慢慢的她跟同事朋友联系得越来越少，给家里打电话的次数也少了。她的全部时间除了工作基本上都给了贺涛。
她全心全意扑在贺涛身上，所以他的谎言，他的借口，他的一切行为都那样切实发生，叶音才会崩溃。
叶音越来越不舒服，她难受恶心的次数越多，肠胃药吃了没有一点效果。这天她正在给客人送酒，经过蹦迪区，某个跳累了的女生或许是想回卡座休息，经过她身边时，刺鼻的香水味一下子钻进鼻孔里，叶音直接浑身软了下去跪倒在地，她额头直冒冷汗，端着酒的托盘掉落在地上酒水洒了一地“啪！”杯子碎裂的声音在酒吧高昂的dj声里被隐没，“你没事吧？”那女生还以为是自己撞倒了叶音，着急的想要扶起叶音，可她一靠近，香水味更浓了，叶音难受的直接干呕起来，脸色瞬间就苍白的在灯光照射下毫无血色，“呀，你没事吧！伤到哪了？”那女生穿着朋克牛仔两件套，露出秀气的腰身，吓得赶紧蹲下来看着叶音，声音也大了好几分。
注意到这边的同事也跑过来扶她，一个高个子的男生直接打横抱起叶音，到了前台在经理的指挥下把她送到员工休息室，那朋克女孩也跟着走了进来。“她没事吧，我应该是没撞到她啊！”
员工休息室的门一关上，就围过来两三个同事询问“叶音，你还好吗？哪里不舒服？”
“这是怎么了？撞到哪里了？”
经理走上前把他们赶到一边，终于空气没那么混乱，叶音轻轻的呼吸了几口，没那么难受了，“经理，麻烦你跟那美女说一声，我没事，让她先出去吧！”叶音声音很低，除了经理站在一边的几个同事跟那个朋克女孩没听到，经理看了看叶音，发觉她脖颈间的领口已被汗湿，额角的头发湿答答的垂在上面，整个人都虚弱得不行。
于是他转身对他们几人说：“你们先出去工作吧！美女，不好意思！我们员工可能是自己身体不舒服，跟你没什么关系，你出去玩儿吧！非常抱歉！”
朋克女看了看叶音，叶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出去了。
“方远你去看看叶音刚才是要给哪桌送酒，让吧台调配好你送过去，跟客人好好解释一下。”经理看着那女孩走了又对三人中那个高个子的男生嘱咐了一句。
“是，知道了！”等到员工休息室只剩经理跟叶音两个人后，经理倒了一杯温水，走到叶音身边，递给她说“喝点水！”
“谢谢经理！”叶音接过水杯，轻轻抿了一口。
“你不舒服今天就先回去吧！不算你请假。”经理又从口袋里拿出手巾给她擦了擦汗。
“好！”说着叶音就准备脱下工服，经理又开口“你等一下，我让方远送你回去！”
接着经理对着耳麦说了句“方远，方远，来员工休息室一趟！”
“谢谢经理！”叶音疲惫的开口，她真的很不舒服，头晕浑身无力，腹部还格外难受。
“年纪轻轻不注意身体！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要是还不舒服给我打电话，给你批假。”
“好！”
“方远，我可以自己走。”叶音趴在陌生得背上只觉得哪哪都不舒服。
“我都跟经理保证把你安全送到家了！反正你也住的不远！你轻的还不如我上小学的妹妹，不用担心我背不动你。”方远打笑着她。
“谢谢你！”其实叶音刚才给贺涛打电话了！他们又吵架了，原因很简单，贺涛在那个工厂上了一个月的班，然后不做了。叶音问他为什么他说就是不想做了。然后每天打游戏，每天晚上不回家。她知道，贺涛跟游戏里的女生玩暧昧，他自诩单身，叶音跟他吵，之前出去住了几天，可薛海说贺涛犯胃病了，她就又巴巴的跑回去照顾他。他哄她，说他只是随便玩玩，没有当真的，让叶音别介意。
昨晚他又跟另外一个女生在游戏里结婚了，叶音不想上纲上线，可这个女生跟别人不一样，这个女生是贺涛现实也认识的，他们认识的很早，叶音没法不多想，她讨厌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让她难受。“如果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就不要勉强，你想跟别人在一起为什么还要我？”叶音很痛苦。
可贺涛说：“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只是一个游戏。我就不能有点自己的时间和兴趣吗？”
“可是她叫你老公，你也应了。”
“就游戏里叫叫，谁会当真？”
“可是她给你发短信，你也应了。”
“你能不能不要随便翻看我手机，做人还不能有点隐私了？”
“我没有！”叶音委屈的再说不出一句话，她真的没有，只是刚好短信来的时候她瞥了一眼，她从来没有去翻看贺涛的手机。
最后，贺涛摔门出去，一整晚都没再回来。
“你在家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连通电话都变得小心翼翼。
“又怎么了？又有什么事？”不耐烦的声音通过电话传了过来清楚反映出对方有多不爽。
“没，没事了。”叶音本来想让他来接自己的。如果可以的话，她并不想麻烦别人。这会是酒吧高峰期，赚取小费售卖酒水的热潮。让方远送自己回去，多少会影响他今天的业绩。
“很抱歉！”
“叶音，你是不是跟你男朋友吵架了？”方远的声音不大，他的疑问里并没有多少疑惑更多的是笃定。
“嗯，闹了点矛盾。”
“叶音你最近变了很多！”
“有吗？”叶音回想，好像没什么变化。
“有，你都不笑了！”方远这句话说完后，两人一直沉默到叶音租住的楼下。
远远的，贺涛抽着烟站在单元门口。叶音趴在方远背后。突然一股大力将她扯落在地。“你在干什么？”
愤怒的声音乍然响起，叶音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一旁的方远淡然的说了句：“叶音她不舒服，我送她回来。你是她男朋友吧，好好照顾她，我先回去上班了！”
叶音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谢谢和对不起，她已经被贺涛拽了起来，“你跟他什么关系？”
“贺涛，我难受！”叶音因他大力一拽头更晕眩几乎站立不住。
“是不是非要这么矫情，这么喜欢演？成天盯着我跟这个那个喊老公老婆，你自己呢！”如果他没有被愤怒冲昏了头，他会看见叶音满头的冷汗，如果他不是不在意他不会看不见叶音苍白的小脸，如果他不是没用心，他不会感受不到叶音颤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