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风波「2」
就这样开始的矛盾。
小姨一把鼻涕一把泪,怂我。
“嚯、你这阵翅膀硬了,该你嚎……”
“再说了我又没有说你,你哪点和我过不去?”
面对小姨的哭诉,我也不甘示弱,她说一句,我顶一句。
客厅的气氛又尴尬,又紧张。
小姨又哭又闹,一直撒泼打滚的。
“哎呦喂,我今天才是运气不好、夜路走多了,遇见鬼了。”
我带着轻蔑的眼神瞟了她一眼、自言自语道。
我们的口水仗一直进行着,最后实在忍不住了。
“我是在我娘家,我妈这里,我现在不是在你家,你搞清楚这一点。”
我恶狠狠的向小姨说道。
“还有,你不喜欢人家。人家各人挣钱,各人过日子,只要人家自己家里的人喜欢,把她当宝,不关你半毛钱的事,你操那么多野心爪子?你吃家饭管野事。咸吃萝卜淡操心,你。”
我实在憋不住了,连珠炮似的给她怂回去。
小姨最后回击我一句话,我真的不想写这些,实在太无聊了,无聊至极,原来世间还有这样子的人存在。
小姨最后说了一句:“嚯,你在你妈这儿,妈这阵有钱了吗你是就认得到妈了嘛。”
瞧瞧,都说的些什么鬼话,简直要把我气得口吐白沫。
或者直接吐血旺子,气死算了。
硝烟弥漫,一触即爆。
我妈、我爸,还有我妹弟,都不支声。我爸聋子,根本没清楚是咋回事?
我妹弟这个瓜兮兮的二百五,看我和小姨吵得不可开交。
开始冒杂音了。扇阴风点鬼火的说:“爸、发言。”
哼,你说他聋子,这句话咋又听到了,也许这就是别人口中所说的顺风耳吧。
于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稀里糊涂的,我爸就跑来攻击我。
那晚我回我家以后,给我嫂子打电话,一五一十,来龙去脉都说给我嫂子听。我没有给我哥说,嫂子自然会和我哥说的,哥嫂自然会断公道。
小姨最后说的那句话,我一直咽不下那口气。说实在的,我也无所谓,随她咋说,只要我问心无愧就好,你说是不是?
我们四姊妹,自从各人成家后,都是各奔前程,自食其力,从没有哪个姊妹想在父母面前占便宜,我妈她也从不袒护哪一个,帮扶哪一家,没有,从来没有。
我九几年那时,在她那儿借了九千嘛还是一万,总之大概就是这个数。
那时我老公单位上,赔偿了我们家一块营运乡镇线路的公交牌子。是因为我老公在单位承包的汽车修理厂,他所在单位为了要在修理厂那位置修建汽车检测站,必须拆掉我老公承包的修理厂。
但是承包时是签了合同的,这对双方相互都是有制约的。不能随便拆掉,修理厂正在营运中、每天都是有经济效益的。你若要强制拆掉,那么你必须赔偿我的损失,否则我就起诉你。
所以最后我老公单位的领导、和我们协商解决,最后一致达成协议,赔偿我们一块营运乡镇的公交线路牌。
你可别小看了这块线路牌,它的价值在那时候差不多十万。
要知道、那时候这个东西很稀缺,有了它,钱财就像流水一样哗哗的流进家里。
有了线路牌子、可是没有车。若买新车得要十来万,想都不敢想。于是我们找我妈借了一万,买了一辆成都线路换车换下来的、还差几年就报废的二手货。
有了线路牌子和车,一切都按程序进行中。一年不到,那一万块钱一分不少还给她了的,就只是没有算利息。
小姨说的话实在恶心人,我去她娘的,羊肉没吃到背了一身的骚。所有的这些逼话,我犹如吞下了一只绿头苍蝇。
就这以后的时间里,我去我们这儿的理发店烫头发,刚刚烫完准备走的时候,小姨的媳妇儿带着小姨的孙子也去那店里理发,我装作啥事都没有的样子,把她孙子理发的钱一道付款给老板。
人,都是聪明绝顶的动物。你不问,我不说,大家还是和以前一样的亲热,更何况,她孙子和我一个小区,平时见面,总是一个劲的喊我“二嬢、二嬢。”
可亲热了。
我这人也是很有原则的,大人之间的恩怨不能把小孩子掺和进来,一码了一码。
话说小姨父、生前在广汉住医院,是我和我姐轮流着、每天中午给小姨和表弟送饭。我们是自己各人掏钱在各人家里弄好再送去医院的。按道理说,我和我姐这样子做,实属有情有义了吧。
更何况,送饭那时候,我公公也生病了,也需要招顾的。
再说、小姨的媳妇儿、也在我们的小区里面,人家的媳妇儿都没有去送饭,关我一个不相干的人的鸟事,我是吃多了撑得慌?还是闲不住找事干?还是我跟钱过不去?
我妈妈一直在我们姊妹耳边唠叨:“你家小姨在你们几姊妹小时候、付出了很多。为了帮忙照看你们几个,耗费了她不少心血,明明有能力和条件,却不想再生第二胎。你们要好好待她。”
既然我妈总是这样子说,我和我姐也毫无怨言。
因为送饭那时候,我们已经知道、小姨父胃癌已经是晚期了。尽管在成都军区总医院、做了胃癌手术,最后期还是癌细胞扩散了,我们也知道,小姨父是活一天算一天了。
小姨父性格也特倔。
听我表弟说、做完手术后,主治医生特别叮嘱,那以后每一个月、必须抽时间再回医院复查。
曾经我表弟想用车载他去医院,他死活不去。
也许小姨和表弟、至始至终不敢告知小姨父患的是胃癌、且已是晚期了。
其实小姨父在成都军区总医院做完手术,主治医生还很庆幸的宣布,说手术做得及时,应该没有啥大问题,但是,必须每个月去复查。
如果小姨父能严格遵医嘱,也许现在都还活着,可是,他没有。他不但不去,反而还说:“我这辈子都没进过医院,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他把他的身体看得太轻了,以为做完手术就万事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