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彼岸树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感觉自己好像身处在海洋里,而自己就像是一条鱼,在水里边自由自在的畅游。
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肢体感觉还是我的心理感觉。
但是我觉得这样很自在,很舒服,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忽然间我想起了不知道是谁说过的一句话,人活在世上本来就是受罪,唯有死才是解脱。
但随即我就醒来了,我睁开了眼睛。
一片漆黑,任何光源也没有。
我尝试着动了动脑袋,随即吸了一口气。
但是肺一呼吸就感觉有无数的针在肺里面扎一样,刚一吸气就疼的我几乎整个身体都蜷缩起来。
但实际上我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只是胸口还在持续的疼痛。
一直等到我过了有两个小时,胸口的疼痛才一点点的减轻。
同时精神也疲惫下来,整个人又沉沉的昏迷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睁开眼睛发现还是一片黑暗,不过我胸口的疼痛已经减轻很多了。
我尝试着坐起身来,但是却发现根本做不到。
我的身体就好像不受我的控制一样,手脚都很陌生,但是我感觉到一丝不对。
但是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
我的手似乎恢复了一点知觉。
没错,是恢复了一点知觉。
但是又好像没有恢复一样,因为我感觉手还是不听使唤。
隔了很久,我才能够指挥我的身体,我用手撑起身体,感觉手下是一片石头,有点湿。
我坐直身体,转了转头,身体还是很难受,我咳了一声。
把肺里剩余的水给咳出来。
这时,突然啪的一声手电光亮起,胖子嘿嘿的笑道:“嘿嘿,你小子还真是命大,这都能醒过来!”
我转头看去,发现胖子满脸笑容的看着我。
我看向他,脑子还是有点浆糊,懵了有好久。
胖子在我面前恍着手:“哎,怎么了?还没醒呢?完了,看来泡水泡太久了,脑子浸水了”
我转了转头,胖子也把手电光移了一下,我看到白冉也在一边坐着,她身上只穿着小短背心,连胸罩都看的见。
她看着我,表情有些淡漠,不知为何,我感觉她有些陌生了。
胖子把我扶起来,问道:“怎么了,该不会真是脑子进水了吧?”
我看向他,突然所有的意识开始回归,顿时明悟了过来,“哦,原来我们都死了?咱们现在在哪?奈何桥还是鬼门关?”
胖子叹了一声:“看来脑子真进水了!完了,师姐,我就说你这招行不通的,现在倒好,人都傻了,怎么整?”
白冉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犹豫,“直接告诉他吧,他清醒着呢!”
胖子愣了一下,看向了我,我听到这话目光如注的盯着白冉。
我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寒意,一股浓浓的寒意。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早已算计好的。
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其实呢,这一切都是我师姐的一个计划,从她开始来找你,到现在咱们身处这这鬼地方都是我师姐的计划。
唯一不在我师姐计划之内的就是你小子能沉这么深,老子为了救你差点没把命给搭上。
当然,这不怪你,要怪就怪我师姐计算失误了!”
我看着他,又看了看白冉,出奇的没有生气,甚至没有感觉到意外。
应该说从我醒来见到胖子的手电光起我就应该猜 到了。
在这种深度下不可能有人能活下来,除非是早有准备!
我表情淡莫的说:“然后呢?”
胖子见我没有发火,心里放松了许多,拍着我的肩膀:“哎,这就对了嘛,咱俩是什么人,铁哥们,你放心,出去之后是大保健还是海天盛宴随你挑,反正我师姐有的是钱,你要是看上我师姐也行,我帮你敲闷棍!实在不行就下药!”
我一手打开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说,然后呢?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胖子顿时有点尴尬,“这,这个,你先别生气,先冷静冷静,我知道这事情对你来说不容易接受,但是你得先冷静下来是不!”
我一脸的冷笑,就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笑的这么阴森过。
这让我怎么冷静?
我他妈把你们两个当成最亲密的人,你们两个合起伙来骗我。
我想起了白冉来找我时候的事情,不禁说道:“白小姐,好计算啊,为了得到我的信任甚至不牺牲色相,那老头恐怕也是你找来的吧!”
白冉没有回答,闭着眼睛还在闭目养神。
胖子就说:“兄弟,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但你现在也没得选了不是,你放心,等这事办完后咱们立马就出去,出去后你就把我师姐睡了都成,如果我师姐不同意的话我就找我师傅帮你,但咱们现在先把眼前的事办完好不好?”
我转头看向胖子,“什么事,你直接说!”
胖子干笑了一声,打起手电扶起我朝一个方向走去。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这地方其实应该说是一个石室。
而且是一个相当古旧的石室。
因为我看到石室里的许多摆件,虽然没有桌椅,但是我能够看到石室里曾经有桌椅摆放的痕迹。
往里走了大约有十多分钟。
胖子带着我来到了另外一间石室。
这间石室相对而言要冷的许多,我也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心理反应。
因为我感觉石室里的气氛要阴冷了许多,有一种被人注视的感觉。
胖子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打火机,点燃了屋子里的几盏油灯。
油灯一被点燃,整个石室被照的通透起来。
我朝屋子中间看去,只看到在屋子的最中间有一个树桩。
树桩有两米高,再往上面的地方就被截断了。
但是树桩的两边还是生出了不少枝桠,这些枝桠都很奇怪。
都长出了白色的花来,白的渗人,我一看,这些花似乎有些熟悉,但是想不起来是哪里熟悉。
胖子领着我过去,走到树桩边上,我才发现,这树桩竟然被人做成了像门一样可以闭合。
树桩外面还上了锁,是一把非常巨大的青铜大锁。
胖子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把钥匙往青铜 锁里一插,用力一拧,锁便开了。
他将树桩打开,一股白气直接扑了我满脸,我猝不及防之下吸进去一大口,感觉整个人都晕晕沉沉的。
胖子捂着鼻子,煽了煽,白气散尽,映入我眼帘的这一幕差点没让我的下巴掉下来。
我看到了一个人,一个树人!
不,应该说是人长在树里。
树村的中心被人挖空了,刚好能容纳一个人站着,而树桩的里面就站着一个人,他的身上缠绕着不少枝桠,有些枝桠甚至刺进了他的皮肤里。
而且不少枝桠都开出了白花,而这个人白眉白毛,浑身都是雪白的,就好像一个白瓷器一样。
我咽了口唾沫,胖子对我说:“你的手被斩了灵体,只有一丝留存,所以你的手能够感觉到一些别人感觉不到的东西,我想让你帮忙感受一下他的感觉”
他说着,抓起我不能够控制的手往树桩里的那人身上放去,我撇了一眼胖子,牙齿咬的咯咯直响。
他妈的,感情老子的手被斩也是你们算计好的!
我的手放在树桩人的身上,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涌了上来。
我只感觉到咚咚咚咚的心跳,没有任何的情感发生,就好像一个木偶一样,连最基本的喜怒哀乐都没有。
但这是不可能的,人都有喜怒哀乐,哪怕是人处于最平静的状态下都会有喜怒哀乐的产生,只是自己不能够查觉而已。
真正不能产生喜怒哀乐的感觉,只有一种人,死人!
但是他又明显有着强劲的心跳,那他这是什么情况?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造成的,但我知道天下有一种树,叫彼岸树。
相传这种树和彼岸花是相生相伴,彼岸花生长在奈何桥的旁边,而彼岸树则是生长在奈何桥的另一端。
但另一端其实就已经不归地府所管了。
那是一处独立存在的区域,叫做冥海,在冥海里,所有的生命都会被暂停。
无论是刚刚出生的婴儿还是即将死去的老人,他们如果能够到达冥海就可以逃脱地府的管控,并且成功的达到永生。
但此生此世都只能够在冥海生存,一但离开了冥海就将受到天罚。
之前所暂停的时间会迅速的回归,并且成倍的增长。
可能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在冥海里生活了一百多年,他刚一出冥海可能就会立马死去,并且腐烂。
而一个在到暮年的老人进入冥海生活个几十年再出来也会迅速死去,并且连骨头渣子都烂的不会剩下。
而彼岸树就是生存在冥海当中,所以彼岸树也有种别名,叫做永生树。
在整个阴货市场上那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
因为整个阴货行里的人几乎没有人真正见过彼岸树的存在,哪怕是鬼阁也从来没有。
因为彼岸树实在是稀有了,它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于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