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冰蓝长衫寒蝉衣
直到半夜,苏轩逆都一直忧心忡忡时,毕竟长安城距离扶风郡太近了。
然而,房门却被敲响,一下人连声道,“家主,府外有一骑驴男子,吵吵着要见您,现如今已打伤了十多人。”
苏轩逆摇头道,“半夜三更,来苏家闹事,他是闲的。”
话虽如此,一刻钟后,苏轩逆赶到府门口。只见府外的大街上,一男子骑着毛驴,手握长枪。
“我便是苏家家主,阁下大晚上连挑苏家子弟,是来找茬的。”苏轩逆虽武学造诣不高,可独属于于家主的气质,依然能给人带来压迫。
“苏家主,你就庆幸我是真的有事找你。否则,你现在应该不在了。”苻终将摧锋在手中转了一圈,而后从毛驴上下来。
“竖子猖狂,敢如此对家主说话。”苏苻内又有四人出来,他们行头整洁,应该不是家丁。
四人一同提剑上前,苻终一枪击飞一个,而后又是一脚。苏轩逆看着家族子弟,难以在苻终手中走过一招,抬手叫停后道,“阁下武学造诣确实很高,不过既然是找我有事,何打打杀杀。”
苻终却是一笑道,“苏家主,你可有见到我主动出手。”
苏轩逆尴尬一笑,确实没有。
然而,就在苻终要将事情说来时,一中年男子提枪而出。
苻终看清容貌后道,“老东西,听说你手臂被箭射穿了,这么快就好了。”
说真的,苻终看到苏轩折就来气。这么多年,敢就连皇帝都不敢算计他。
“大哥,你认识他。”苏轩逆看向身后来人道。
苏轩折摇头,对于苻终,他确实没印象。
“不知阁下是如何知道我手臂被射伤。”
“打赢我,便告诉你。”苻终并未托大,而是主动出击。
其起手势便是破空势,这让苏轩折觉得有些意外。在他看来,雪夜那晚秦苛的起手势,才是枪术大师会用的。
叮的一声,破空势被迫改变了原有的轨迹。苻终见状,立刻抽枪而回。
枪术上,苏轩折可谓将苻终压的死死的。可其体内力的与苻终相比,却是远远不足。再加上,其左臂有伤,在长轴下,苏轩折渐渐出现颓势。
苻终却是越打越兴奋,将那日被苏轩折背刺的气,全都化为枪意打在苏轩折身上。
好在苏千礼也到了府外,见苻终将苏轩折打的节节后退,连声道,“苻终,你那日在秦府打我,今日在苏家府外打我伯父,你究竟要做什么。”
“千礼,这是你在外惹得仇家。”苏轩逆有些生气,惹这么个仇家,不平白给苏家树敌。
“不是的父亲,他与秦苛有些关系。他之所以打孩儿,是因为。”苏千礼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
“为什么,你倒是说啊。”苏轩折不耐烦道。
“那日我去了祝梦尧闺房,然后就被他打了打了一顿。”
“什么玩意,你没事跑女子闺房干嘛。”
苻终一脚将苏轩折踹至地上后道,“你输了,所以我就不能告诉你,为何知道你受伤了。”
“苻小友既然与秦苛有关系,就应该知道,吾儿与其表妹有婚约。”苏轩逆向前走数步道。
“你这不废话,要不然我也不来你苏家。距离扶风郡东南处约七十里,有个池溪村,秦苛就在那里。我今夜来,是要几辆马车,这鬼天气,走过来不要人命。”苻终说完,便想骑着毛驴返回。然而,苻终坐上还没走两步,毛驴直接累趴了。
这场景有些尴尬,苻终转身道,“我想了想,七十里外村庄还挺多,怕你们找错,耽误时间,还是我在前引路比较好。”
苏轩逆叹了口气道,“最多半个时辰马车便会备好,苻小友在府外稍等一会。”
苏轩折并未回府,相反却是走到苻终身旁道,“那日苏千礼回去,脸肿的不像样子他说是秦苛师侄打的。我想知道,以你的武学造诣,怎会是秦苛的师侄。”
“家父也曾在国字学求学,所以,秦苛算是我师叔。”苻终将早已想好的理由说出。
这个理由,是挑不出毛病得。年轻人最是心高气盛,怎会平白无故叫同龄人师叔。
巳时,车队到达池溪村地主家。驴虽没回到来,苻终却是额外给了钱。
直至酉时,秦苛等人才到达苏府。
看着府上的牌匾,苻终想起苏轩逆昨日没让他进门。
由于天色已晚,且舟车劳顿。苏轩逆让下人带来口信,说今日先休息,一切事务明日再说。
吃过晚饭,秦苛老老实实待在苏家安排的庭院。
苻终想要去踩点,却被秦苛给拒绝了。苏家好歹也是数百年得世家,族中聪明人不会少。刚来便在苏府便到处闲逛,不免会引起怀疑。
秦苛在院中的亭坐到半夜,才回到苏家准备得房间。
安排房间得时候,苏千礼将秦府得格局大概说了一下。因而,同样只安排四间房子。
只是,里面陈设要比秦府好的多。
第二日一早,苏家人便送来一些灶糖,毕竟今日是祭灶日。
巳时过半,苏千礼敲门,说是中堂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吧,就等江曦月了过去了。
江曦月听从秦苛的建议,特意换了一身衣物,且整理了妆容。
当江曦月从屋中走出刹那,苏千礼只觉的眼前人更似梦中人。
不过,苏千礼还是将秦苛房门敲响,让其一同前往。
正如苏千礼所说,中堂人还真不少。
当江曦月进入中堂的瞬间,中堂的氛围一下变的严肃起来。
江曦月先是向苏千礼的父母行礼,而后向其她叔伯行礼。
秦苛看的清楚,青年人的目光,无论男女,都集中在江曦月身上。
毕竟江曦月今日所穿,是秦苛花费极大大功夫寻得的寒蝉丝所编制。据说,当年红妆之嫁的婚服,便是用寒蝉丝染色后所编织。冰蓝长衫寒蝉衣,对于女子来说,算的上是梦中的衣物。对于男子来说,穿上这种衣物的女子为梦中人。
中年男子,也就是苏千礼的那些叔伯,却是将眼神看向自家子女,仿佛是在做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