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广绣琴的下落
秦苛特意骑上追命，去往淮水郡，将一些值钱的东西换成银两。为江曦月买一匹好马，还买了几尺布匹。
江曦月给谢渡霜做了两身衣物后，便准备去往武陵郡。按谢渡霜所说，她母亲为防止广绣琴被找到。特意将琴弦崩断，还摆下了风水阵法。
在听过谢渡霜对风水阵法的描述后，秦苛也是一阵唏嘘。他与江曦月在竹林操作一年，将其风水排布，做成了困风困水。
二人自认，做的风水排布已经很是厉害了。可两者稍一对比，根本不入流。
为何这样说，倘若，苻终带着破云弓闯过竹林阵法，便能很轻易到影日刀。然而，秦苛若是找到了桃花源，即便将广绣琴放到他面前，他都有极大可能认不出。
清晨，在吃过饭后，江曦月便将所有房门锁上。
虽然，秦苛为江曦月买的马已经很好了，可与追命相比，依然稍逊一筹。毕竟，追命在做为千里马的同时，还长时间接触寒蝉剑，这让它具有初步的智慧。
淮南距离武陵的直线距离，大概一千五百里左右。即便秦苛骑着追命走小路，大致也需要三日。现如今，新马的马力远不如追命，且有谢渡霜。一番思索下，秦苛将路程暂定为五日。
一路上，谢渡霜都不怎么说话，这让江曦月还以为是她不舒服。
秦苛还是很疼谢渡霜的，毕竟这是他师姐的女儿。可以说，但凡晚上能住客栈，秦苛宁愿放慢速度，也要在那里休息。
直到第六天的午时，距离武陵郡还有一日得路程。
这些天，秦苛并没有表演过他的剑法，毕竟午时的餐饮，都是白天离开客栈时捎带的。
秦苛看着吃咀嚼肉干的谢渡霜道，“雨夜，陈国公府那女的，你为何说她是你娘。”
“他是我的奶娘，也是为了我，才嫁到陈国公府。”谢渡霜并没再多说，因为这会唤起她不好的话回忆。
其实，这几日，秦苛都在想一个问题。冉平周说，琅琊王氏不会要谢渡霜。即便谢安与谢玄都已经死了，可如今的陈郡谢氏依旧是世家中的佼佼者。
秦苛本想问谢渡霜，知不知道他的父亲是谁。话都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毕竟，这对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来说，父母双亡本就是悲剧，在将此事提起，未免太过残忍。
谢渡霜将嘴中的食物吃完道，“秦苛，听奶娘说，你武学造诣很高，具体高到什么地步。”
这话让秦苛愣了一下，当年夫子说，二师姐是他收过弟子中，文学造诣最高之人。
秦苛自然不服，找到二师姐，问她文学造诣到底有多高。
师姐的回答也很简单，让他秦苛再多读五十年书，也就与她现在堪堪打成平手。
今日，秦苛对谢渡霜道，“即便我现在教你习武，二十岁的你，侃侃与十岁得我打成平手。”
谢渡霜不服气道，“秦苛，吹牛，十岁的你，能舞剑吗。”
秦苛给江曦月了一个眼神，江曦月便将寒蝉剑递给了谢渡霜道，“拔出来试试。”
半信半疑中，谢渡霜将寒蝉剑拔出，却发现，将其握在手中，犹如无物。
“我七岁拜夫子为师，十岁时，夫子传我寒蝉剑。那时的我，已经可以做到，雪中舞剑而发不白。十五岁时，夫子去世，四师兄也只能与我战为平手。”秦苛没有再说下去。
因为十八岁时，父亲战死。皇帝为了子午量天尺，不惜将武陵侯府灭门。也就是那一晚，他落下病根，只要到了冬天或是下雨，他便会不停咳嗽。之后到了扶桑，武功再进一步。然二十岁时，三师兄战死。
又过了一会，秦苛看两人都吃的差不多，便骑上追命道，“今日在客栈休息一晚，明日早些出发，午时大致就到武陵郡了。”
夜晚，秦苛的房门被敲响，不出所料，是江曦月。
“苛，明日就要到武陵郡了，到那时，你定然忙前忙后。所以，我想趁着现在，问一个问题。”江曦月声音极小，很显然这个问题她定然考虑了很久。
不过，秦苛似乎早有预料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哪怕这个结果会让你很难过，你依然要知道答案。”
江曦月闻言，她一把抱住了秦苛道，“我现在不想知道了，只要能与你在一起，就很好。”
秦苛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抱住江曦月道，“所有人皆不过是命运的奴仆，从一无所有到一无所有。”
翌日清晨，江曦月依旧是面露微笑，就好似，昨晚什么都不曾发生。
武陵郡的城门口，三人经过勘察便走了进去。
若说秦苛为何没被通缉，原因也很简单。一是没用，秦苛若想进城，想要拦下他，怕是要准备一二百重骑兵才行。第二便是害怕，换个角度说，秦苛也算是当今陛下的师弟。对于秦苛的刺杀能力有多强，陛下知道的一清二楚。否则，也不会将三位国公灭门的事，放在碎云组织头上。
武陵郡这个地方，秦苛并不算太陌生。若不是人走茶凉，说不得，现在的秦苛就是武陵侯。
因为找琴弦并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完成，秦苛便想买处住宅。
本来，秦苛只想着买处偏远的地方，没想到，城西繁华地带，竟然在出售一处凶宅。
凶宅很大，却只要百两纹银。
百两纹银，其实并不算是小数目，只是与府宅本身所具备的价值比，太便宜了。
“苛，这么大的住宅，我们根本用不上。”江曦月不明白，秦苛为何要这样做，便问道。
秦苛却是看向谢渡霜道，“你不是很聪明，猜猜，我为何要将他买下。”
谢渡霜并未让秦苛失望，片刻后道，“府宅之所以卖的便宜，那是因为，它是凶宅。可若能证明，这凶宅中所发生之事，是有人刻意所为。到时，即便不能将住宅以它所匹配的价格售出，卖个一半，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不得不说，秦苛看的十分长远，即便不能找出事情的真相。以他与江曦月的武学造诣，在这里住段时间。让凶宅的名声没之前邪乎，到时再以百两纹银售卖，定然相当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