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地下室
面对凌寒决定暴力砸墙的决定，雷丁犹豫了下，开始他精彩的表演。
“哎呀，老大，这是什么，你快来看啊，”声音突出惊讶惊喜之感，仿佛真是偶然发现。
凌寒背身于他，更以为真确。
且见凌寒浑身微震，连转过身，满脸笑容，赞叹道：“我的憨弟真是福星，这都被你找到了。”
他到桌前，顺着雷丁指的桌面角落处，果然有拇指般大的四方线格，极为细微，非设计者本人，几乎无人会发现这儿有机关暗格。
“简直与屏幕并无两样，毫无缝隙，太精妙了。”凌寒莫名的震撼，无意识的说漏了嘴。
“老大，屏幕是何物？”
见自己挖的坑已填好，雷丁兴奋之余也注意到凌寒话里的异样，黑幕、白幕他知道，可这屏幕是何东西。
凌寒愣了愣，只好解释道：“是种远古时期最灵巧的机关，与这个暗格有异曲同工之妙。”
“哦，是远古的东西，”雷丁没在意，抠摸下巴的胡渣子，自得道：“老大，按下去即可打开暗门，便知其精妙了。”
“哦~嗯，你咋知道要按下去？！”凌寒回神看向雷丁，眼神夹带寒光。
联想刚才种种迹象，猜到这憨货有故意捉弄他的嫌疑。
“哈哈你完了师兄，”看戏半天的司徒终于忍不住笑出来。
更坐实了凌寒的猜想，冷笑道：“贤弟！刚才”
“啊，老大，我忘记还有个地方没搜，这就去。”
雷丁没等凌寒说完，撒腿就跑出屋子，留下笑得东倒西歪的司徒，这笑声堪比魔音洒落人间，甚是折磨人心神。
凌寒看了眼门口，目光回落到他身上，说道：“你也别笑了，赶紧去请莫长老，把那憨货也叫回来，顺便带几盏灯过来。”
司徒收起笑脸，与凌寒对视，说道：“我为何听你的？”
凌寒轻哼道： “想继续住这里，就得听我的，快去！”
“小人得志，哼，”司徒虽不情愿的嘀了咕，转身出去。
看着司徒的背影，凌寒长吁短叹，且道：“一憨货，一傲娇，往后指不定整出啥事，真让人头疼。”
收回心神，他摁下暗格，且听到轰隆，暗门缓缓打开半边，过去看了眼，才知道是扇旋转门，推了推，依旧纹丝不动，可见其有多厚重稳固，即便用砸也得耗费很大精力。
凌寒也奇怪，这不是韩旭的房间，极有可能他也不知这暗室的存在，那里面会有什么？
就在他等人空当。
远在江州城西市的茶楼包厢内，韩旭脸色阴沉的盯着齐怀仁，嘴唇微微颤抖，显然强忍着怒气。
齐怀仁已经后背发凉，身体也跟着颤抖，低头哈腰，不敢言语。
“嚯！气煞吾也，他们开价几何？！”
“包括这间茶楼，三十万两，老爷，”齐怀仁尽可能的把语气放低，生怕再激怒这头贪婪的野兽。
韩旭听后，气极而笑道：“这帮小人，平日个个跟孙子，没想到，这次竟敢打我的主意，找死！”
齐怀仁听了，反而松口气，跟韩旭多年，其习性也知晓七八，知道韩旭这么说，就一定反着来，不仅不想对方死，反而会极力讨好，只因他喜欢杀人诛心，羞辱对方之后，再下手。
只不过，今夕不同往日，现在整个皓州城，都知道韩旭已经失势，商会已被莫谷子掌控，这老头的隐忍更是无人能敌，恐怕早就暗中散布消息了，不然那帮买家也不会故意压价了。
韩旭果然压下怒气，平静说道：“再去跟他们谈，五十万保底，若再被压价，你可以请他们到这里再谈。”
“老爷，小的明白。”
知道韩旭动了杀心，但对方也不好惹，都是浸淫商道的老狐狸，怎么会不知各自的心思，偏偏自己夹在中间，随时会丢命，看来得尽早的离开才行。
齐怀仁心事重重的离开茶楼。
而凌寒四人，却执灯进入了暗室，莫长老果然也不知这里有暗室，据他估算修建的时间，应该是前朝时期，那时诸侯割据，连年战乱，商会为躲避战乱而修建了这暗室，算下来也有近三百年历史了。
“如此大的暗室，得开挖多久啊，”雷丁沿着石扳台阶一路往下走，忍不住发出感慨。
从暗门进入不足三丈，便是一条向下狭长螺旋的走道，四周是岩层与石砖混砌而成，异常牢固，怪不得几百年都没塌陷，古人的脑袋，有时真的无法估量，只能感叹，是怎么想出来的。
凌寒道：“如此深的暗室，一旦关起门，如何通风透气，都是个问题，由此看来，这里多是藏匿些物品，比如财宝之类。”
“那我们岂不发财了，”司徒立马兴奋道。
“呵呵，你想多了，即便有金银珠宝，也是商会财产，与我们没关系，”凌寒笑了笑，举灯照前方，说道：“应该到底了。”
果然，下完最后台阶，便是石头地板，做工粗糙，想来是为便于渗水，近十丈深的地下室，必然有地下水渗透进来，防水是最大难题。
“雷丁，检查四周鲸油灯是否能点燃，”凌寒说完，举灯在四周查看，果然这里摆放众多箱子，虽落满灰尘，但隐约能看到箱子表面，光亮的朱漆，都是新箱子。
雷丁喊道：“老大，鲸油几乎没烧过，奇怪了。”
莫长老此时开口道：“看来，这里很久没人来，或许存放完这些箱子，熄灯关门，封闭至今。”
凌寒也查看墙壁上的鲸油灯，果然还是满满，点燃起来。
等到所有鲸油灯亮起，整个空间呈现眼前，惊呆了四人。
只见几十丈长宽的巨大地下室，摆放几百个上锁的木箱子，整齐摆放四周，虽不知里面装什么，但堪称箱子的世界。
雷丁搓手道：“老大，要不打开看看？”
“这得问莫长老才行，”凌寒看向思索状的莫长老。
莫长老抬头看了看四周箱子，且道：“虽是商会的物品，但年代久远，又是三位少侠发现，理应有你们的一份。”
“先看里面装什么东西再说，”凌寒也十分期待，要是真是财宝，这辈子不用愁了，吩咐道：“先打开几个看看。”
雷丁就等这句话，立马用拳头敲掉锁头，打开箱子，却没惊喜传来，反而疑惑道：“为什么谷粒呢？”
那头的司徒也是立马开了箱子，哇了声，搞得雷丁跑过去，定眼看，失望道：“又是谷粒而已，不知你瞎叫什么。”
“刚才见只虫子爬出来，忍不住而已，”司徒不好意思笑了笑。
凌寒和莫长老对视一眼，跟着开了箱子，里面果然真是谷粒，抓把在手心仔细查看，还是很新鲜，疑惑道：“这里环境潮湿，应该不利谷物存放，为何这么久，谷粒还如此新鲜？”
莫长老却瞪大眼珠子，惊呼道：“这应是金刚稻谷！”
“先人果真智慧超群，不存金不存银，偏偏存稻谷，战乱过后，最缺不是金钱，而是赖以生存的稻谷，高啊！”
老人如此激动，也让三人明白民以食为天的道理。
凌寒也对古人智慧敬佩不已，谁能想到最有钱人的地下室，会存放谷物，而不是金银珠宝，这需要博大的胸怀，才能想明白其中道理。
“看来，这金刚稻谷，真是神奇之物，”司徒摸了摸谷粒，然后拍拍手发出感慨。
莫长老稍许平复，解释道：“相传金刚稻谷，乃是由离州深山生长的植物，后来经过提炼培育而成，具有极强抗干旱抗害虫特性，而且利于生长，只要种下之后，就不怕没收成，像金刚那般坚强之驱，故而得名。”
“只是不知何时逐渐消失，没想到，商会先祖，却保存在这里，真是大瑞黎民百姓之福。”
凌寒感慨，这就叫先人种树后人乘凉吧，且问道：“莫长老如何处置这些谷粒？”
如此好的谷物，自然不能随意售卖，不然就糟践了。
莫长老沉思片刻，说道：“先存放这里保管好，等老朽上禀朝廷再做打算，我等四人必须绝口不提此事，以免引起不必要事端。”
凌寒也点头同意，这么珍贵的东西，确实不能随意处置，也只有交给朝廷，统一规划推广，造福于民，才不辜负商会先祖的遗愿。
为了留下这些谷粒，或许他们已散尽钱财，用钱箱换谷箱，给后人留存生命种子何为先烈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