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边缘的诱惑

    “明硕，你觉得这生意还能持续多久？我感觉苏联不会一直这样，就像前几年那样，生意又好又赚钱。但现在，利润越来越低了。“ 王可兴对生意有自己的看法。

    这是必然的趋势。初期由于信息不对称，生意容易，但随着竞争加剧，透明度增加，利润自然会下降。反正只要不做，还会有其他人继续做。

    “老哥，我认为这个生意还能持续下去，但利润确实会减少。将来，我们只能靠数量来弥补。其他人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我们必须尽快挣钱。“ 董明硕回答。

    两人举起酒杯，一口喝光，尽管边贸可以持续很长时间，但后期的利润却相当有限。王可兴也感到有些沮丧，尽管他财富颇丰，但他知道不能一辈子只沉浸在财富中，还需要有更高的追求。

    海关手续办好后，事情就不再归王可兴管了，尽管他有能力干预，但董明硕自然有自己的关系，基里贝尔。

    “董，我的国家需要我回去了。从去年开始，他们一直在谋求独立。我做完这笔生意就要回国了，我的国家需要我！“ 基里贝尔说道。

    董明硕听到基里贝尔的话，感到有些措手不及。苏联解体应该是在年底才正式完成的，怎么现在就出现了独立运动？难道是他这位有着翅膀的大蝴蝶在煽动？

    “贝尔，恭喜你！“ 基里贝尔是捷克斯洛伐克人，看来捷克斯洛伐克已经很不稳定了。实际上，在苏联的各个地方都存在不小的动荡。董明硕知道苏联解体的导火索是老戈宣布辞职，但在那之前，已经有很多地方爆发了内乱。

    “董，虽然我们相识的时间不长，但你对我的帮助非常大。我们一起赚了不少美金。至少我余生的日子可以无忧无虑了。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到布拉格做生意，届时我们可以继续合作！“ 两人再次举起杯子。

    董明硕接下来的任务是尽快采购二手设备，这已经成为他的主要收入来源。他迫不及待地想将所有的钱都投入到设备中。

    双城子是董明硕这次交易中的关键城市之一，凭借着贝克斯的协助，他迅速展开了行动。现在的贝克斯失去了基里贝尔的支持，但他已经成为了董明硕的雇员，所以更加卖力。他知道如果不努力，他的这位金主也会失去。他不断咒骂着政客们，因为他们的政治斗争导致国家动荡。

    穿越双城子之后，便是远东地区最大的城市海参崴，也是该地区的重要工业基地。

    对于董明硕来说，这是他首次踏足这座城市。从绥芬河口岸出发，需经过崎岖的道路行驶200多公里，需要五六个小时才能到达目的地。这个地方本来是属于国家领土的，但由于各种原因，被迫承认为苏联的一部分。只是几个月前，才在一小段报纸文字中承认了苏联对此地的主权。

    正因为如此，海参崴允许自由进入。在此之前，每当国人进入时都会经历严格审查，生怕他们会试图夺回这片土地。然而，现在一切都变得踏实了，因为有了一纸协议的保障。

    董明硕在酒店里待得不多出门，而是让贝克斯带着陈轩等人四处寻找可以购置破产工厂的设备。

    董明硕询问是否可以取走他们的部分图纸。这些图纸在即将破产的企业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但回到国内，即使他自己用不上，捐赠给国家也是有益的。而且，这几乎不会增加额外成本。在美元攻势下，他们都可以出售厂房，图纸又何必留着呢？

    每天听陈轩和贝克斯报告花了多少钱，购买了哪些东西，董明硕像是个轻松自在的店主，贝克斯也享受着这个高潮时刻。他们可以随心所欲地购买设备，至于陈轩，因听不懂俄语，尽量使用俄语进行交流。

    后来，陈轩也察觉到这个问题，私下里找了两名翻译跟随。也许是贝克斯察觉到了，他们变得谨慎了起来。

    今天的天气非常好，董明硕难得地外出散步，走在港口旁边，巨大的轮船停泊着，他感到有些矛盾。突然，他心中闪过一句话：“海参崴的海与其他地方截然不同，在浓浓的灰蒙蒙雾气中流露出巨大的神秘与惊悚之感。”

    “告诉陈轩，花光所有钱，看看是否能获得更多的制造汽车和设备的图纸，图纸越多越好。他们喜欢美元，就大胆投入。王总的那份也不需要留着，直接花掉，我回去会赔给他的！“ 董明硕说。

    谢名理解这是董明硕的一种情感释放，作为一名曾经的军人，谢名也有类似的情感。任何爱国的人都会有这种情感，尽管几十年后的新一代可能不会有同样的感受。对于他们来说，活下去就已经足够了。

    董明硕在海参崴待了七天，取得了不错的收获。苏联局势越来越混乱，许多人看到这一局势，想趁乱赚一笔后逃离。对于这种想法，董明硕充满了热情。

    “这些都是什么图纸？这个是柴油发动机吗？我靠，这东西真能卖。这些是哪里来的？“ 董明硕学过机械，虽然看不懂俄语，但可以理解图纸的尺寸和外形。这绝对是发动机，只是不清楚技术性能如何。

    陈轩回忆说，这些图纸是在一家动力工厂购买设备时，由保安提供的。为此，他还给了保安大叔五美金，因为他知道董明硕需要这些图纸回国，否则工作无法顺利进行。

    董明硕再次仔细研究了一下图纸，车厢里堆满了各种杂乱的图纸。他发现了不少宝贵的信息。虽然有了图纸也不容易制造设备，而且他自己也没有这方面的技能，但花点小钱来帮助苏联人民，他觉得很值得。

    “把这些图纸藏好，别让它们在出关的时候被发现，那可不好交代。好好保管，也许回去后可以考虑出售它们！“ 自己不能利用这些图纸，但未必别人也不能。

    董明硕还在思考，如果他在乌克兰的话，说不定还能获取一些航空发动机的图纸。但这里似乎除了造船没有其他像样的产业。航空和造船等重资本的产业，董明硕只能幻想一下，因为他实在是无法进入这些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