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小鼻涕和怪老头
走出小院子之后，关明皓又回头望了一眼，他心里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拜老爷子为师那年，关明皓才刚刚上小学一年级。
那是一个周末的傍晚，放学回来的关明皓看到一个身材魁梧，年纪在五十多岁的男人，正坐在家中狭窄的院子里和父母聊着，一见他进院子，便笑着招呼了一声。
“你就是皓子吧？”
“可您是谁呀？我怎不认识您呢？”关明皓却一脸迟疑地反问了一句。
“我姓黄，你就叫我黄老爷子吧。现在不就认识了吗？呵呵……”黄老却乐呵呵地回应了关明皓。
然后，父亲关项忠也微笑道：“你黄爷爷刚搬到我们家隔壁，今后我们两家就做邻居了。还有，从明天开始，你就跟着爷爷练武了。”
“真的，我真能学功夫了吗？”关明皓一听这话，顿时就高兴的跳了起来，“哈哈……我就要学功夫了！”
可是，他高兴的太早了。
第二天早晨他就高兴不起来了。随后的几年里，关明皓在老爷子的拳脚之下，他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总算熬出头学到了一身精湛的中华武术。
到了十六岁考上燕京大学时，关明皓也由一个毛头孩子，长成了一个英俊的少年。
不过有一点，至今他都没有参透黄老爷子身上的神秘身份。
因为老爷子的能力深不可测，当真是有求必应，似乎没有他所不能解决的困难。日子一久了，关明皓似乎也就形成了一种习惯，凡遇到不开心事，总是找到老爷子诉说。
今天，关明皓并没有抱任何的希望，只是觉得有些时间没来看老爷子了，才趁着回城办事时，特意上门来看望老爷子，谁知老爷子却主动说起了他这几天的烦心事。
现在关明皓回味起刚才老爷子那胡捏捏的说了一通话，现在想起来，这些话又好像是话中有话。
什么“年轻人吃点苦头也并非坏事，也正好还是一种历练”，这话好像是一种提醒。
而“在乡镇那也只是暂时的”言言，这些话又像是对他的某种暗示吗？关明皓思前想后，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怪老头，就是一辈子和我玩神密呢……”最终，关明皓只能苦笑着摇摇头，不再去猜测了。
走到大街上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关明皓随手拿出手机一看，是一条短信息。
不过，他也没有什么在意，便随手打开来看看。
“好久不见，你是不是把我忘记了？”
关明皓看完，一时还真的想不起来发信息的人是谁，于是有些尴尬地挠挠后脑勺，顺手回了一句。
“很抱歉，这时间久了，真的记不起来了。”
当即，对方就非常不满意地回应道：“我就知道，真是太讨厌了！我就是那个‘小鼻涕’呀！这下该想起了吧？”
看到“小鼻涕”三个字，关明皓的脑海里立即就浮现起一张清纯秀气的小脸来了，不由地哑然失笑了一声。
“原来是她啊！”
于是，他心情大好起来，干脆给她将电话打了过去。
可是对方接通之后，却压着嗓门说了一声：“我此时不方便接电话。”
随即，对方就挂了电话。
关明皓哪里能反应过来，竟然愣怔地拿着手机看着，腹诽了一声：“这丫头搞什么搞呢？”
可对方很快就回了个短讯：“不好意思哈，我在办公室，不方便接电话的。”
“你这个‘小鼻涕’，搞什么神秘呢？谁说上班就不能接电话了？”
关明皓当即就有些气恼地回了个短讯。
“真的不方便接电话，欧阳书记正在和乡镇书记谈话呢……”
见到屏幕上的这一行字，顿时将关明皓惊吓了一跳，完全不敢相信地发愣了一会后，才试探着回了一句。
“你是说，你现在是新来的县委书记的秘书吧？”
“是的。刚刚调到县委办一个星期。”
“真行啊，‘小鼻涕’都当上‘第一秘’了！祝贺，祝贺。”随即，关明皓又补充了一句，“当县委书记的秘书，感觉很爽吧？”
稍顿了一下，秦逸珮才回道：“爽什么呀？还不如在县团委呢。秘书工作以前没做过，现在整天弄得紧张兮兮的。”
关明皓笑着刚想回时，秦逸珮紧接着又发了一条过来：“不聊了，书记在叫我了。”
关明皓自己也在党政办这么久了，深知秘书工作不自由，便发了条道：“好的。有机会时，我好好地给你庆祝一下。”
发完之后，关明皓便收起了手机，哑然失笑地摇摇头。然后不在意地继续往车站那边赶去……
“什么一下这么急着推进调整呢？”江上镇办公楼的书记室里，秦基雄一脸懵逼地看着宋开良疑问道。
“诶。你什么还没有听懂我的意思，这是欧阳书记急布置的一项政治任务，如果完成好了，我们就会得到她的全力支持。说的直白点，她就可能认可我们是她这面的人了。”
宋开良立即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秦基雄一眼。
但秦基雄显然还是有些不甘愿地犹豫道：“如果弄得这么仓促，那就很难按达到我们原先的计划了。”
秦基雄嘴里说的这个计划是什么，也只有宋开良心知肚明，但考虑到欧阳政倩的要求，他心里很快就权衡出利害关系。
“秦基雄，我说你什么就不懂得孰重孰轻呢？只要我们得到欧阳书记的认可，才能有今后的发展前途。眼前的那点利益与此相比，又算得上什么？”
看到宋开良那激动兴奋的神色，秦基雄终于像是明白了，于是点点头回应道。
“我全听从您的安排，但是，这事还得拖着朱正庭来共同促进才行，毕竟他是组织委员。”
原来秦基雄也不是那么没头脑，立即就向宋开良建议道。
宋开良则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这个是自然的。我这就马上通知朱正庭，另外，也正好借着欧阳书记的指示，让李成白老实地配合我们。”
说到这儿，秦基雄突然提问道：“那关明皓怎样处理？”
“暂时还是那样吧。”宋开良稍微停顿了一下，便不置可否地回应了秦基雄。
“行，那我这就让林依婷去通知李成白和朱正庭。”秦基雄当即就满意地走出门。
下午，江上镇的书记接待室里，一场关于促进人事调整工作会议正在进行。
从这个近二十平方的接待室充满弥漫的烟雾，便可以看出会议已经进行了一些时间了，而且还不是那么顺利。
宋开良假装沉默思考片刻后，抬头微笑看向陆金水说道。
“陆镇长。这个干部调整任务，现在已经不能按照我们的意愿，按部就班的推进了，县委要我镇尽快拿出一个竞争上岗的试点方案，所以我们压力很大啊，必须从速从快地完成这项政治任务。”
陆金水闻言心中一阵冷笑，但表面上却是微笑着回应道。
“欧阳书记交下来的任务，我们当然要不打折扣地完成，而且要拿出一个切实可操作性强的精品才行，因而，我才赞同正庭同志提出的这个方案。”
“如果真的要按照他这个方案，走这么繁杂的程序，这事要拖到猴年马月才能完成？！”
秦基雄立马就忍禁不住地冷冷讥诮道。
“其实，按照正庭同志的这个方案，我刚才认真地看了一遍，效率还是很高的，只要我们组织好，所需的时间并不需要多久。”
一直没有吭声的李成白终于开口，淡淡地说了一句。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做到人尽其才，择优上岗。如果竞选的人都不能充分显现自己的才智，让组织和群众进行评比，我们又如何来判断谁优谁劣呢？”
陆金水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