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赶尽杀绝
司机一路火花带闪电,就差把油门踩进发动机舱,到家外面已经漆黑一片。
付完车费马强拖着已经虚脱的身子晃晃悠悠往家走去。
“爷爷我回来了”边走边念叨。
来到家门口,大门四敞,灯是关着的,马元岭还没回来。
马强走进客厅打开灯,一片狼藉,桌上还有爷爷没吃完的饭,筷子和酒瓶静静躺在地上。
苟健的手下和马元岭动手了。
想到这马强心头一紧,爷爷虽习武出身,毕竟年龄大了
突然,一阵引擎轰鸣由远及近。
马强快步走出家门。
两道刺眼的灯光把整条街照得一览无余,马强眯着眼睛努力想看清
“嘶~”
车停在马强面前。
爆改牧马人,通体乌黑,悬挂大概是升到最高,前头竞技杠高高翘起,好不威风。
司机落下车窗,“马强?”
“对,”
“下去吧~”向后座的人摆摆手。
后门缓缓打开
马强快步走去,马元岭直接从车里箭步跃下,回头还不忘夸这车真大。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能!老爷子习武之人,依旧身轻如燕。
“爷,你没事吧?他们伤你了吗?”马强一把扑向马元岭。
“哈哈大孙儿,没事,你爷能让他们伤着?好好挣钱,你也买辆这车,真壮实。”
老爷子好像啥事没有,注意力都放在牧马人上了,大越野哪个男人不喜欢呢。
马强悬着的心也随着老爷子的打趣放了下来
“别忘了苟总的话,”司机临走不忘提醒马强。
一阵轰鸣,车离开了村子。
马强搀着老爷子走进屋里,“大孙儿,头怎么破了?是那个姓苟的打的吗?”
马元岭快步从抽屉拿出止血药和纱布,准备给马强包扎。
马强一把接过放到桌边,“爷,今天怎么回事?他们怎么找到你的?”
老爷子点着烟,吞了一口道:“刚开始我也纳闷,吃着饭呢家里来了两个壮汉,二话不说拉起我就走,”
“老子正喝得起兴呢,两拳就把他们打趴了,别看长得壮,其实草包一个,”
“后来他俩耗得我没力气了,拖着我上了车,”
“到了一个我也没去过的地方才停下来,说你招惹了黑云帮,我就不奇怪了。”
马强给老爷子倒了杯水继续听。
“黑云帮手眼通天,找个人简直太容易了。”
“爷,你知道黑云帮?”
“嗯,原来天天去武馆找事,因为找茬不成打伤了不少师傅,甚至好多人都失踪了,再也没找到。”
“对,你小子干什么了?”
“把他二当家给打了。”马强低着头,就像小时候给爷爷认错一样。
马元岭腾地站起来,“大孙儿,他二当家和你怎么说的?”
“让我消失,离开云海城,然后我答应他,把你放回来”
“快收拾东西!天亮送你去个地方,”马元岭顿时紧张起来。
“怎么了爷?”马强受伤的脑袋有点反应不迭。
“他说的消失,就是和那些武馆师傅一样,要~”老爷子没说出口,比了个手抹脖子的动作。
“有这么严重吗?”马强觉得爷爷说得有点夸张。
“姓苟的为什么同意把我放回来?就是证明他们有能力想抓就抓,想放就放,都在他们掌控中。”
“他只让我离开云海城啊?”
“唬你呢,就算离开云海,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只要有人群的地方,依然会找到你,和猫捉老鼠一样,一但找到可不像今天这么简单了,我那些老哥们儿就是如此!”
见马强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只得把武馆师傅消失的结局告诉他。
马强沉默片刻,抓起地上酒瓶,咚咚几口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不走,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惹都惹了,让他们来,”马强坚定道。
“强子,咱老马家就你一个独苗苗,你听爷的话,好不?”
“爷,他们一直玩阴的,离开云海城我答应了,这还不算,还要赶尽杀绝?”
马强打骨子里瞧不起这群阴人。
“爷知道,但咱们弄不过他们啊,听爷最后一次,咱躲开他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有争斗就会衍生阴谋诡计,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动用一切手段。
马强一万个不甘心。
“为什么人都这么恶啊爷?”
“他们吃饱喝足就要找点别的事情做,找来找去发现损人利己是最轻松的,人们有样学样,慢慢坏了良心,不就恶了嘛~”
马强若有所思地躺在沙发上,闭着眼,这一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安心,可能是老爷子在身边的缘故。
“爷,我去哪躲?”
“桑国!”
“啊?出国,至于吗?”
“我老朋友在那边,你去跟他待一段时间,他也是因为得罪黑云帮才跑的,只有我知道他还活着,这么多年没出什么事,天亮就送你去码头。”
“我不能再回来了吗?”
“看时机吧孙儿,”
“咱俩一块走爷,”
“我老了强子,在云海活了一辈子,不动了。”
马元岭又点上一根,深吸一口道,
“你还年轻,正好去外面闯闯,看看外面的世界,也挺好”
老爷子一度哽咽,很快被烟压回去了。
“他们再来找你怎么办?”
“我一个老头子能有什用,只要你安全,爷无所谓”
“咱俩一块走,你不走我也不走!”
马强不能留马元岭一人在家,从小到大每一幕场景,在他脑海里过电影一样,老爷子带他下地种田,用牛车接他上下学,边写作业边看爷爷教拳,录取通知书到的那一天爷爷拿着去给邻居们看
今天却因为自己的一拳,爷孙俩要分开海的两头,他和爷爷一样热爱着云海城,热爱生他养他的故乡。
还有李雪
想到这,马强的头更加疼痛,千思万绪此刻一股脑涌了上来。
随着老爷子一口口吐着烟,马强捂着头沉沉睡去,他好久没睡得这么深,这么踏实了。
马元岭拨通了桑国老友的电话
这一夜,马强做了个很长的梦,和每个朋友都告了个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