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悔恨
“黄老板,好久不见。”她脸上尽显妩媚之色,微微弯动红唇,右眼角一颗红色朱砂痣随之起舞。
要不说是一眼魅惑众生呢,当时白金瀚多少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虽说是后来居上,但却稳稳坐到白金瀚一姐的位置。
“李慧荣?”他一条眉毛翘起。
“看来还是我老了。”
“不不不,无论多久都是个大美人,只是这些年没看到你,还是这么漂亮,让我有些难以置信。”
“哈哈哈!”百万春伸出胳膊搂住李慧荣的肩膀,干枯发黄的手指放置在那看上去就细软香弹的肌肤之上,“还是黄老板能言善辩。”
尽管她的姿色确实迷人,但他也能嗅到一丝危险,“我们何必在这里干坐着,既然说是要去照顾小虎的生意,那我们还是早点过去。”
听到唐小虎,李慧荣眼神中掠过一丝不安,像是想要闪躲,又像是渴望。
单单是一点点沉默也被百万春注意到,干枯的指节用力扣进她香肩之上,显出凹痕。
“别急,上次我跟你说的事情,到如今都没有给我答复,我想今天之后我可没有耐力再等下去了。”
黄俊泽收起脸上所有的表情,他移开视线,眼神下垂,“上次的事情”
黄瑶与班里的姐妹一同走上舞台,今日自己亲自上阵为开业庆祝,也是气氛使然,这可比只有单纯音效更能激起跳舞的欲望,她们身体苗条,四肢有力地挥舞着,裙摆摇曳在这搅拌着浓烈欲望的气味当中,夹杂着汗液和酒精,是那样浓郁,那样强烈。
“呜!”台下一片欢呼雀跃,个个抬头仰望,跟随着节奏摇摆身躯,想把一切据为己有。
台下,韩阳依旧是维持着镇静地模样,即使是酒精已经使他头昏脑胀,可台上任何细节他都不忍放过。那些他不曾怎么注意到的,渴望的和稍纵即逝的都摆在眼前,它们混为一谈,发散着强大的引力。
也许是盯得太久,眼角流落一颗泪珠,不易察觉,被昏暗吵闹的环境丢掉光芒。
是释怀,是感慨,是自欺欺人的自嘲,他轻笑一声,为那些逝去的,挥手告别;为那些即将迎来的,笑脸相迎。
高启兰刚出门就与高晓晨撞了个满怀,“没事吧,姑姑?”高晓晨连忙搀扶。
“没事,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开心?”
他神采飞扬,激动地说:“你去看看吧,肯定让你大吃一惊。”
转而又朝着屋里喊道“虎叔,出来欣赏瑶瑶的舞姿。”
唐小虎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刚才还在好奇黄瑶去哪了,这下可好,原来是在大展身手。
他捻灭手燃烧过半的香烟,倒是想看看黄瑶闹出什么动静。
看来倒是真挺让人震惊,是因为距离感,台上身姿摇曳让他一刻都不能保持镇静。
不是因为那片纯白,而是气氛所致,像是有一缕丝线牵动着大脑,那些破烂不堪,腐烂发臭的历史记忆又开始发酵,涉及到那些他都想逃避,都想那些泯灭,就是那些让他浑身散发着龌龊的毒气,正是因为那些,他不想玷污那片纯白。
早在那个时刻,她发育成熟的身姿,她的一次次撩拨,心中欲念四起的时刻,他就已经构想出那片纯白如何被他玷污,如何被他亵渎。
他认为自己就应该一直埋葬在下世,永远看不见光亮,可那片纯白主动靠近,带着一种引力,一种期盼,却隔着仇恨和肮脏让他苦苦挣扎。
这片纯白又怎么会不知,却甘愿,为这样一片黑暗撒出光亮。
舞蹈终会落幕,可记忆不会。
思绪飞得太远了,愧疚感像狂风一样袭来,不知要把他卷向何处。
“虎叔,你想什么呢?”黄瑶早早地就注意到他呆滞的目光,眼神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翻涌,撕扯。
“没什么,看你跳舞入迷了。”他拿出手帕擦拭汗水,汗液哪里都是,额头,腰背,脖颈,大腿。
“那当然,不然我怎么能开舞蹈班?”
唐小虎欣慰一笑,“走吧,去办公室歇一会儿。”
“大厅不是也能歇息吗?”
四周有多少只眼睛在盯着她的,就有多少的占有欲在刺激他,“这里不好玩。”
黄瑶又听懂其中的含义,一拳打在他的胸口,“虎叔,这么多人呢。”
他一手包裹住她的小拳头,弯腰把嘴巴伸到她的耳边,“办公室就我们两个,瑶瑶。”
尽管已经热得浑身冒汗,那炙热的气息更是火上浇油,热也分很多种。
她就像是听话的羔羊跟随在大灰狼身后,走到只属于两个人的空间,“虎叔,上次你还说我迫不及待,怎么,我跳个舞就让你···”
门关上的那一刻,就是他理智崩断的时刻,他转身就堵上黄瑶的嘴巴,即便是每日都会剔去嘴边的胡茬,可她却感觉好像刺进了肉里,传来疼痛的感觉。
“虎叔!”她喉咙发出声响,却听不清楚说了什么。
他不想听那么多,不想再想那么多,此刻这片纯白是他的,这就是他的选择,即使是溢出的愧疚之感要拉着他下地狱去,那就下吧,原本就是该下地狱的,没有她。
片刻后,黑白相互拉扯,交织。
这就是他的方式,就是那些不堪入目的时刻让他疯狂,让他索取。
黄瑶感觉全身都要被撕碎,他的痛苦,她的嫉妒,已经让两个人面目全非。
“别忍着。”
此刻,他的膝盖隔着汗水摩擦着沙发,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她的喉咙跟随着沙发一起发出声响。
她曾经就希望自己会被这样对待,在往日他喉结颤动的时刻,她就渴望了,那时她知道一切都不会发生,所以变本加厉,欣赏着那蠢蠢欲动的人一直忍受的痛苦,把他架在烤架上烧灼。
直到那一天终于来临,她才明白,那是散发着迷人的危险。
终于,融合了那片纯白,此时桌子上那红酒杯壁之上的珠液流落到底部,发出声响,她瘫软下去。
他也好像身体被抽干了体力,仰面靠在沙发上喘息。
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谁啊?”
敲门声不依不饶。
“别敲了,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