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白月光的沉沦
待到弘叶走后，韩阳坐在办公椅上，一只胳膊支着头颅，手掌捂在嘴巴上，眼光落在已经被凌乱的牛皮纸盒上，碎屑掉落在盒子周围，脑海中也是一片狼藉。
仿佛心中代表着情欲的死灰在迅速复燃一般，身体犹如放在烧烤架上烧灼，汗液已经浸透了衣领，额头上的汗液冒出像是在寻求发泄的出口。
他原本以为有些东西连同白月光的沉沦一起死在了心底的某处，永远不会有人能将它复活，至少他是这么认为。
他以为自己不再需要，可当另一个小小的火苗靠近，才明白，对某样东西的执念也会消散，不是放下，不，它一定还在某处。
内心极尽挣扎，妄图使用仅能翻动羽毛的微风去熄灭已然奔腾的野火。
不行，再这么沉沦下去，全身的衣衫都可能湿透，还会把自己淹没，这样思绪才渐渐回笼。
烦躁、郁闷，笔记本屏幕上发出光亮照在他的鼻梁之上映出一片阴影，韩阳挠了挠头，双手搭放在桌面上，屏幕上的内容却迟迟不进脑子里。
他无奈地摇头，又从头开始逐字逐句阅读，“ 算了，明天再看吧。”手掌扶着屏幕边框，但是注意到邮件的落款，“百万春？”
稍显不耐烦把邮件看完了，“灰月光酒吧，一聚。”说得倒是好听，看来明天又是一场没有硝的战争。
他起身欲出门去，突然停住了脚步，转头看着那个盒子，驴打滚儿只有孤零零的一个躺在里面。
于是他走过去，拾起那一颗，放在嘴里细嚼慢咽，嘴边勾起笑容，低头才注意到盒子的另一个角落同样还有一个，索性直接把整个盒子拿起。
“虎叔，我这一身好看吗？”黄瑶双手拎着超短裙的裙边，期待地等待唐小虎的夸奖。
他有些难以置信，微微皱眉，“瑶瑶，你怎穿成这个样子，别忘了我们可不是去玩的。”
“酒吧就是要玩，好吗？”
“好好好，好看是好看，但是你这又是露着肚脐，又是超短裙的恐怕不妥吧？”
她旋转身体来到他的身前，“虎叔，我昨天可是跟舞蹈班的那群姐妹说好了，今天放开玩的，当然要穿的火热一些。”
“就是这么妖娆，我要是忍不住怎么办？”
说着就把她抱在胸前，黄瑶搂着他的脖子，亲吻在他的嘴巴上，“那就不忍呗。”
“好，先下来吃饭吧。”
“虎子，就这样喂我。”她赖在他的腿上，不肯下来。
“好，张嘴。”
“晓晨。”
“姑姑。”
高晓晨和高启兰两人都埋头吃着早餐，他们几乎是同时喊出，随后尴尬的氛围使两人又保持沉默。
过了一会儿，高晓晨再次开口，“今天晚上虎叔的酒吧开业，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昨晚上黄瑶跟我发消息了。”
“那我们晚上要不要···”他支支吾吾，还时不时抬头观察她的反应，“一起去？”
高启兰依旧低头啃食着三明治，“我下午下班从医院出发，你···”
“我可以去找你，我来开车。”他紧紧地接上还未说完的话。
她终于抬头，高晓晨眼睛都亮了，“好，你赶紧吃饭吧，我该去上班了。”
“那你路上小心。”看着高启兰拎着包出门去，难以自制地咧嘴笑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吞食着面包，摇头晃脑地哼起了歌曲。
高启兰出门发现有份报告没有拿，打开门，看到高晓晨那副模样，他察觉到之后瞪大了眼睛，略显尴尬地挠了挠头，“你还没走啊，姑姑？”
“东西忘记拿了。”她拿起桌子上的报告，朝着他举了举。
“哦。”
她关上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走路的步子都欢快起来。
林璐面对着小镜子，拿着口红在嘴唇上涂抹着，还不忘整理着额头上的碎发。
此时韩阳在她公面前停顿了片刻，她竟然都没有察觉，反而等到门被打开，她才慌张地从工位上站起身来，“韩经理，早上好！”
韩阳没有理会，紧接着门就关上了。
笔直的身体瞬间松垮下来，一脸懊恼，有气无力地坐下，“都怪你，太臭美了。”
注意到镜子中，口红越出了嘴角，划到了脸上，心里一颤，开始想刚才自己的样子韩阳没有看到，连忙拿起纸巾擦拭。
丢掉纸巾，双手抱头，“怎么一天刚开始就这么倒霉啊？”
传唤铃声响起，“帮我调制一杯咖啡送进来。”
“好的，经理。”
心中仿佛有小鹿开始撞击，她抿着嘴唇，难掩喜悦之色。
“经理，你的咖啡好了。”她轻轻放下杯子。
“好，放那就行。”他低着头整理文件，捂嘴打了一个哈欠，眼里盈着泪水。
她鼓起勇气，“昨晚没睡好吗？”
他停下翻动的动作，眨了几下眼睛，“没事，你回去工作吧。”
“哦，好吧。”
“等等！”
她迅速转身，两人的目光拧结在一起，激吻的画面又出现在脑海中，面容冷峻，但嘴唇炙热，她心里痒痒的。
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咳了一声，“我就是想说，你今天下班应该也要去黄瑶那里吧？”
“哦，对，说好去她酒吧捧场的。”
“嗯，下班我开车，顺路。”
她拼命压制自己的嘴角，“好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眼光落在她那红润的唇瓣之上，理智拉着它迅速抽离，“嗯，你回去工作吧。”声音有些沙哑，他察觉到自己心里的慌张，说出那句话时不稳定的情绪，有些似曾相识。
“好！”
出了门，她开始手舞足蹈，竟跳着舞绕着工位转了一圈。
制止不住分享的冲动，给黄瑶发去消息：韩阳说晚上开车载我一同去你那里（笑脸）。
黄瑶：这不是很正常吗？（白眼）
林璐：他主动提出的（微笑）。
黄瑶：花痴姐姐，就算是那样也正常好吧（无语）。
林璐：你不懂（撇嘴）。
黄瑶放下手机，摇头叹息，带着姨母般的微笑，“坠入爱河的人儿。”
门咔嚓一声关闭，他放松整个身体朝后方靠去，抽出一支香烟点燃，整片寂静中只有燃烧的火焰。
灰月光酒吧内，一切都已就绪，灯光、音乐、美酒，一切熟悉的东西环绕四周，情不自禁挥舞手臂，摆动身躯，仿佛就是把世上所有的情欲都关押于这昏暗而沉闷的地方，在音乐与酒精交织的瞬间，缓缓释放。
“小虎，准备差不多了。”光头勇扭动着胯部，头顶上时不时折射出光亮，“别傻站着了，来，跟着哥哥嗨起来。”
见状唐小虎不忍大笑，对上他的节奏，摇摆两边的手臂，就像是斗鸡一样，互相被对方嘲笑对方，“你跳的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