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仪式
沈望舒和几位姑姑也只是一时情急，大都是识大体之人，于是也不再咄咄逼人。
陆海对着老妪说道：“老婆婆，您带我们过去吧。”
几位老妪齐齐看向他，其中一位疑问道：“这位公子是？”
高姨冷淡地看了她们一眼，解释道：“他是我们沈家的少爷。”
这位年迈老妪凝视着他，眼中精芒闪过，毕恭毕敬地颔首：“小少爷面目含威，气定神闲，门庭光朗圆阔，常言说：&39;此相乃有百年一显的真龙降世之命’，小少爷身边之人也必会受到流光庇佑的。”
沈家众人听着这老妪的神言神语的拍马话也是盯着陆海的俊脸看了一会。
陆海听着是舒服，但众人盯着，略感无助。
大家都不以为意，只当这老妪说些阿谀奉承的话语。
沈菲洁有些不耐烦道：“我们沈家人本就是真龙凤凰般的人物，无须多言，您还是我们进去吧。”
“几位先跟我到流光殿吧，家主我会安排到后面的清幽殿先举行驱邪仪式的，仪式不便于外人观看，望诸位夫人少爷能够谅解。”
“不行。”
陆海也不知道她们的本事，但封建迷信这种老古董还是经常会做出令人咂舌的行为，他还是很不放心。
沈望舒她们显然也是不乐意。
最年迈的老妪轻声一叹，“那就请两人陪同在沈家主旁边吧。”
沈望舒想都没想便道：“二姑姑，你们跟她们走，我和陆海陪着姐姐。”
双方都做了些妥协，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陆海和沈望舒还有几个小宫女一起推着正安然入睡的沈君兰，跟着那位最年迈的老妪去往清幽殿。
陆海和沈望舒都暗暗惊奇，前方的老妪虽看着年迈苍老，但步伐轻盈如风，颇有股仙人之姿。
一进入大殿，瞬间产生一种温度下降的错觉。
陆海和沈望舒推着沈君兰来到殿中的一处幽暗宽广的内室中，小宫女将四周的密密麻麻排布于条形木桌上的烛光点亮，四周被七八米高的白纱包围。
陆海和沈望舒汗毛竖起，只感觉这气氛有点瘆人。
陆海伸手将摸向沈望舒的手背，绷紧神经的她吓了一跳，但低头看到是陆海的手，只觉找到依靠，心中的不安也逐渐化为暖流。
良久后，年迈老妪终于走了回来。
后面也跟着刚才见到的几位老妪，她们的手上都拿着一个鹿角，鹿角似还镶嵌着宝石，发出莹莹色光，后面的小宫女还拿着一些奇异怪状的香烛。
年迈老妪来到两人面前，和蔼道：“沈家少爷和小姐，你们待会安静地看着就行，勿要出声。”
两人也是点了点头，不禁都有些好奇这群老妪要做什么法事。
只见她们将鹿角按某种格局图形排布在桌子上，然后点上了七支香烛，瞬间将昏暗的内室亮堂了不少。
四位老妪各自拿着铺垫分别跪坐在沈君兰的两侧，最年迈的那位站在其正前方，拿着一把鹿角权杖。
很快几人开始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无风的内室，白纱却飘然而起，但很快又垂了下来。
陆海和沈望舒有被眼前一幕震惊到，这不是在拍电影？
但之后的半小时内，再也没再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情了。
又过了十多分钟，香烛只剩下一半，但依然明昼如灯，陆海能闻到周围充斥着令人心安的清香味。
忽然，一直沉睡的沈君兰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陆海和沈望舒神经一绷，紧紧地盯向沈君兰。
年迈老妪在这时不停地将权杖笔直地敲响地板。
随着撞击的声音愈来愈响，沈君兰的上方竟然出现了一团黑雾，一个青面阴森头颅透影乍然浮现。
沈望舒吓得紧紧捂住嘴巴，陆海感到血液都被冻结了，这难道是鬼魂？！
但那鬼头只是阴森地看着，忌惮地看向拿着权杖的老妪。
陆海也逐渐看得清晰了一些，发现这头还有点熟悉感。
“我糙，这不是沈怀山么？！”
沈望舒也看清了，难以置信看着眼前的画面，不禁颤声轻喃：“为什么是父亲…”
几个鹿角镶嵌的宝石光芒更盛，很快一道白茫茫的残影飞速覆入到沈君兰的身上。
黑雾里青面的沈怀山含恨地看了眼老妪后，便渐渐消散。
室内的阴森氛围很快散去，几位老妪长吁一口气，周围的小宫女纷纷上前扶着。
陆海和沈望舒急忙上前，“老婆婆，刚才那…”
年迈老妪打断道：“两位别急，等老身我先缓一缓。”
两人听着她有气无力的虚弱语气，只能静默地闭上嘴巴。
良久，几人已在殿里的大厅里，年迈老妪看着脸色有些焦急的两人，语气慈祥道：“两位莫要担心，大宫主出来一定可以将尸蛊逼出的。”
两人听到她的保证语气，悬着的心终于也安定许多。
但沈君兰的现状如何，还是需要问清楚。
“婆婆，刚才那个青色头影，是我父亲。”
沈望舒眼神低落道，刚刚那一幕令她不得不往某个方向猜测，姐姐这次怪病显然与死去的父亲也脱不了关系。
老妪有些惊讶，那岂不是这父亲对自己的女儿有了恨意？
不然也不会缠在那沈家主身上了。
“小姐，噬魂尸蛊就是吸食刚死不久之人的怨念才能成长的，这种蛊也自然也会继承死者的怨念，当操纵者催动时，尸蛊就会找到那个怨念之人进行附身，你的父亲死前应该对沈家主是有恨意的。”
听完解释后，沈望舒眼光黯然。
在她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父亲和姐姐的矛盾画面，无从忆起这恨意究竟从何源起。
突然间，她觉得自己很多事情都被蒙在鼓里，姐姐也从没开口和她提起过什么。
细想下来，自己过得这么安然自在，似乎一直都是姐姐若有若无地安排着。
陆海也不清楚缘由，但不重要了，只想美妇人今晚能无恙醒来。
看着脸色黯然的沈望舒，此刻，他也给不了这姐姐什么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