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一世好命68
文叔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附近的街坊也来了店里,问起了昨晚上发生的事,文叔是没有心情说话,罗友沉默不语,大只广听见前面店里闹哄哄的,也从仓库里走了出来。
“阿广,到底昨天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啊?”大只广看看文叔又看看罗友说道:“街坊怎么都来咱们店里了,什么事啊?”
罗友看着一众街坊说道:“大家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这件事大家就不要打听了,刚才进来的是什么人你们应该都非常清楚”
“阿友,大家也是关心你们,看看我们有什么能帮忙的”
大只广看着一个街坊说道:“大广叔,我刚才看见有人鬼鬼祟祟进你店里了,你不回去看看”
大广叔是卖家用小电器的,店铺就在文叔杂货铺隔壁,一听大只广说有人进了店遍说道:“阿广这条街上谁敢偷东西,不过客人上门了我就先去招呼客人,阿文那我先走了,我先回去看看”说完转身走了。
罗友看着街坊说道:“这件事大家帮不上忙,先回去吧”
文叔也说道:“阿友说的不错,这件事没人帮的上忙,你们牵扯进来对你们来说是有害无益,还是不要问了,先回去吧”
四姨婆看看文叔再看看罗友与大只广摇摇头叹了口气,拉着自己男人走了,其他街坊也陆陆续续出了店,有的惋惜有的感慨,还有的骂文叔罗友不识好人心,这些罗友完全没放在心上,他现在一门心思想着三天后的擂台赛。
“文叔,你对城寨那些人知道多少?”
文叔说道:“我,我以前也是跟虾哥的,那时候城寨里每个星期都会有擂台赛,天南地北的哪里的人都有,有退伍老兵,有拳术宗师,还有就是杀人越货的悍匪”
“那时候城寨是法外之地,大陆不想管,香港政府管不了…”
罗友看着文叔说道:“文叔,你有看过他们打擂么?”
“很多年没看过了,不过虾哥培养的那些拳手,我听说这些年一直在东南亚的黑市上打拳赛,他们大部分来自内地国术与泰拳,自从城寨拆了以后就再没看过,虾哥也退出了江湖,城寨逐渐被人遗忘,这次…”文叔也乱了心神,东说一句西说一条,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罗友点点头说道:“文叔,我想请三天假,我想调整下自己”
“嗯,我知道了”看着罗友离开,大只广说道:“文叔,怎么了?什么擂台赛什么城寨的,那个虾哥又是谁啊?”
“好了,阿广不要问了,你也回去吧,好好休息三天,三天后再回来上班,我也想静一静”
“啊…”大只广听的是一脸迷糊,见文叔心情不好也就不再问了,看了看文叔说道:“文叔,那我,那我先去看看友哥”
“不要去打扰阿友,他现在需要安静,你回家吧,三天后再,再来上班”
“哦,我知道了”
文叔和大只广出门,落闸上锁,在门口挂了块歇业三天的牌子就走了,大只广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敢肯定与昨晚上发生的事有关。
阿强阿森两人在警署被上司训斥了半小时,又因为报告写的乱七八糟被要求重新写,派他们继续跟着罗友的事也得继续做,搞得两人很烦躁。
阿强从警署合作的车行里,搞了辆旧车开着来到了福荣街,见杂货店没开门,门上还挂着块歇业的牌子,便下车跟街坊打听出了什么事,街坊见是陌生人也没说老实话,随便几句搪塞过去。
阿强看着阿森说道:“这下完蛋了,妈的,罗友找不到了”
“看来与昨晚上那件事有关”
“昨晚上,你是说昨晚上赖皮雄”
“应该是”
“那我们怎么办?我们的任务是跟着罗友,这家伙现在找不到人,就这么回去肯定又被骂,妈的最近烦心事都搞一块了”
“你急有什么用,开车,我们先去他住的地方看看”
“他不在那里住了,搬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
“先过去再说”
另一边,罗友离开文叔的店里,在路边拦了辆计程车,也没说去哪里,就告诉司机随便转转。
司机看看罗友没有说话,专心开着车,转了有半个小时,司机说道:“老兄,还要继续么?”
“到哪了?”
“再往前就是新界元朗屏山了”
这地方罗友之前来过,上次是阿鬼带人要埋了自己,罗友付了钱下了车,一个人朝着之前挖坑的地方走去。
地上的坑还在,坑里还有当初罗友抽过的烟,这些天有雨,坑里泥泞不堪,烟也泡烂了。
罗友下到坑里,一屁股坐在泥水里,这个坑与自己很有缘份,当初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里,自己亲手挖坑,还调笑阿鬼,这一切仿佛就像是在昨天刚发生的一样。
罗友坐在坑里抬头看着天空,四四方方的,仿佛这个坑隔绝了自己与外界的一切,不知觉间天空下起了雨,渐渐的雨水打湿了罗友的衣服。
“那年也是在下雨,浪很小,自己在船上开枪打死了七个海盗,那时候自己的心很乱很兴奋也很激动,仿佛有什么东西从自己心里裂开了一样,自己好像就是从那一刻变的不一样了”
“往日里欺负自己的鬼佬吓的尿了裤子,呵呵,船上在没有敢欺负自己,那个时候我很自信,没有什么事是自己解决不了的”
“那年收到哥哥的来信让我去旧金山帮他,他在唐人街开了家中餐馆,自己揍了勒索的华人黑帮,上门打劫的黑人,后来我和哥哥闹掰了,一气之下回了香港”
“再后来我就成了英文补习老师,呵呵,小满,戏班班主,钱李杨三个村子的人,那个风流鬼,呵呵…”
“世界就是世界,从来就没有分别,普通人的生活与惊涛骇浪般的生活本质上没有区别,这都是我的生活,我的世界,既然没得选那我就继续走下去,就像那年一场大火烧了茶餐厅烧死了自己的亲人,也烧死了那个懦弱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