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耳边回响
“(_)她说的是真话！”
梁姗姗开口肯定，吴雪花微微低头，一时间居然没有表达意见。
“我倒是挺羡慕她这份工作，没有职场勾心斗角，整天忙碌充实无比。”
唐广厦说完，吴雪花猛的抬头。
“( ′w)っ你刚才说什么？”
“(-_)？没有职场勾心斗角？”
“不是，是后边那句！”
唐广厦被吴雪花问的一怔，思考一阵这才试探开口。
“每天充实无比？！”
吴雪花猛的拍手“有问题，我就感觉之前的聊天里哪里有问题。”
“( _ )哪里有问题？我怎么没听出来？”
隋千虎一脸懵圈，却听身旁余轻舒缓缓开口。
“方怡说，她最初应聘工作是为了就近照顾她母亲。”
余轻舒的话瞬间点醒了梁姗姗“对呀，她要照顾母亲，哪有时间做这么多工作？”
“去查，让郑队将她母亲资料调出来，另外去大楼里找住户确认下情况！”
白德古一声令下，众人分头行动。
“你们说方怡的母亲( ′w)？”
保安室里，黄汇丰将洗羊羊和灰灰狼的音量调低。
“她几年前就去世了，起初方怡特别伤心，有一段时间甚至想要辞职。”
“后来黄老板找她谈了谈，据说是给她涨了工资，还把那套房子过户到她名下。”
“哎，也是可怜，从那以后她就疯狂学习各项技术，整天有干不完的活。”
“要不然三十多岁哪能单身，早就为人妻为人母了。”
黄汇丰一阵感慨，雪月花却听出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白德古和吴雪花走出了保安室，没多久便看到唐广厦匆忙回来。
“楼上方怡家我们去了，梁姗姗感应屋内发现了她母亲的骨灰！”
跟着唐广厦一起回来的隋千虎忍不住嘀咕“骨灰不葬放屋里，这是多爱她妈咪？”
就在这时沁沁小跑出了电梯，看到几人急忙挥手。
“白大叔，郑大哥查了方怡母亲的资料，发现她就是在大楼里跳楼死的。”
白德古闻言拿出之前郑浩给的资料，将其全部递到沁沁面前。
沁沁看了一圈，最终指着其中一份。
“就是这个，刘桂英，据说是锦發大厦建成后最早跳楼自杀的。”
白德古与吴雪花面面相觑，几乎异口同声开口。
“方怡有问题！”
可紧接着吴雪花忍不住蹙眉“可我刚才对她进行了潜度催眠，引导她说了真话。”
白德古嘴角微勾“倘若你的催眠无效呢？还记得她桌上的立牌吗！”
吴雪花瞬间恍悟“你是说心理咨询？！”
“不止如此，她的眼镜度数不小，可能对你的催眠手势有屏蔽作用。”
唐广厦开口说完，下意识侧头看向通道内。
白德古看了一眼二人，目光最后落在唐广厦身上。
“你和沁沁去保安室陪大叔看洗羊羊，顺便盯着方怡的动静。”
“隋同志你去一楼大堂，保证方怡不会突然离去。”
“雪花你跟我去找证据，务必尽快确定作案手法。”
吴雪花点了点头，可随后又摇了摇头。
“让沁沁和你去吧，我怕他们抵抗不了方怡的催眠手段。”
白德古闻言点头，带着沁沁上了十六楼。
梁姗姗等三人就站在方怡家门口，看到二人到来先后开口。
“要不要申请搜查令？”
“要不要先把人控制住？”
白德古看了一眼说话的梁姗姗和余轻波，意识一动探向屋中。
屋中干净整洁，家中收拾得一尘不染。
一个房间做了特殊保温措施，显然是方怡母亲刘桂英的房间。
家中没有供桌香烛，骨灰坛就摆在房间内的床铺正中。
这感觉就仿佛人还没死，只是在床上临时小休。
青花的骨灰坛平平无奇，反倒是坛中放着一些异物。
白德古仔细查探这才方现，那是一堆粉碎的彩色玻璃。
往骨灰里放玻璃？这是什么神仙操作？
白德古先是一怔，下意识在脑海中将那些玻璃碴碎块还原拼凑。
与此同时他回头仰望，落日余晖邪照在顶楼穹顶。
晚上十点，管理员办公室内，方怡摘下厚重的眼镜揉了揉鼻梁。
看了一眼批改完的作业，脸上露出温和笑容。
将其收好抱起，准备趁着各家业主还没休息给他们送去。
抱着作业乘坐电梯，到了四楼发现今天的大楼格外的安静。
她下意识看向左右，六边形的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
下意识望了一眼楼下大厅，门口此时没人出入。
“哎，可能是命案影响，大家都不敢出来活动了吧。”
轻轻感叹一句，她迈步向前继续走去。
就在这时狂风骤起，从楼上一路盘旋而下，吹乱了她的额前发丝。
“小怡~小怡~”
似有若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方怡原本淡定的脸庞突然一僵。
她下意识走到护栏边，仰头向穹顶方向看去。
星月光华洒落，照在穹顶之上，彩色微光与走廊里的惨绿辉映，看来就像幽冥地府。
“小怡~小怡~”
呼唤声音越来越大，距离方怡也越来越近。
她不但没有害怕逃走，反是转身看向声音传来方向。
一个老妇人就站在阴影中，身影有些瑟缩，看起来就像随时会摔倒。
皮肤呈现不太健康的惨白，此时正直勾勾的盯着她。
“妈~”方怡毫不犹豫向女人跑了过去，到了近前扔掉手中作业将她一把抱住。
“小怡~你瘦了~”
声音从老妇人口中发出，即像是在面前，又像是在耳边。
“妈~我想你了，我想你了，我想你了~”
方怡口中一遍遍重复着，声音顺着回旋的风传遍四周。
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怀中一空。
她猛的起身环视四周，发现老母亲此时就站在护栏边上。
“Σ(っ°Д°;)っ不要，妈你不要跳！”
就在他转身扑过去时，老妇人毫不犹豫的爬山栏杆，随着大风向一楼大堂坠去。
“妈~这次女儿跟你一起~”
方怡冲到护栏边，毫不犹豫的起身一跃翻了出去。
被旋风缠裹送向地面，看着身下那道陌生又熟悉的身影，她露出了灿烂笑容。
“妈，咱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啪~”剧烈的拍击让方怡清醒。
她看着自己身下大堂地面，目测身体与其还有不到十厘米。
一股力道将她托了起来，她再次看到妈妈就站在面前。
“小怡~你不该做傻事的~”
方怡闻言一笑“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让我再次见到了母亲，谢谢你们~”
说话间她再次上前，一把将母亲身躯抱住。
十六楼，白德古扶着栏杆向下看去。
方怡此时孤零零站在大堂中，双手前伸怀抱空气。
“是个孝女，可惜她犯了罪！”
吴雪花打了个响指，大厦里的狂风声音一起消失。
所有楼层的灯光亮起，大堂中心的方怡却始终没有动作。
转过天来，白德古美滋滋的吃着盆中的方便面火腿肠。
看他吃得开心，余轻舒不由自主的多喝了半碗粥。
“白同志，你是怎么发现穹顶的玻璃有问题的？”
梁姗姗比平时多旋了半个馒头，一边啃一边开口发问。
“骨灰坛里的碎玻璃，我用意识拼凑还原，发现是一块水滴形状的彩色玻璃。”
“与穹顶玻璃一致，想必之前的属于那里。”
“偏偏它又跟骨灰放在一起，我猜测必然与刘桂英的死有关系。”
隋千虎叹了口气“哎，可惜了，挺优秀的人才，没想到母亲死了就跟疯了一样。”
吴雪花闻言拿出一沓资料，整拍在隋千虎面前。
“这是昨晚连夜审讯的笔录，方怡没疯，她的逻辑思维无比清晰。”
几人相继将资料拿了起来，看过以后露出恍悟表情。
“真没想到，原来方怡是想为她母亲报仇！”
梁姗姗放下资料，忍不住又啃了一口硬馒头。
白德古将资料汇总到面前详细翻看，就仿佛看到了方怡这几年的人生经历。
起初她出任经理自是极好，人长得漂亮又热情，邻居们都喜欢夸赞她。
可直到有一天，她的母亲发病送去急救，离开大楼时惊动了不少邻里。
直到此时，楼里居民才知道她母亲是麻疹病人。
听说这个病会传染，他们便各种挑刺，甚至是找到了黄锦發要求开除方怡。
各种闲言碎语充斥在她身边，甚至于她的家门被人泼过狗血砍过菜刀。
每次她带着母亲就医，途中遇到的人大多会出言谩骂。
刘桂英自知成了女儿的累赘，不忍心看她美好的前途化灰。
一天半夜，她趁着方怡睡着离开了家，从十六层的高度一跃而下。
尸体直到第二天清晨才被发现，就这么在大堂里孤零零趴了一夜。
方怡趴在尸体上抱头痛哭，恰好这时有飞鸟撞碎了穹顶玻璃。
碎玻璃渣相继落下，就覆盖在她母亲尸体上。
玻璃反射晨辉，就如同给她母亲送上了新装。
她将母亲火化，骨灰不愿埋葬，就与碎玻璃一起收敛放在家中。
工人维修玻璃后，无意中谈论了一件怪事，说是在穹顶上说的话能被下面的人听到。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一个计划悄然生出，方怡开始熟悉各岗位工作，为复仇作起了准备。
几个死者都是精挑细选，全都是曾经侮辱谩骂传播消息最狠的人。
尤其是章肖惢，一而再打电话投诉要求辞退方怡的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