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什么时候
冬至，寒风凛冽。
在众人为迎接除夕做准备时，肖府却是愁云惨淡。
这些日子太医也来过了，民间大夫也来过了，给肖臻换药又针灸，却让他的情况更严重了。
之前还能感觉到疼意，如今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倒不是他没有痛觉了，只有那里没有感觉让他清楚的知道他是彻彻底底的废了。
苏欣蕊不想守活寡，让苏夫人给她重新挑了门亲事，只待祖母孝期一过便入门。
君楚析派了太医院院正都来了好几次，没有一点效果，肖臻也自暴自弃的放弃治疗了。
从那之后肖臻性情大变，肖府伺候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大喘一下。
下人请了姜恒进来后径直把他带去了二公子的院里。
民间大夫有不少自荐的，但收效甚微，二公子自己都放弃了，他们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带姜恒去碰碰运气。
冬日寒冷，房中连炭火都没烧，若不是姜恒是习武之人，都禁不住这份寒意。
肖臻听到脚步声，怒道“出去！我说了不看大夫了！”
姜恒半年前见他还有着书生的意气风发，文质彬彬，谈吐温雅，如今的肖臻整个人都是阴郁之色，看起来便是阴鸷狠厉的人，哪里还有书生那儒雅稳重的模样？
轻叹口气，茯苓那死丫头害人不浅啊。
“茯苓有身孕了！”他将实情说出来。
肖臻猛地回头，发现竟然是姜师父，吃惊之余，想起他的话，对茯苓的恨意又涌了上来，“如今我这副模样就是她害得”
姜恒“我知道，我会医好你的”
肖臻不敢相信“南齐名医都看过了没用”
姜恒“茯苓的银针术是我教的，这里的人都不会解”他的银针术是结合古医学与现代医学研究出来的，不是来自现代的中医没有人能看懂。
“她害我如此，你治好我是应该的”肖臻气道。
姜恒也没有生气，的确是茯苓不对在先。
上前给他仔细看过了，便拿出了针包。
肖臻一看针包，心有余悸，茯苓便是这样把他废了的。
“放轻松，我这次来本就是要医治你的”至于孩子，反正山庄也能养得起。
肖臻看着他没有一丝犹豫的下了第一针，心下松了口气，姜恒的医术他是见识过的，之前自己瘫在床上就是他救的自己。
“那日我被人下了药神志不清才冒犯了她，并不是有意的”那时候他连身下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姜恒继续下针，头都没有抬，“嗯，茯苓说了”
茯苓还说肖臻也治好了她的风寒，若不是她在病期，他怎么可能会得手？当时可能就被扎死在床上了。
肖臻闷闷的出声“孩子……她是怎么打算的？”
直到针包里的银针都用完后，姜恒才回他“她不敢落，我配好了安胎药”
茯苓任性，但是对他的话还是听的。
擦了擦额头的汗，坐在一侧给自己倒了杯茶。
“我什么时候能好？”肖臻问道。
“半年左右吧，你不会武功，吸收不好，要慢些”那些自认医术精湛的人不懂茯苓下针的手法，胡乱医治把他扎废了，半年都算是快的了，肖臻如果会武功时常锻炼，能恢复的快些。
“那个时候孩子也快出生了”他郁郁的叹了口气。
姜恒“孩子的事不用你管，姝儿会保护好那个孩子的”
小徒弟想要孩子都快想疯了，那是公主府出生的第一个孩子，南宫姝肯定会视如己出的。
虽然茯苓身份低微，就凭公主府御用医女一职也能保她衣食无忧了。
肖臻急道“那是我的孩子！”
姜恒“茯苓不会嫁给你的”恨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嫁？
不嫁就不嫁，反正他也不想娶那个泼妇，但是他的骨肉不能流落在外，“肖家的孩子要认祖归宗”
姜恒喝了口茶，才道“怕是不能如你所愿了”跟公主府抢孩子，他是一点胜算都没有的。
房内陷入了沉默。
肖臻没有其他办法，东陵太远，中间还隔了一个漠北，去都要近两个月的功夫，他总不能定居东陵吧。
东陵，华仪宫。
南宫姝看了眼大皇子南宫程正在案前背诗，觉得容贵妃把他逼得太紧了，三岁多的孩子，正值贪玩调皮的年纪，这孩子就一副呆板的样子没有活力，她这个姑姑看了都会喜欢小皇子那股机灵劲的，更别提她那对两个孩子都寄予厚望的皇兄了。
“程儿太辛苦了，跟姑姑去玩吧，别把眼睛熬坏了”南宫姝想带孩子出去玩一会儿。
南宫程听完眼中瞬间一亮，却在接触到母妃那不认同的神情后息了出去玩的念头，“程儿要温书，下次再陪姑姑玩吧”
尽管他也很想出去玩，整日里读书太累了。
南宫姝一脸的心疼，这孩子都没有玩乐的兴趣了，才四岁不到的孩子这样下去真的不好。
“整日拘着也不好，还不如出去玩呢，程儿才三岁”南宫姝看向容贵妃一脸的不满。
“孩子就要从小开始培养，殿下没有孩子不懂”容贵妃也有些不悦，皇上都不曾插手她管教孩子的事，昭阳却来插手。
南宫姝一听她拿自己没有孩子来堵自己的嘴，微怒，与她不欢而散。
她好心提醒，容贵妃却来揭她伤疤，真是不知礼数。
以后这华仪宫她不来也罢。
南宫姝去了栖凤宫，不仅将南宫稷带到御花园里玩了一会儿，还将他带出皇宫逛到傍晚才送他回宫。
直到晚上就寝时南宫稷还在喋喋不休的跟皇后说着今日姑姑带他买了很多东西，还看了场马球。
皇后摸了摸他兴高采烈的小脸，柔声道“知道了，你都说了三遍了，现在你该睡觉了，听话的话下次姑姑还会带你去玩的”
南宫稷乖乖的闭上眼睛睡了，玩了一天也累了，不久便睡着了。
皇后刚回到主殿，宫人来禀报说皇上来了，皇后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转身就去了内殿，接驾都没去。
南宫岐在栖凤宫众人的跪迎下走进内殿，见她已经洗尽铅华要上榻了。
“如今你连面子都不肯给我留了”南宫岐哀怨的看着她。
皇后浅笑吟吟“想要面上好看去华仪宫不是更好吗？”
知她还未彻底消气，南宫岐也没有恼，自己动手解了衣带上了榻。
见她还是离自己很远，长臂一挥将她揽进怀里，皇后急得推他。
“你要拒绝我到什么时候？”他经常宿在栖凤宫，她却连手都不给他碰，南宫岐也失了耐心。
“贤妃是我的人！”她不敢再动，怕惹恼了他。
又把他往贤妃那推，南宫岐有些恼了“现在我只要你”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头亲了上去。
她挣扎了几下未果，便由他去了。
之前他还算老实，她也没想到他会来硬的，欲擒故纵不能太过。
手慢慢攀上他的脖颈回应着他。
轻吟声响起，外殿守夜的芷兰彻底松了一口气。
还好，娘娘想通了就好。
转身挥手让宫人下去备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