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灵药催熟
几日之后，破障丹的药效过去，可并没有起到效果，噩梦依然困扰着他。
“那片血海还有那些冤魂到底是什么？现实中真有这样一个地方不成？”蔡小白揉着眉心，神色有些苦闷，别人做梦醒来后都是笑着抹口水，而他却是背脊发凉。
“破障丹没有效果，不知道培元丹、养魂丹又如何？总归还是要试试”梦境的不同寻常蔡小白早有察觉，可暂时却寻不到有效的应对之法。
好在这些年来他早就习惯了梦境的存在，仅是噩梦的话已经影响不到他。毕竟血海也好冤魂骷髅也罢，看多了也就那样。令他忧虑的是梦境的存在到底意味着什么，它的背后又藏着什么！
“不过破障丹也不是没有作用，至少神识在它的蕴养下壮大了不少。”
将梦境的事抛到脑后，蔡小白感受着自身的变化，脸上浮起一丝笑意。在他脑海深处，有一个鸡蛋大小的金色旋涡，丝丝缕缕的神识在旋涡中飘荡。
金色漩涡就是修士特有的神识海，只是这大小蔡小白怎样也不能将它与海联想在一起。说到底还是修为低了啊，传闻间大修士的识海那可是广袤无边，气象万千，神识外放更是能笼罩一方天地。
几天前，他的识海比现在还要不堪，仅有可怜的十余缕神识漫无目地飘飘荡荡。在破障丹的滋养下，如今神识已经有数十缕了，可谓是意外之喜。
一般而言，修为还低的弟子并不会刻意追求神识的强弱，但蔡小白不同，毕竟种神诀的施展还要依赖神识。
许久之后，蔡小白照例修习起了五灵术。数日的修炼，他已将这门秘法初步掌握。法诀掐动间，灵气在他手中涌动，不过他没有急于拿出种子进行催熟，而是默默感受着灵气的变化，加深着对五灵术的理解。
日子过去，直到又一个月初来临，蔡小白才再次出了门，前往求道谷听讲。这次他选听的内容是关于灵药催熟的讲解。
一连几日都有人前来讲解，他们至少是资深的丹徒，所讲皆是各自拿手的秘法，从修炼心得到催熟的技巧均有涉及。蔡小白将他们所讲与五灵术相印证，一时间获益匪浅，对五灵术的了解愈发加深。
五日之后讲道结束，蔡小白意犹未尽的回了木屋，当他结合这些时日的感悟再次施展五灵术时，更加的得心应手。他精神抖擞地看向储物袋，里面有着从春秋阁兑换回的两种灵药种子，分别是白杆与红伞。
白杆种子狭长，表面还有不规则的纹络，长成后通体白色，茎长而叶少；红伞则是以会结出伞状的红色果实而得名。
两者都是炼制辟谷丹不可缺少的材料，在宗内也有大量种植，由于它们种子兑换便宜，且催熟起来较为简单，一直都是刚接触催熟秘法不久的药童所青睐的练手灵药。
“红伞伞白杆杆，这两催熟最简单~要是不会怎么办？干脆回家躺板板”蔡小白一边哼着流传在药童间的不知名小曲，一边取出种子仔细端详着。
灵药催熟历来都是一座难以逾越大山。对药童来说是如此，对丹徒、丹师而言亦是如此。
一株灵药从种子到成熟，原本要数月乃至数年之久，可催熟却是将这过程浓缩于顷刻之间，因此稍有差池就会导致灵药品相不足甚至是枯萎死亡。
就拿白杆来说，虽是公认的简单，可也要对其生长过程以及各阶段的需求有足够了解，才能保证催熟的成功。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这种了解都需要在反复摸索尝试中逐步建立起来。
“我有种神诀辅助，可以随时洞悉灵药的一切，如此一来无论是根茎叶发育的先后，还是所需灵气的变化，这些本该令人头疼的难点，对我来说都形同虚设。”
“不过具体如何，要等实际催熟后方可知晓”
蔡小白思忖，他按捺住内心的冲动，取出备好的空白小册和笔，耐心将每颗种子的特征一一记下，从颜色深浅、形状大小再到饱满程度即便是同一种灵药，具体到每一株的催熟上也会有所差别，因此在催熟前后进行归纳总结十分的有必要。
做完这一切，他才深吸口气，调整了个舒适姿势，抓起一颗白杆种子，开始了人生中的第一次。
种神诀运转，神识悄无声息融入种子当中，顿时如他所料想的那般，种子里里外外都呈现在了他脑海，纤毫毕现。
种子内各部分完好无损，白嫩水润，饱满且富有弹性。不仅如此，他还能清晰感受到种子内的勃勃生机，似乎只要给它一抔灵土，就能顺利长成一株白杆。亦能捕捉到源自种子本能的悸动，它渴望生长，渴望破壳而出。
毫无疑问，这是一颗优异的种子，不仅身子骨倍儿好，思想还积极，要是没让它长好都会觉得对不住它的那种！
蔡小白分心二用，维持着种神诀的同时掐起五灵术，手中光芒闪动，浓郁的灵气瞬间将种子包裹。
随着灵气的进入，种子内如同大旱逢甘霖，疯狂吮吸着。很快的，种子内每一丝一缕都充盈着灵气，生机愈发旺盛，胚芽更是饱胀到了极致，微微颤抖，似乎蓄着一股劲随时都要喷涌而出。
种子的变化都在蔡小白掌握之中，他顺势加大灵气输送，胚芽萌发，顶破种皮酣畅而出，迅速长出了根茎叶。
幼苗飞速生长，肉眼可见的变化着，此时蔡小白如同成了这株幼苗，哪个部位要先生长发育，要吸收多少灵气全都了然于心。
他手中五灵术时缓时急，不停地输送着灵气，初时有些生涩，但很快就娴熟起来。灵气在他催动下先是集中供予茎秆生长，而后又分散开来，汇入每片叶子当中，每个细节都恰到好处。
如此持续了许久，蔡小白心念一动，掐断种神诀，散去手中灵气，一株三尺长三指宽，长有六叶的白杆呈现在了他眼前。
白杆茎秆粗长，叶片肥厚，光泽内敛，药香浓郁。像是历经沧桑，饱受了时光的洗礼与沉淀。
“这品相足以算是极品了吧！不枉我辛苦一场。”
蔡小白揉着有些刺痛的脑袋，露出老父亲般的笑容。虽然一边维持着种神诀一边进行催熟让他消耗剧烈，但看到白杆顺利长成之时，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真不愧是我，第一次就出了极品！”蔡小白把玩着手中的白杆，心里暗爽。
灵药有极品与上中下品之分，品相越好越是难得，尤其是极品灵药，更是要将催熟过程中的各个环节都做到极致，没有瑕疵才行。若是让人知道他第一次催熟就出了极品，即便只是白杆，也足以引起轰动。
“种神诀果真是恐怖如斯！只是太消耗神识了，也不能每次催熟都用，否则身子吃不消。”
回顾刚才的催熟，蔡小白的感觉就是丝滑，无比的丝滑。种神诀加持下，他就是白杆的灵，与白杆心意相通。不仅可以清晰感知白杆内外每一处细微变化，更关键的是还能触及到它的生长本能！
生长本能决定着白杆的成长与蜕变，顺着其生长本能走，就等于摸清了最契合白杆的路，催熟起来自然水到渠成没有阻碍。
“都说灵药催熟很难，但对我而言似乎也不是那么难嘛！”
蔡小白忍不住笑出了声，感觉要起飞了，好日子正在招手。他将此次催熟的细节要点悉数记在小册上，而后搓着手两眼放光地看向了剩下的白杆种子。
不动用种神诀的话，他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来几次
数日后的一个清晨，面色萎靡但心情振奋的蔡小白扶着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