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馈赠与代价
白兰微微低着头，思考了片刻，回答道：“神明？”
蒂塔却没有给予肯定的答复，她摇了摇头，摊开双手，笑道：
“其实姐姐也不清楚”
白兰听后，抬起手，正想给眼前这位“耍”自己，浪费时间的女人一点教训，蒂塔却又在这时严肃地注视着白兰，继续道：
“但”
“姐姐觉得，正确答案应该不取决于我”
白兰静默了片刻，又将手放了下来，“好像确实如此。”
蒂塔见白兰没有反驳自己的意思，便笑着继续道：“虽然姐姐我啊~暂时忘记了在你的深处看到的一切，不过就姐姐以往的观察来看”
“小白兰妹妹，你的灵魂上至少已经拥有了三种【规则】的烙印。”
“三种？”
白兰疑问出一句，眉头微微皱起。
“对。”蒂塔点了点头，“而且更让我感到好奇的是，我已经在【这里】不知度过了多久，见识过不下数万种【规则】，可小妹妹你所运用的力量，我却依旧没有见过，就连她们也没有让我有如此的感想。”
“金色的光芒或许还有些可追溯的地方，倒是像我曾经所见过的天生带着羽翼，不过下场都很糟糕的那些人。”
“而那种似乎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暗倒让我想起了一个麻烦鬼，不过祂一点也不喜欢光，而且你的黑暗也并不透彻。”
“话说回来，小妹妹你还记得，（它们）是天生具有，还是\"
这倒提醒了白兰一下，她闭上眼沉默着冥想起来。
“对了，我是如何得到的呢？”
金色的光芒她记得很清楚，就在来到【这里】之前，遥望之都的最后一刻，应该就是那个时候那个时刻，白兰感受到身体里金色的魔力彻底完善，应该就是伊斯将【规则】给予了自己。
至于蒂塔口中不够透彻的黑暗，白兰只记得这是在她上一世，当她还是爱丽丝的时候，那时候才几岁，她已经记不清了，反正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觉醒了这种名为【吞噬】的天赋的魔法，也正因如此，她才能够在悠远的血族历史上写下“最强”两字，却因此招致几乎灭国的危险。
而这一世，她却很少再运用上一世的天赋，因为在血红面前，那点黑暗显得微不足道。
“就像是一阵平地而起的风，没有任何的过程”
白兰回忆得越细致，就越发觉得过去的记忆断断续续，很多她所拥有的事物不知从何而来。
“呵呵”白兰低声地笑了笑，竟有几分惘然，“不知道，无论是回忆不了的过去，还是现在我拥有的记忆都是这样，我好像一直都记不清”
蒂塔看着略显失落的白兰，趁白兰不备，伸出手，将她垂下的丝丝银发缓缓捋向背后，最后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额头。
“没事的，小妹妹，过去的就过去吧，就像曾经有个人跟我说过的那样，【顺着铺好的路走下去便好】。”
“也是一个奇怪的人但姐姐觉得，他所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
这一次，白兰没有了反感眼前之人的意思，而是简单地回答道：“嗯”
“那最后一种（规则）呢？”
白兰望向蒂塔。
面对白兰的突然一问，蒂塔愣了一下，随即放下手来，“其实最后一种，也正是姐姐我想问小妹妹你的”
“你所运用的，最得心应手的，那种血红色是我一直都想弄明白的。”
“强大的【规则】必然会带有难以想象的代价，而小妹妹，你的最后一种【规则】，却能够跨越等阶这条鸿沟，对对手的所拥有的【规则】，甚至是灵魂都带来难以磨灭的伤害，这是整个【创神之地】从未有过的。”
“她们也没有？”白兰反问道。
蒂塔淡淡地否认道：“从本质上，她们做不到”
紧接着认真道：
“所以作为一直使用它的人，小妹妹，你能告诉我，它，究竟是什么吗？”
白兰思索了片刻，微微抬起头，深红色的眼眸与蒂塔对视上，叹出一口气，“啊应该是叫【杀戮】吧？”
蒂塔听着白兰的回答，将抚摸着白兰的手轻轻放下，眉头紧皱，想将脑海里所经历的一切全部串联出来，最后归结出了一个答案---不，这个词远不够支撑她所付出的代价。
单纯的杀戮做不到需要持有者连同自己身为人的情感都全部抹杀掉。
蒂塔盯着白兰那双愈加冷漠暗淡的血红色的双眸，现在的白兰已远比第一次所见到的要强大，而白兰的眼神，却愈加让蒂塔与第一次见到的“她”相重合，那种对世事全无所知的漠视，全然不像恨至骨髓的那一类人，反倒像是一个为了达到既定目的而不断向前的人偶一样。
蒂塔在白兰眼里早就看不到初次见面的那种单纯的“恨意”。
“白兰”蒂塔问了最后一个问题，“现在的你还记得所为何吗？”
白兰没有犹豫，可言语间，却没有了深沉的憎意。
“当然”
“成为【神明】，然后像祂们那样毁了祂们。”
“就是这样”
面对白兰的回答，蒂塔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可仅是片刻，她就打消了心里的念头，因为若是如此，她所做的一切都将付之东流。
咚！咚！咚！
就在这时，那扇唯一的门，外面响起了一阵沉闷而急促的敲门声。
蒂塔顿了顿，收拾了下衣装，牵起白兰的手，道：
“看来时间快要到了，我们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