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没想到还有惊喜
目送江兮若的倩影渐渐远去。
顾朝歌发出感慨：“都说闻名不如见面，这江道友确实是天骄啊。”
“哦？怎么说？”谢缘问道。
“她看着与年纪相仿，但修为已是金丹初期高于我们，而且，这水龙蝎的甲壳、妖丹等浑身是宝，她帮我们除去此獠，却不曾索要丝毫好处，转身就走。”
“如此天资品行，难道还不算天骄吗？”顾朝歌笑呵呵的说道。
“额，你有没有想过，她之所以不要，是因为那水龙蝎已经被我们毒成了黑的，甲壳、妖丹、五脏六腑都深深浸入毒素，她要去也没用啊”
“好像也是，靠，那这不亏大了吗？以后你别往剑上淬毒了。”
“你说我，你不也往你的指虎上淬毒？”
两人一言不合吵了起来。
不过吵归吵，谢缘心里还是认同顾朝歌的话的，那江兮若确实称得上一句天骄。
他的天生剑体已经是玄黄界最顶尖的修行资质了，比他还强的资质两只手都数的过来，而且他还住在灵气浓郁的洞天福地中，平时吃的是各种灵珍宝药，修行用的是各种天地奇物，师父南宫月虽然教徒弟的水平不咋地，但胜在耐心，他觉得也没多大问题。
然而即使是有这么多的优势。
他的修为还是没有同龄人江兮若高，可想而知她的天资悟性了。
“谢师兄，顾师兄，我调息好了。”侯立的声音这时响起。
谢缘和顾朝歌转头一看，见到他的面色果然已经恢复了红润，气息虽然还不够绵长，但已经趋于稳定，刚刚被神通「玄冰灭」抽走的法力已然补回来了大半。
两人也放下了心。
顾朝歌三两步走到了清泉小筑的门口，回身站立，然后，目光掠过院中的一众妖怪。
恶首已除，该处理这些小妖了。
“来吧，都现出你们的原形，排好队，一个一个从我面前往过走。”谢缘拍了拍手，沉声说道。
他的声音不大，但小院中的妖怪们都仔细去听，听在了耳里。
妖群在一番蜕皮、一番拥挤之后，迅速排成了一条长龙，挨个从拄剑而立的谢缘面前往过走。
“侯师弟帮我看，没杀过人的就点头，杀过的就摇头。”谢缘对侯立说道。
他们太一道门评判一个妖怪能不能杀的标准很朴素，就是杀人与否。
杀过人，不管是什么原因，都要杀，没杀过人，哪怕犯过事儿，也会给个机会。
第一个来到谢缘面前的是一只长尾黑皮猴子，双目泛红，一对半寸长的獠牙直接突出嘴来，面容异常可怖凶厉。
不过这凶厉猴妖此时却一脸畏惧，战战兢兢拱手作揖道：“上仙，我，我杀人是有原因的，山民屡屡进山，抢夺我们的珍果与水源”
谢缘却不听它解释，直接一剑枭首，“下一个。”
如此干脆果决，让后面妖群一阵哗然。
排在第二个的是一只体型远超同类的硕大独角仙，它额头前的两根触须微微颤动着，口吐人言：“上仙，我没杀过人，我是好”
它的话还没说完，谢缘便看到侯立摇头，一道剑气迸发将它劈成两半。
“杀过至少二十个，还说没杀，呵呵。”侯立双目中残紫褪去，觉得难怪先贤们把妖与魔、鬼、怪并列，真是张口就来、满嘴谎话。
眼看眨眼功夫已经死了两个同类，妖群中那些杀过人的妖怪们坐不住了，有一只翅膀上爬满血色纹路的大蝙蝠双翼一张，就要逃走。
但却被守在门口的顾朝歌跃起抓住蝠翼，直接撕成了两半，血雨纷飞当场陨落。
妖怪们都被震住了，不敢再跑。
跑是立刻就死，不跑也许事情还有转机？
妖怪们硬着头皮一个个从谢缘身前走过。
让谢缘没想到的是，杀过人的妖怪并没有他想象的十之八九那么多，大概是七三开吧。
这些没杀过人的妖怪们谢缘也询问了一下，都是异种，就是与龙、凤、麒麟或者妖族十大王兽这些厉害角色沾亲带故的妖怪。
其中大部分又都是最近十几年从妖族旧地越国来到大黎这边来的。
与谢缘所猜想的一样。
它们受不了越国礼乐崩坏、战乱频频的日子，所以呼朋唤友，相约一起偷渡到大黎。
谢缘隐约感觉，越国要是再这么乱下去，大黎境内的妖怪可能会越来越多。
也不知这是祸是福
妖怪们一个个被筛选，很快就轮到了一只体型肥圆的大耳朵猪妖。
谢缘一看，顿时乐了，这不是熟人吗？
“侯师弟这个不用看了，这个我知道，直接砍了就行。”谢缘看着大耳朵猪妖说道。
“啊？”大耳朵猪妖闻言一个激灵，两只蹄子瞬间紧紧抱住谢缘持剑的手，猪眼一闪一闪，表情真挚，“别别别，看，得看啊上仙。”
谢缘眉头一挑：“嗯？还看什么？我记得你不是天天吃人吗？清蒸、红烧、油炸、爆炒，变着法儿的吃你还说，你家的人头骨可都堆成了山啊。”
“吹牛，吹牛的上仙！我主人每月只扫一次猪圈，我猪圈里的猪粪堆成了山，真的，我是良善人家，我不敢吃人，我这次出来聚会，还是趁着我主人睡着了，偷偷撞开猪圈的门溜出来的”
“哦？那你呢？你这尾巴是咋回事儿啊？”谢缘将审视的目光投向大耳朵猪妖身后的那只红眼睛黄鼠狼妖，“我听说，杀一个人从尾巴上拔一根毛，把尾巴都拔秃了啊？”
黄鼠狼妖连连摆手赶紧解释：“不是不是，我这尾巴是，是去猎户家里偷鸡，被他放狗咬的，撵了我八里地，差点没把我打死”
“我这不寻思，编个故事说出来会好听一点嘛。”
“你呢？你又是什么情况？”谢缘又看向黄鼠狼妖身后的那只身材魁梧、一脸蠢样的黑熊妖，“一夜灭人满门，屠杀三百五十二人，你这情况，按照大黎律法最少也得是凌迟啊。”
“杀不了杀不了，别说三百五十二个人了，就是三百五十二只鸭子，我一夜也杀不完啊，我就是怕别的妖怪知道我不敢杀人，歧视我霸凌我，所以故意把自己说的凶残一点，保护自己罢了。”黑熊妖也急声道。
侯立这时点了点头，开口：“师兄，它们三个确实没杀过。”
此话一出，三个妖怪顿时松了口气。
而谢缘也是早有预料。
他早就看出这三妖是在吹牛逼，口气一个比一个大，胆子一个比一个小。
当然最关键的是，那会儿水龙蝎宣布要分食钱府一家人的时候，多数妖怪都露出了期待的神色，这三妖露出的却是不忍。
正是注意到了这点，谢缘才没有直接出剑，否则大耳朵猪妖哪里抱得住他的胳膊？
“你们三个去那边，待会儿再说你们的事。”
将三妖打发走。
继续筛选。
很快便轮到了一只二级初阶妖兽金猞猁。
谢缘认得它，正是万妖盟九大骨干的其中一位，刚刚在开盟大典开始前还站起来自我介绍过。
这金猞猁知道自己吃过人，但并不服谢缘他们对妖怪的评判标准，质问谢缘：“我是吃过人，但我只是为了饱腹，并不滥杀，就如同人吃野兽的道理一样，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天道轮回罢了，我不知道我何错之有？”
谢缘闻言有些无语，道：“你是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你灵智未开的时候，吃了人也就算了，可你开了灵智，你还继续吃，你这就是知法犯法，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你说你吃人就和人吃野兽道理一样，问题是你是野兽吗？从你灵智开启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脱离了野兽的范畴，你是妖怪了。”
“你若是把自己看做妖怪，能克制你的兽欲，那我们自然有适用于妖怪的条律，你若是还把自己当成茹毛饮血的野兽，想干嘛就干嘛，那我们也有解决野兽的办法。”
“你说呢？”
金猞猁点了点头，冷笑道：“我明白了，你的拳头比我们大，所以今日你赶尽杀绝我们，如果有朝一日，我们的拳头比你大，那就是我们赶尽杀绝你，对吗？”
谢缘：“？”
他是这意思吗？
他要是赶尽杀绝的话，会留下那么多没有杀过人的良善妖怪？
感觉这金猞猁好像有点脑干缺失，谢缘不想再与它废话。
“是的，你说的没错。”门口的顾朝歌这时笑嘻嘻的接过话来。
他与妖怪打过很多次交道，他是懂的。
妖怪们大都觉得自己比凡人高贵，它们可不认什么人间律法，它们只认弱肉强食这一套。
你也只有用这套跟它们说话，它们才听得懂。
“我已经将此间种种禀明妖神，妖神正在赶来，希望你不会后悔你所说的话。”金猞猁冷冷的看了顾朝歌一眼，直接自己施法震碎了心脏，倒地身亡。
这倒是让听到他狠话的谢缘、顾朝歌和侯立三人面面相觑，紧接着一同露出了狂喜之色。
“没想到还有惊喜。”谢缘差点笑出声。
他以为对万妖盟的调查到这里就要告一段落了，毕竟调查万妖盟总部的这种大事，他们三个小喽啰也办不了啊。
心有余但力不足。
可没想到，峰回路转，柳暗花明，这金猞猁硬是把引子又送到了他们面前。
“原来万妖盟真的有‘妖神’啊？抓一个所谓妖神，哪怕只是从中策应，也得分不少功绩点吧？”顾朝歌想到大把大把的功绩点入账，不由激动地搓手手。
侯立也是喜笑颜开：“我们太一三子这是要直捣黄龙了呀。”
顾朝歌手舞足蹈拿出宗门身份令牌，就要呼叫他师父凌云子。
谢缘拦住他，提醒道：“这是妖神！妖族的神啊，叫七长老不太保险，还是叫我师父吧。”
“也行。”侯立也止住了呼叫自己师父五长老的动作。
谢缘的师父南宫月是太一道门的太上长老，自然是强者中的强者，有她过来，他们两人的师父应该就不用来了。
谢缘一边掏令牌一边又补充：“慎重点，我再问问我师父，能不能把祖师也一起叫来，如果祖师没再闭关的话。”
“好好好，我们看着这些小妖，你快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