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踏出第一步

    第一感受就只有冷。对着手哈了一口气，阵阵白烟飘向空中。光是她这年轻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其他老年人。陈涵一内心也是涌起了一股悲伤。若是没有这末日，或许很多病人还能活几年；或许很多孩子，也能好好的成长；或许她也可以有一个爱的人，平凡的度过余生。进入空间，把水壶里的水续满，继续烧热。在这极其寒冷的情况下，身体散热非常快，消耗的能量也是迅猛。只有喝一口温暖的开水，陈涵一才能感受到阵阵的温暖。这一次，没有家人，没有拖累，就只有她一个人。虽然会感觉到孤独，但此时的陈涵一也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时间过得很快，这样休闲的日子又过了几天。但整个城市，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连续几天几夜的寒潮，在没有电没有气的情况下，很多人根本扛不住。老人一个个的死去，新生儿也是重新回到了起点的世界。当国家发到最后一篇报道后，信号彻底中断。内容大概是：“据华国天气台网自动测定，6月12日15时02分在全球温度已经下降到—928度，预计在未来一个周内温度将会停止下降，为确保人民安全，所有参…人员，还是政府…者将会立即救援行动……”大概意思就是，国家并没有放弃任何人，现在已经开始了物资派放，让他们安心呆在家里面等待救援。看到这儿，陈涵一也感受到了丝丝温暖。毕竟不管在什么时候，国家都不会放弃他们…可惜，这次科学家判断有误。温度只会持续的下降，直至到人类无法生存的临界点。而且物质的派放也没那么简单，基本上都是城市中心慢慢的往外派发物资。厚重的积雪，极寒的天气，让这物资发放的速度极其缓慢。反正上一次到极寒结束后，物资都还没派发过来。但也正常，毕竟她是在几环外，城市的边缘上。想到这儿…陈涵一深深的叹了口气。…比起末日的开始，现在小区的却变得十分的寂静。毕竟本来就是一个老小区，住在小区的独居老人居多。除了这些，便是有他们这些租客。刚开始还能听到人们咒骂老天的声音，而现在听到了就只剩下了寒风呼啸声。之前那群骂骂咧咧的老人，或许还活着，也或许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穿着厚重的衣服，袜子都是穿了十多条，手套这些纷纷套上。黑色的书包里备着一些零食，时不时的可以拿出来补充能量。但即便如此，陈涵一还是被冻的瑟瑟发抖。就当陈涵一下楼时，却听到一阵阵的吵闹声。“我家老婆子已经咳的不行了，现在到处都没电，手机没办法打救护电话，我求求你，就给我几颗感冒药都行！”

    “小伙子，我把我退休工资全部都给你，行吗？”

    颤抖的声音乞求道。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对着大门跪了下去。而周围更是七嘴八舌的辱骂着。“果然租客就是租客，一点良心都没有，怪不得这辈子买不起房，给我们一点要怎么了，之前在群里他不是说他有很多吗？”

    一名被饿得面色苍白的妇女，身披的大棉袄，瑟瑟发抖的站在一旁手指着大门辱骂着。“要不大伙直接把门撞开，直接拿算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啊！”

    中年男子挺着啤酒肚，说话时唾沫不断的往空中飞舞。只要把这门给撞开，到时候人群哄抢，他也可以趁机多捎点回去，说不定还可以找点食物。现在这个天气，婆娘和孩子哪怕裹着厚重的棉被，在家也是忍受不了。“对，直接把门撞开算了，我们这么多人，就不信真的拿那小子没办法。”

    “对……”众人的情绪被煽动，陈涵一抬眼望去，门牌号正是1805。也就是“哥就是传说”的住宅。陈涵一看了那老人几眼，便背着书包，准备继续往楼下走。可就在这时。“砰！”

    大门突然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两名青年，走在前面的那名，样子看上去20出头，有一米七高，身穿着标准的中介服。而另外一人，也同样穿着标准的中介服，看上去有一米八，标准的一张国字脸，年龄估计在30左右。“我是真的没药了，自从那天在群里面说过后，大伙都找我要，我现在哪里还有药？”

    李浩烦躁的扣着后脑勺，情绪变得十分激动。自从那天在群里说过后，这群人就一天天的找他要药。他现在哪里还有药啊？“小伙子，就当我求求你了，就给我一两颗都行，我家老婆子真的熬不住了。”

    老人猛地抓住了李浩的裤子，如枯木一般颤抖的声音绝望的乞求的李浩。这让李浩更头疼了，他身体往旁一侧，让出大门的空隙。“我人就站在这儿，你们现在就进去搜搜，要是找到了就归你们。”

    果然话语落下，一群人就像是饿了几十顿的野兽闻到肉腥味一样，纷纷涌了进去。就连李浩都差点被撞倒，更别提那名刚起身的老人。人群之所以会站在这儿，都只是为了求药，只不过因为这老头的存在，让他们有了更好的借口罢了。现在有了苗头，谁还去管那个死老头。若不是李浩抓住了老人的肩膀，恐怕老人在站起来的那瞬间，便被人撞倒在地。看着老人迅速加入人群，李浩神情复杂。众人四处翻箱倒柜，李浩双手环抱，背靠着大门，面色烦躁的盯着房内。而朱志强也是黑着一张脸。直到沙发套都被人扯下来后，李浩嘴角抽搐。这群疯子！简直不能直视，当两人转过身去叹气时，却见裹了几层羽绒服的少女正望着他们。李浩冷声问道：“你不进去找吗？”

    毕竟来这的人，哪个不是为了药。却不想对方收回眼神，背着书包往楼下走去。李浩：？朱志强看着对方的穿着，突然有了点苗头，“她不会是想要出楼吧？”

    毕竟没有食物，想出去的人不在少数。可现在冰天雪地的，光是楼下的雪就有一米多高，少女的身高站进去估计就只剩个脑袋在外面。再加上温度更是直逼负90多度，她一个女孩子出去，结局就只有死。看她的样子像极了一名高中生，可能是不想祖国的鲜花就这样没了，李浩和朱志强对视了一眼，大步冲了上去。两人一人一边，大力的拽住陈涵一的手臂。“干什么？”

    女子的声音就像是冬日的寒潭一般冰冷。陈涵一目光冷冷的盯着眼前的两人，想不明白，他们不去找那群人的麻烦，反而来抓她干嘛？李浩：“你这身装备是要出去吗？”

    陈涵一点了点头。朱志强好心劝解道：“外面冰天雪地的，你一个女孩子出去就等于送死，还是在家里等待政府的救援吧。”

    “而且最近不是没有人出去，但出去的人却没有一个回来。”

    朱志强和李浩一人一句，面色严肃的劝解着陈涵一。“哦，我知道。”

    陈涵一拉紧书包肩带，拍开两人的手，继续往楼下走。见劝也没用，李浩甚至还想强硬的来，他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她人去死。可刚等他跟上去，少女一个回头，那冰冷刺骨的眼神如万箭一般袭来。朱志强更是对他暗示摇头。等到少女的身影彻底消失后，朱志强这才叹息道：“放心吧，她会回来的。”

    “我们就在这等就行。”

    就连他和李浩都没那个勇气跨出去，更何况是这瘦弱的少女。食物的短缺，让人根本熬不住，一窝蜂的人站在楼下准备出去，但当他们双腿跨入厚雪后，又纷纷的退了回来。除非用铁铲铲开厚重的积雪，不然在零下几十度的情况下，又在冰雪中行走，没有谁能够熬的住。那些出去人估计都冻死在了外面。…19层楼，陈涵一就走了三四分钟。来到单元门口，看着前面已经堆满了一群人，大部分人裹着厚重的棉被只是站在一旁观望的，却没有人愿意踏出那一脚。与这群人裹着棉被的人相比，陈涵一就显得很瘦小。“我家老刘怎么还没回来，这都第二天了！”

    女子身穿的厚重的军大衣，头戴着帽子，红毛线编织的长围巾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了一双红彤彤的眼睛望着前方。想到丈夫，鼻子一酸，但又不敢哭出来。一哭，风一刮眼泪都会结冰。与她这一对比，陈涵一突然觉得自己缺了顶帽子和帽子。唉…金钱有限，还是出去抢吧。有的人守在门口等待着亲人的回来，而有的人则是鼓起勇气地准备跨出一步，可当他们踏入那厚重的雪后，又像是受惊的兔，赶忙的把腿收了回来。一双双紧皱的眉头，纠结的脸上笼罩着数不尽的愁苦。他们已经食物了。再这样下去，他们只会被活生生的饿死。忽然，不知是谁发出了尖叫，“啊啊！我认得她，她就是那1919楼的杀人魔。”

    “她在这里干嘛？”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