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这次轮到我了!
卞城王是个身形高大,长髯方正脸的威严英武男子。观其容貌,年轻时想必也是一等一的帅哥,也难怪能有个锦瑟那样的漂亮女儿。
作为六殿阎王,他主管着阴间的枉死城,引导所有枉死之人重新投胎转世,由于不和阴司相关职责重合,因而他天然就有着一种超然物外的感觉。
只是今日他似乎没有去枉死城巡查,而是在酆都自己的衙邸之内,所以收到冯颐拿出的转交的锦瑟的书信立刻就接见了冯颐。
此时,卞城王正坐在衙邸内一间书房内,手中还拿着锦瑟的书信,看见冯颐进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冯颐,说道:“你就是救下了我宝贝女儿的救命恩人?”
冯颐急忙回道:“不敢当此称呼,在下也只是适逢其会罢了。而且在下相信即便没有我,锦瑟小姐也定会逢凶化吉!”
卞城王满意的看了一眼冯颐,接着说道:“看你作为倒像是个翩翩君子,与传言浪荡子的身份不符,看来本王也有误听人言的一天啊!我倒是有些后悔当初没有答应你家里的提亲了!”
冯颐:“……”
“哈哈哈”
看冯颐满脸尴尬,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卞城王哈哈大笑,笑完了才说道:“你的来意我已经清楚了,只是本王一向不管这阴司之事,恐怕无法帮你从阎罗王手中要回那席廉的冤魂,更别提为其申冤了。”
冯颐连忙再次解释:“好叫大王得知,此事在下已经传给在下的舅公,五都巡环史薛尚书了。倒是不用大王费心帮忙!”
卞城王却有点怒了:“刚才本王还夸你像个翩翩君子,没想到马上就原形毕露!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难道本王在你眼中就是个畏惧权势之人吗?既如此,你还来找本王作甚?”
“大王息怒,在下绝无此心!只是本意就是想要自己解决我那好友席方平的家事,不敢牵扯其他人!更何况大王您日理万机,又怎能为这点小事分心!”
听到冯颐解释,卞城王脸色这才有点缓和,冯颐也是心下暗松一口气,还好没有惹得卞城王不快。
“那你来找本王所为何事?难道只是送封信,若果真如此,你就可以回去了!”
冯颐这才犹犹豫豫的将之前面见薛尚书的事情说了出来。
“在下看舅公对此并不上心,因而心中有些担忧,所以才来找大王您希望您也能从中转圜一二!”
卞城王听完冯颐的话,却是陷入了深思。
并迅速反问冯颐:“你之前面见你舅公的时候,可是告诉过他将席方平安排在了何处?”
“这?在下想要舅公帮忙申冤,当然是完完全全的都说了呀!”
听到冯颐确认,卞城王长叹一声:“此事或许已经不再是小事了!本王可能也确实是管不了了!”
冯颐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大王此话何意?难道我那好友席方平有危险了?”
卞城王只是回答:“你自回去看看就明白了!这件事情本王确实是无法插手了,不过有机会本王还是会帮着帮一把的!”
说完,就不愿意说的更多了,只是挥手赶人!
冯颐也顾不得其他,急忙就往之前安顿席方平的客栈赶过去。
然而到了那一看,果然见房间空空如也!
冯颐又只好去问客栈掌柜的:“我之前住在这的好友席兄呢?”
掌柜一脸不解:“刚才不是公子你安排人把人接走了吗?说是找到了告状的门路,让你那好友直接拿着状纸去阎罗王殿击鼓鸣冤就行了,现在估计案子都审完了!”
事情竟然还是按照原著发展的事情发生了,席方平直接跑到了阎王殿控告了沂水城隍以及他的上级郡城隍!
“你知道刚才接走席方平的人穿的是什么衣服吗?能认出来吗?”
冯颐不死心,还想搞清楚事情原委!
掌柜笑了:“接走他的当然是阴差啊!这酆都满大街不都是各种各样的阴差吗?谁认不出来啊?”
“那是哪个衙门的阴差你认得出吗?”
“哪个衙门的?看穿着好像是巡环史大人家的!”
自己舅公薛尚书派的人?他不是应该保护好席方平这个告状人吗?怎么不保护也就罢了还把他推入火坑呢?
冯颐努力开始比照原著,一步步复盘整件事情经过。
首先,薛尚书是秦广王的人,秦广王与阎罗王在明争暗斗,那么双方一定都在互相揪小辫子。现在自己好不容易抓到了阎罗王的把柄,那么如果自己是秦广王一派系的人会怎么做呢?
恍惚间一道闪电劈来,瞬间提醒了冯颐!
是了,席方平之前的为父申冤也只是状告阎罗王手下的县城隍和郡城隍罢了,因此即便告赢了,对于阎罗王本身并没有多大损害。
但原著中,席方平可是靠此直接就告到了阎王的!究其原因就是席方平本次酆都上告,让不明真相的阎罗王觉得只是小事一桩,因而包庇了自己收下的两个城隍,还对席方平使用各种酷刑,甚至要让他直接转世投胎,忘却一切,从根本上抹杀了他。
但席方平却不愿意妥协,投胎后就马上自杀,然后魂魄飘飘散散,遇上了巡查天地的帝之九皇子,才平冤昭雪。
且不提这次席方平是否还会那么好运气的遇到九皇子,但目前阎王殿的席方平一定是将事情再此搞大了,而且这次还是人为的,目的就是搞掉阎罗王!
想清楚了前因后果的冯颐只觉冷汗涔涔,自己努力想要避免一切的发生,可到头来,席方平似乎还是走上了原著命运,甚至自己也在里面出了一份力!
怪不得之前面见薛尚书时,他脸色平淡,还问自己和席方平的关系如何,原来一开始他得知此事契机就打算借席方平一案搞个大的!得知自己和席方平关系不错,就设法支走了自己,以免自己坏事。
如果不是自己心下感到奇怪,特意又去问了问卞城王,恐怕真的会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走了,然后徒留席方平自己一人在此忍受地狱酷刑。
但难道自己真的要继续在这么妥协下去吗?想到穿越来的种种往事,从阴司到阳间朝廷,冯颐只感觉一股怒气憋在心头许久都不得发泄了。
不,这次绝不能在这样妥协下去了!恍惚间,冯颐又想起了会试之上那站起来大声疾呼的席方平。
只是这次轮到冯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