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心怀鬼胎
“老婆婆，您是不是念错口诀了？”梁凡真怀疑的问。
器灵梗了一下，它从没见过这么笨的人，还好意思倒打一耙！
“不可能念错！”器灵一顿，有种不好的预感：“你是什么灵根？”
梁凡真：“我，还没有测灵根。”
说到后面，自觉心虚般，她声音都小了不少，器灵没说话。
但梁凡真能感到空中无形的暴躁，好像有把看不见火，越烧越烈。
就算器灵下一秒要来掐死她，她都信！
梁凡真：“我不学了行不行，刚才我就是从这里出来的，你直接放我走吧？”
器灵吼道：“我能放你走，早就放了！还用等到现在吗！”
过了一会儿，器灵好不容易压下火气。
它道：“我这里有本特殊功法，无需灵根，但修炼过程比较痛苦，以器为修，只要我钉在你身体里，就能辅助你修炼，你可愿修？”
“我不要。”
她拒绝得太直接，器灵差点没克制住脾气。
这该死的小屁孩，什么都不懂，它一个活了上千年的家伙，心智成熟，不要和死小孩一般见识！
器灵如此在心里说了许多，才勉强克制住去去掐死梁凡真的冲动。
“能和婆婆说一下为什么不要吗？”器灵夹着嗓子，尽量温柔哄问：“我可是九转灭魂钉，你看谁讨厌，我就能帮你钉死他，这么厉害的法宝，你就不想拥有？”
梁凡真：“疼，不想修炼。”
说完，她就闭上眼睛，任由器灵怎么哄都不说话，俨然一副拒绝的姿态。
器灵简直被气得发抖！
它就没见过这么废物的人，没灵根就算了，还是个懒货！
器灵：“这点苦你都吃不了，将来长大后，有你苦头吃！是人都能来踩你一脚！”
梁凡真嘴角一扯，无言。
器灵怒批：“你还想不想出去了？想不想找你娘亲了？两天没吃东西你都不饿吗？”
梁凡真眼皮子动了动：“睡着就不饿了。”
说这话时，器灵听得出她语气发虚，都快饿晕了，也懒得吃苦学习，器灵已经无话可说。
到底是哪个家族培养出来的孩子，这不得养废？
器灵被此处阵法限制，除去修为越高，越难出去之外，对死物也限制严重。
它被关了多年，不知外界情况，越看梁凡真，越觉不争气，梁凡真不想出去，它还想出去呢！
见她闭着眼睛睡觉，细看脸色苍白，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推测是个不受宠的孩子。
再躺下去，棺材就真成她最后的栖身之所了。
贡台上的银钉抖了抖身上的灰尘。
刚好梁凡真睁开眼，瞧见了这一幕：“你不是不能动吗？”
“谁说我不能动了！”器灵像个逼孙女学习的老婆婆：“我是在测试你，想得到我，你起码得自己过来拿吧！”
梁凡真眨了眨眼。
器灵发现自己竟然明白她的意思。
它一顿，恼火道：“你不想出去，我还想出去呢！等会你别动，让我刺进你身体认主带你出去。”
“哦。”
梁凡真又闭上眼睛假寐了。
这副浑不在意的态度，把器灵的情绪推向最高点。
它没见过这么废物的人，哪怕是头猪，在这等灵气充足的情况下，也该引气入体了！
真是连猪狗都不如！
叮——
梁凡真一阵恍惚，那声音似是从天边来，又似是就在耳边发鸣。
梁凡真在掉进这洞之前的晚上，被姓刘的使唤来使唤去，后面还经历毒打和关柴房。
真算起来已经有三天没吃过东西了。
加之棺材里有奇怪的东西在吸取她身体某些物质。
器灵这一手，梁凡真直接昏睡过去。
黑暗中。
她‘看’见了一团黑得能掉墨的雾团，明明没有嘴，却在它冲过来的时候，梁凡真‘看’到了血喷大口。
那股邪气，隔着一顿距离都能散发出来，诱得她肚子都要打鸣了。
在它冲过来时，梁凡真第一反应就是‘吃掉’它。
器灵冲到三分之二时就后悔了。
然而，梁凡真身上有股奇怪的力量驾驭着它，似溪流里的漩涡，地面虽小，可那股吸力让它无法逃离。
临危之际。
器灵急忙求饶：“别吃我，我可以当你器灵！你不是想找娘亲想出去吗！我都知道……”
梁凡真无视它的求饶声，将它吸收掉，不留一丝，而她自己则状大了不少。
比起那团黑雾，她的身子是灰色的。
吸收完器灵后，梁凡真也继承了它的记忆。
如她所猜测那般，天底下没白吃的午餐，运气更是难以预料，所谓器灵，不过是名邪修。
这人乃是万佛宗叛门弟子，被执法堂长老追杀至此已有三百年。
三百年前，这儿还是一处修仙界边界，有小修仙家族，如今已是凡人地带。
这也就难怪她将梁凡真误以为是有灵根的孩子。
梁凡真从她的记忆里，知道了些修炼的事情，心里不免有些奇怪。
邪修、魔修的神识是黑色，修灵气者是为白色。
可她却为灰色。
“总不能再来一个丫丫那样的混沌灵根吧？”梁凡真眼底闪过疑惑。
她刚说完话，发现自己居然能动了，已是引气入体。
梁凡真神色一松。
在邪修记忆里，她得知此处古怪，可源源不断制造灵气，所制造的灵气又似被什么东西吸收。
偌大地方，全被阵法所布，而阵眼就在棺材这。
因此，这儿比别处吸收灵气的速度更快。
那名执法堂长老钻阵逃生之处，正是梁凡真躺的地方。
邪修本就肉死神存灵器之中，唯恐对头再留有陷阱，故而迟迟不敢凑近。
梁凡真一介凡人，会被压得动弹不得，确实是因为没有灵气，待她踏入修途便好。
梁凡真突然想起。
王丫头说过，她在仙门来村里招人时失踪的，再见便是对头，结合方才的邪修，梁凡真总觉得在这多待恐有危险。
然而。
当梁凡真摸棺材找出口时，漆黑的棺材上突生变故，无数条阵纹爬满棺材，散发刺眼的光。
她身体的东西飞速被抽走，借着阵法的光，她看清自己那只苍老的手。
现下，梁凡真终于知道她被抽走的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