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孰是孰非
“苏氏宗祠。”青和飞英看着春带他们来的地方，不禁异口同声地说道。
春说道：“干嘛这么奇怪啊，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们不懂吗？真是笨！”说完带他们来到一处偏院。“祠堂里是有苏氏家丁每日打扫的，但这处偏远除外，父亲每个月都要来清修几天，所以不让别人打扫，只自己简单收拾下。父亲这几天刚清修回去，这阵子应该不会再来，我们在这应该是最安全的。”
“那你放了我们，私自跑出来，还打了苏小公子，会不会连累你和令尊？”飞英担心地问道。
春不屑地回答道：“那应该不会，你们又不是什么重要角色，再说人好好的在地牢，是他没经过苏伯伯的同意给人拉到了床上，现在出了事，他自己都自身难保，管不上我的，到时候我再找了理由回去就是。你们就别担心我了，想想你们自己该怎么办吧。”
青问道：“春，你知道我和飞英是因何来苏府的吗？”
春沉默了许久，方才缓缓回道：“知道。”
青拉着春激动地说道：“春，你能跟我们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春推开青，焦急地来回踱步，然后下定决心似的说：“算了，你们坐下，我都跟你们说了吧。”于是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了他们。
七天前的晚上，春坐在院子里的大春树上无聊地赏月，不经意看到几大家族的人陆续来到了苏府，春当时只是很奇怪，哪有人登门拜访是大晚上来的，然后转念一想，几大家族的人过来了，那说不定亦寒哥哥也来了，于是便也偷偷地溜了进去，几大家族在主厅议事，门窗关的严严实实的，春顿时来了好奇心，便将耳朵贴了上去，想听听里面在讲什么。
春听到是苏伯伯在说话：“这么晚把大家召来，是为了两件事，一是再确定下明天讨伐玄氏的事宜，玄氏如今已经公开谋反，想必已与海留勾结已久，他给我们几家下招降书，表面招降，实则是战书，我已与朝廷讨论，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攻击，明天玄氏举办鹊桥会，防守或有所松懈，比较有利我们的攻击。若玄玉风或者玄家二子皆去了鹊桥会，那形式就大大地有利于我们了，我们更有可能攻下他们的据点。”玄氏谋反，几家联合攻打苏氏，春听到惊讶不已，不由得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发出声音，然后继续听下去。
“玄氏这些实力大增，门下修士数量估计跟我加在一起也差不多，估计多年前就开始谋划了，现在还有海留的支持，我看这一仗难打，那玄玉风心思深沉，我们能想到的，他不一定想不到，我看倒是像用这次的鹊桥会来引我们出手。”说话的应该是蒙家主，春记得蒙家主说话的声音很特别，声音有点尖，像女人一样。
果然，只听见苏伯伯说道：“蒙兄何必长他们志气灭自己威风，咱们世家职责就是驱邪扶正，为朝廷守纲纪，为百姓守外敌。玄氏勾结海留国企图灭我西周已然是事实，诸位讨伐玄氏是我等责任，希望诸位能坚守信心，决不退缩。”
苏伯伯说的感慨激昂，渐渐下面一阵附和。
苏伯伯又说道：“这是第一件事，我接下来说的第二件事才是这次请大家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跟诸位一起协商下进攻漫云城的事宜。”
苏伯伯此话一出，底下一片哗然。
“漫云城易守难攻，想要拿下，实属不易。”
“不知道攻击完玄氏大本营后还能有多少实力，到时候再想拿下漫云城，估计难上加难。”
其中一位家主问道：“不知道苏兄有什么好的计谋吗？”
苏伯伯说道：“朝廷有一计策，但还需要在座各位鼎力相助。”
“苏兄请说。”
“我们可以在攻打玄氏的同时收复漫云城。”
“这这怎么可能吗？我们的实力大家都清楚，攻打玄氏已是兵力不足，哪里还能同时攻漫云城？！”众人一片质疑。
“不需要我们攻打，以齯兽攻之即可。”苏伯伯此言一出，众人大惊，连外面的春也吓得叫出声来，声音惊动的里面的家主们。
“谁在外面？”春正欲逃跑，却被赶来的苏星逮个正着，只好说道：“我刚看到一只玄鸟飞来，正想逮住，结果不小心撞到柱子上了，‘啊’，痛死了。”春假装揉了揉额头。
“星儿，你将春带到她的院子里，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出院子。”苏伯伯说道。春还想辩解，结果就被苏星拉回自己的院子，将门关上，吩咐侍从看好。
待春将这些事说完，飞英站起身来愤怒地狠狠地捶了下桌子，气急败坏地说道：“那几大世家就同意了这么做吗？”
青握着拳头冷笑着说道：“一开始肯定是不同意的，我猜苏家主肯定会劝他们说‘国家国家，有国才有家，若失了西周，被海留占去，那对漫云城的老百姓来说才是奇耻大辱，试问在座各位，若以自身性命来换取整个西周的安稳，在座各位可否愿意？若在座各位愿意，我西周哪个儿女不愿意，漫云城的老百姓亦是我西周儿女，不会有不愿意的。’这样一来，这些所谓世家本就虚伪做作，干脆就顺水推舟了，毕竟伤的不是自己，那些齯兽，各家应该也没少出。”
春叹了口气说道：“我一直想找机会逃出来通知你们，奈何我那个表弟对我看的很严，我根本没机会，今天我听到他的侍从跟他禀告事务，然后他就走开了，我隐约好像听到你们的名字，就将看门的侍从打晕，然后就是溜进地牢看到飞英后面的是你们都知道了。”
飞英愤怒道：“好一个驱邪扶正，为朝廷守纲纪，为百姓守外敌，为的是哪门子百姓，守的又是哪门子外敌！所谓世家，不过是高高在上俯瞰老百姓的汲汲营营之辈！有这样的世家西周国何其不幸，我们漫云城又何其不幸啊！”
愤怒、迷茫、失望，青被这些情绪裹挟着，不知道该怎么办，如今的漫云城就像置于茫茫大海中一样，不知道前途与命运，而他们就一叶扁舟，亦不知漂向何处。
青对春说：“春，谢谢你啊，这好像是你第二次救我们了，真的很谢谢你。可是我和飞英是从漫云城来的，本来是来求救的，没想到不仅没搬到救兵还差点给自己搭进去了，但既然求救无门，我们就一定得回去，我们的家人还有漫云城的老百姓还等着我们，你赶紧回去吧。”
青说完，飞英也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此事与你无关，你赶紧回去，切记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春翻了个白眼，手抱在胸前，说道：“你们俩这是干吗，想自己当英雄啊，我好歹也是师承玄亦泽，学的也是济世救国的本事，如今百姓有难，我岂有贪生怕死之理。我要跟你们一起回漫云城。”
飞英抓住春和青的手说：“好，我们三兄弟一起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春虽然表面嫌弃，但还是笑着握住了彼此的手。
担心白天有追兵，天刚刚黑，三人收拾好悄悄地出发了，路上春说：“其实我要去漫云城也是有私心的。”
青问道：“你是想找师父吗？”
春没有回答，反问道青：“你觉得亦寒哥哥会谋反吗？”
青坚定回答道：“不会。”
飞英问道：“你就这么相信他？”
青回道：“不是相信他，是事实如此。”
看着春和飞英疑惑的表情，青说道：“飞英，你还记得鹊桥会时我遇到的魏师兄吗？后来我带他玩了几天，还吃了你做的菜的那位。”
“记得，魏无雪公子，挺有趣的。”飞英回道。
青说道：“他其实就是我师父，从鹊桥会到齯兽进城那晚他一直跟我在一起的。若按春所听到，他们是鹊桥会当天发动进攻，那师父不可能对父亲和哥哥以及家族不管不顾，然后跟我游山玩水那么多天，我觉得师父应该是不知情的。我猜玄氏谋反或许不假，但师父不知情一定是真。”
“那我们更应该去找亦寒哥哥”春说道。
“我们去哪去找呢？玄府周围布满敌军，我们去是会被苏氏的当成叛军追杀还是会被玄氏的人当成敌军追杀呢？只怕师父没见到，命就没了。”青说道，尔后又拍了拍春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总有一天会见到师父的。”
春看了眼青说：“亦寒哥哥知道你是女子了吧？他是不是喜欢你？”
青没想到话题一下子转的这么快，那天海边的一幕幕印在脑海里清晰的如同刀刻斧凿一样，青在内心坚定，不管师父变成了什么样子，就算是一只凶兽，自己也会毫不犹豫地去爱他。青回答说：“是的。”
春不甘心，有继续问道：“是什么，是知道你是女子，还是是喜欢你？”
青回道：“你说的，都是。”
春撇了撇嘴，说道：“亦寒哥哥不在，随你怎么说了，见到亦寒哥哥我一定要问问他。不过就算是，成亲之前咱们也可以公平竞争的。”
青笑道：“好。”
过了一会，青问道：“春，我想问你个问题，妖兽会不会化成人形？”
春回道：“会啊，不过只有修炼千年的妖兽才可以，这种妖兽我们是看不到的，他们只存在人类到不了的角落，比如人迹罕至的深山，深不见底的湖泊，大海深处等等，修炼千年十分不易，所以这类妖兽会离人类比较远，毕竟越可怕的东西利用起来作用就越大，人类的残忍和心机有时候远比前年妖兽更可怕。”
青又问道：“那会不会有这种情况，比如说本来是好好的人，突然有一天变成了凶兽？”
春想了想说：“我听父亲说过，好像真有这种情况，就是化成人形的妖兽与寻常人类女子结婚，生出来的孩子一开始是人类的模样，好像是成亲后，妖兽的血脉会被唤醒，会有妖兽、人类两种形态。”
青听完后，只感觉到头脑一片空白，只感觉好像春和飞英在喊她，“青，青……”随着听到的声音越来越大，青醒了过来。飞英说道：“你一定是这几天没休息太累了，我来生个火，你们休息会。”青抓住飞英的手腕站起来说道：“别了，我们还是赶紧赶路吧，明天白天再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