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一句“我帮你吃了吧”简直绝杀全场。
恢复神智虎杖悠仁满脸茫然，小心翼翼的伸出食指指向自己：“那、那个吃了吧……是说的我吗？”
伏黑惠抱着一点微弱的希望觉得这位突然变小的老师不至于这么凶——
“对啊，不然呢。”川森萤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道。
伏黑惠：“……”
完了，学校最靠谱的老师终于被五条老师传染得脑子坏掉了！
等等，伏黑惠敏锐的察觉出了异样。
这位突然变小的老师眼中全是对他的陌生，再加上刚刚五条老师还说“十四岁的你”，伏黑惠心中浮现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答案。
……过去的川森老师这么熊、凶残的吗？！
五条悟倒是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甚至觉得这幅画面实在久违得令人怀念，如果是普通特级咒灵或者诅咒，拿给川森萤吃掉也没问题，但：“你肚子饿了吗？等下再找东西给你吃吧，这个暂时不能动哦。”
“啊，”川森萤有点遗憾，“暂时不能动？以后有机会吗？他看起来真的很好吃。”他还是第一次闻到这么香的咒灵，很有一种千年等一回的美食的高贵感，不吃太可惜了。
虎杖悠仁：“？？？？？？”伏黑不是说这是最靠谱的老师吗？？
伏黑惠：“？？？？？？？”老师你醒醒啊老师！！
五条悟愉悦的轻笑了几声：“谁知道呢？”
得到这种不否认也不承认的回答，川森萤终于将视线投向了一旁的白毛青年。
……好高。
五条悟吃激素了吗？！连同中也的身高一起复制了的川森萤有点微妙的嫉妒：“五条？你……现在几岁？”
带着眼罩看不出来年龄，只能判断这里是未来而非过去，却无法判断这里到底是几年后的未来。
“诶，看不出来吗？”五条悟灵巧地跳过裂缝，熟稔的凑到他面前，“猜猜看？”
突然缩短的距离让他本能的往后仰了一瞬，然而五条悟仿佛丝毫不觉得这点距离有什么问题，他余光瞟了眼身旁的刺猬头少年，他居然也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
……所以未来的五条悟做这种举动是很常见的事？明明以前都没有这种臭毛病的。
川森萤隔着眼罩和五条悟对视了几息，五条悟像是看到好玩的玩具一样催促道：“猜猜看嘛猜猜看嘛！”
川森萤：“……”
他认真的打量起面前的青年来，他原本猜测这里是十年后——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随便猜了个整数。
不过仔细打量完未来的五条悟后，他觉得这里应该不是十年后的未来。
眼前的五条悟已经完全脱离了少年意气的范畴，从各种意义上来观察都是个成年人，虽然这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欠揍，不过五条悟那种性格，再过几十年都稳重不下来。
各种思绪在脑海里翻腾，川森萤犹豫不定道：“……这里是二十年后吗？”
五条悟的笑容僵在脸上：“？”
五条悟语气变得危险：“我看起来像快四十岁的人吗？”
“眼罩挡皱纹，不太看得出来。”
川森萤回答的语气十分诚恳。
五条悟：“……”
不等五条悟再说话，川森萤忍到极限一样后退了几步，用手扇风散味：“我刚刚就想问，你怎么糊了？”
五条悟：“……嗯？”
川森萤皱着眉仔嗅闻了一下，从那股糊味中嗅出了一丝咸腥味，他仔细辨认回想了一下，神色更加诡异：“你……你在烤脑花吗？”
还烤糊了。
烤糊了不说，还接着烤，都不知道撒点蒜蓉酱。
五条悟露出了点儿意外的神色：“你闻得到？……啊对，是十四岁呢……”
“没什么大事啦，”他指了指自己的脑子，“一些代价而已。”
是被动开启无下限防御的代价，以反转术式为基点，不停治愈、使用大脑从而保持无下限防御常开的状态，说起来这么多年他的大脑的确一直处于沸腾状态，也难怪川森萤会说他身上一股糊味了。
煮这么多年，能不糊吗。
川森萤看着他的动作愣了一瞬，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付出了智商的代价所以傻了吗？”
不然指脑袋干嘛？
五条悟：“……”
十四岁的川森萤真的很难搞。
“你来之前和彭格列的人在一起吗？”五条悟决定掌握主动权，“刚刚那阵白雾，应该是十年后火箭筒造成的，能够和未来的自己交换五分钟的道具。”
川森萤没回答他的问题：“这里是十年后？”
“不，”五条悟微微撩起眼罩，云烟蓝的瞳孔似乎确认了什么一样，脸上浮现出了微妙的笑容，“这里是十二年后哦。”
川森萤察觉到了不对，他短暂的思考了一下：“五分钟，还没过吗？”
五分钟当然已经过了，但是出了问题导致把他送到十二年后的火箭筒显然无法准时地将人换回来。
川森萤对此司空见惯，一点儿不慌，反倒是五条悟察觉到这一点之后，鼓起脸嘟嘟囔囔不知道抱怨了什么，然后叹着气把手中装着喜久福的袋子扔给了他。
川森萤其实也没多饿，就把袋子扔回去了：“你自己吃吧。”补补脑子，免得真糊了。
五条悟接住喜久福，勾起嘴角笑了一下，然后转身弄晕了还在茫然中的虎杖悠仁。
给下意识乖巧地凑到自己身边的伏黑惠治好伤后，川森萤从他那里得知了事情的全貌。
“……不能吃是因为他是人？”川森萤很失落地看了一眼虎杖悠仁。
草莓味的，吃不到了。
不开心。
五条悟在他毫无所觉的情况下把他的头发揉成了鸟窝，然后十分自然的装作什么都没做的样子：“高专那边还有其他的手指哦。”
川森萤：“！”
惊喜的小耳朵竖了起来！
伏黑惠神色一变：“五条老师……！”
五条悟恍若未闻，甚至笑得十分开心：“可以拿来让你咬一口哦。”
川森萤感动落泪：“好！”呜呜呜呜！五条悟果然是大好人！
在川森萤感动的眼神下，五条悟十分自然的说道：“今晚你也不一定能回去，就先住我那里吧。”
川森萤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十分欢快的点头答应。
伏黑惠：“……”
他今天“……”的次数比过去一周都还多。
回到高专后，五条悟被高层那些人叫走了，川森萤望着他的背影顿了好一会儿：“他会怎么样？”
伏黑惠有些困倦，但还是强撑着回答他：“……可能是死刑，也可能是缓刑。”
川森萤毫不意外的笑出声：“十二年后的这群人，也没有丝毫长进嘛。”
伏黑惠脸上隐约想起了什么，但是下一秒就被川森萤扔回了他的房间：“行了，你快去睡吧。”
操心十几年后发生的事情对他来说太早了，还不如睡一觉明天早点起来弄几个咒灵吃。
饿了。
他记得五条悟刚刚说他宿舍没变……
川森萤的脚步停在一扇门前，里面传来了比记忆里还要香浓的气味，让他顿时走不开道。
这个味道……是夏油杰！十几年过去了，他被咒灵腌得更香了！
不是他意志力不行，是夏油杰太香了！
川森萤站在门口，陷入了纠结的深渊。
虽然说他和过去的夏油杰达成了交易，但是十几年后的现在，没准儿他早就变回人不吃咒灵了，如果是这样，现在问夏油杰要咒灵也太奇怪……
可、可是都认识这么久了，也算是朋友吧？要一两只咒灵应该也不是不行……？
川森萤正皱眉纠结的沉思，一旁的门被悄无声息的打开，穿着宽松制服的青年微微怔楞了一瞬，然后脸上挂上足以欺骗人的温和笑容：“几天不见，你变这么小了啊。”
夏油杰比了比身高：“像是缩水到十四岁的时候了，又被长不高的咒灵诅咒了吗？”
川森萤：“……”
感觉膝盖中了一箭。
等回去他就每天睡五条悟！他怒气冲冲的想到，五条悟都能长到一米九以上，他就不信他不行！
看着少年脸上浮现出的气恼，夏油杰毫无歉意的笑了一下：“抱歉，开个玩笑。”
“诺，”掌心凝聚出一只咒灵，被夏油杰特意捏扁递给川森萤，“道歉礼物。”
川森萤：“！”
川森萤：“咳、咳咳，看在你有诚意的份上。”
他飞速从夏油杰手上拿过咒灵，满足的咬了一口，饥饿的胃部总算得到了舒缓。
夏油杰轻轻的笑了一下，然后很自然的揽着川森萤进了房间，仿佛不经意的问道：“是十年后火箭筒出故障了吗？”
川森萤点了点头，咒灵是蓝莓味的，清香脆甜，让他对草莓味的两面宿傩又升起了一分期待。
这只咒灵都这么好吃，两面宿傩的手指味道肯定不差。
咬完一口咒灵，川森萤才开始想自己怎么莫名其妙进夏油杰屋了，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被夏油杰床头的咒具吸引走了视线。
刚刚才给夏油杰做了改变咒灵味道咒具的川森萤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个咒具的来源。
“这是未来的我做的？”他兴奋起来，连咒灵都顾不上品尝，兴致勃勃的凑上前去，“我看看……有结界、还有收纳功能，这怎么做的？我都没什么头绪！”
夏油杰扫了一眼咒具，不紧不慢道：“我可不是咒具师，不过反正都是你做的东西，趁还没交换回去，仔细研究一下？”
他贴心的抽了把椅子：“你慢慢看。”
川森萤丝毫没有察觉不对，小心翼翼地拆开咒具研究了半天，终于满足的记住了几个特殊材料的特性与组成元素。只要回去收集这些特殊材料，再模仿结构，就能复制一个了。
可惜这个咒具防伪做的很不错，有一些关键部分没办法拆开，只能回去慢慢研究。
等他伸了个懒腰，从研究中回过神，已经是深夜了，他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被夏油杰推进洗手间洗漱了一下，然后又被他推回床上。
“很晚了。”
夏油杰轻笑了一下，“睡吧。”
被他按在怀里的川森萤：“……嗯……？”
好像有哪里不对？
……算了，好困。
他蹭了蹭夏油杰，然后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