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逃离
“可你为何要在斗争的关键时期主动加入敌方，杀害同胞？”
“我…没有。”
“怎么相信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口说无凭。”
远处响起枪声，友军接近。
李洁忽然痛苦地捂脸，额上青筋脉动，浮现出神秘的紫色符号。“………姐得走了，……这个拿着”说完丢下个方块。“拧开它。”
关晓娜警惕地捡起:“前辈。……？”
再抬头人已消失。
身后灌木分开，“a4！？”
“队长！”
王新燕也支撑着爬了起来。
“伤口感染，立刻隔离观察！”
郑仁军呼叫医疗。
“我没事。”
“还没事！a3坐下！等待评估！”
食指已死死搭在扳机上。
“苗头不对你就崩了她？”
“这是规则！”
“至少等人昏迷。”
“只要她出现高热呕吐我会第一时间毫无犹豫动手，战场上时间即生命。也是对牺牲人员的尊重！你们这批……实在…………不如上一届！…”
“谁说不是……炼狱神兵挨咬头一遭！”
孙正乾玩转着手枪溜达过来。“人家杨威只有吉利服啊，干倒了5个！”
“你嘴唇碰碰怎不上天！？老娘遭遇了多少！？压力全在这边！”
“住口a4,a5！统统住口！！”
郑大吼:“都别比了！都和从前没得比！我们以前光着膀子，一把刀，关笼子里面对几百头……”说着扯掉孙叼的树叶:“不测风速含它干嘛？！万一染毒。你小子三长两短我怎么和军区司令交代？”
“哼！关系兵”王新燕恢复了些元气。
“队长我们错了。您别发火。嘿嘿，给你卷个烟。”
“去去，能活着突围再说吧！”
话音刚落，平地起风。
有情况！
大家背靠背持枪。
风里掺杂了呜咽嘶叫。
……
“开火！省着点打！”
“突……突突”队员枪枪直冲幻尸（会空间移动初步命名）眼窝，眉心。但那些东西一晃就到别处。毙者无几。
“吃我个铁瓜！”
温压弹丢出。收效甚微。
“尸潮接近！准备！”
郑拔刀。
关晓娜摸着手中方盒，犹豫数秒，一把拧开。
顿时无形的场波纹状扩散，逐圈笼罩整个山头。
“金鳞甲”闪了几下，hud再次上线。
“殖装恢复了！恢复了！满能量！”
“杀！”
神经增强键启动，穿戴者眼里，幻尸的速度突然放缓下来，芯片捕捉并预估了瞬移落点。敌成批中弹倒地。
传送功能许可。
孙要了粒子炮。
关要了加特林。
樟木山上火光冲天，哀嚎遍野。整整一天一夜，尸首遍布深谷，填满溪涧。终于等到c组接应，杀出重围。所有人的纳米装已是超负荷状态。鸬鹚轰鸣着远去，地毯式轰炸随后。
这次前出调查获得骇人的真相。在妖物统领下，灵体已结合变体。浩浩荡荡朝黄山南麓逼近。
科学部正设法解锁光之原晶，升级金鳞甲。
所有人都准备好了死斗。
时间倒推1年。
李洁已在gaw潜伏很久。听说加里曼丹又有新动作。便设法调往。此时她在组织内已经属于决策层。可以随意支配师以上建制的生化部队。行动无人过问。但这两天总觉得阴影里有什么在注视自己。无论餐厅，酒吧，过道，回头就有双眼睛转瞬即逝。
金翅蝶出差。必须格外当心。
回到私人豪华别墅，屏退左右。上楼迅速换装下车库，坐进红色阿斯顿马丁，一溜烟开上了环岛公路。
果然，没多久后面跟来一辆极光领航者，保持距离吊着。李左打进加油站。那车不紧不慢地停在对面。司机点支烟，隔着窗目不转睛，死盯她。然后通麦:“毫无异常。接下来就是兜风，泡吧。”
“你没漏了什么？”
另一头的黑衣老者质疑。
“我们是专业的。”
“不可能，三年来组织所有研究成果都被泄露。几次重大行动均遭挫折。我已经认定，她就是内鬼。”
老者脱下斗篷，露出野兽般的瞳孔:“左元帅要证据，然后取脑袋。……你们看牢，估计这阵子她很快就有动作了。”
“是，岗村阁下。”
别墅里，超高倍望远镜后的一双星眸死死盯着领航者司机。从身份扫描到语音监听一气呵成。李洁嘴角露出个狡黠的笑。耳边传来黄毛的抱怨:“老大，闷死我了！这发套！”
“假胸还合适么？”
“我就纳闷你们平常怎么下楼，脚都看不见。”
“直觉。”
“接着去海滩？”
“大体格子裹裹紧，别穿帮”
“好的。”
…………
……
…
李洁说完笑着陷进沙发。朝角落瞄了眼就进了浴室。
基地深处。
”你们……这帮废物！”
岗村指着家臣:”那是侦查易容术，反串！你们跟得是个男人！天天跟着一个男人！”
说着打开录音，播放李和黄毛的对话。
“那撤不撤？”
“八嘎！继续盯着！假装被骗！笨蛋！”
“哈衣！”
时间一晃。这种跟踪与反跟踪进行了六个月。
而李也全程参与了加里曼丹的实验。亲眼看着孕妇被一批批麻晕，然后流掉胎儿。开始什么也没发生，直到第145号实验体，高维密度仪有了反应，数据显示时间线分出了一条，并按计划导向预设的平行宇宙。然后是漫长的等待。当第一声回响传来，邪恶科学家比尔罗索激动地跌下座位。它回来了，扭力显像仪上，时空裂隙冒出一团亮，在重力阱内光速冲撞。半个月后放慢了速度。以至于肉眼可见。虽然轮廓模糊但被命名为快子1号。
之后2号，3号……100多号。终于凝聚成一体。
负责人叫它婴灵。
婴灵可以简单沟通，但不配合。
于是比尔加大重力阱折磨它。并许诺乖乖听话，就能得到释放。
有了第一次，罗梭便如法炮制了乐队女水鬼以及有火焰增益效果的白雕灵。
但不久，便发现快子衰亡期非常短。不得不唤醒桎梏中的宇文成都，进行研究。终于归纳出灵魂都是需要一点实体，才能长存世间。便冒险向圣主讨要反物质。
有了反物质的稳定，实验室接二连三生产了:赤练九头蛇，鬼头骷猿王，青面白额狼，绿嘴金蜈蚣。
实验的成功也带动了副产品。何晓晨等一批俘虏被洗脑并强制超能力。
越玩越野的罗梭甚至起出了白幽灵遗骸，通过量子纠缠效应定位其快子，回收结合复活。
灵体可造，而被杀人畜的枯骨累在海岛北侧堆叠，来不及运走，积如小山，腐臭冲天。李洁日日驾车经过。时时提醒自己，不要忘却使命。
首批灵化武器就绪，将被投放于帝京，绑架高官。
得到消息当天，李再次回到别墅。迅速更衣准备。
“老大你小心些。”
黄毛此时毛已没剩几根。
“按计划行动。”
李套上高帮靴:“你脚真大，全被你撑大了！”
5分钟后阿斯顿马丁驶上环岛高速。照例朝加油站而去。
“女妆大老出来了。”
“都不用看，海滩日光浴，晚上酒吧。”
“认真点！岗村交代这两天情况有变。”
跟随的面包车上，特务们嘀嘀咕咕。
李洁加完油，平静地驶往沙滩，停车开门，脱去闷热的外套，露出古铜色肌肤，着深色运动内衣，铺开凉垫，往上一趴。姿势撩人，好不惬意。
其实鼻子能隐隐闻见来自北岸港海风的腥臭。却装作深吸陶醉。
“在看什么？”
“你有没有注意到那线条！？老爷们再掩饰也藏不住粗壮的后背。但今天他伪装得有点太好了吧？那婀娜是装不出来的。”
“八格耶鲁，我记得你妈妈也很健壮，好了，：不要疑神疑鬼，我去解个手，盯紧！”
“哈衣，哈衣。”
……
5分钟后
“他下海游泳了。要不要汇报。”
“这儿外海全是鲨鱼。随他去。”
“别墅那头呢。”
“2组盯着。女人在健身房运动，一切如常。”
“好的，盯紧。”
潜入6米水下，摸往一片礁石侧后，找到水鬼服，李迅速穿戴就位。把稳水行摩托，扎好十几个气瓶，解开配重巨块，一溜气泡消失在深海！
经过漫长的黑暗。终于发现了巨大阴影。“商”级核潜艇6584。
联络，进舱，记录所有实验数据的芯片和纸面情报最终交到了卫南疆手里。
别墅那头，黄毛下了跑步机，气喘吁吁地灌口水，忽然发现正门有武装人员，是白詹基与一个日本特务到访。。
他紧张地整整假发，缓缓后退，从边门跑到花园小门。刚要开溜。正好撞见湿透的李洁。后者打个手势。
毛哥头也不回，蹬辆山地车仓皇离开。
门铃响5次，生化特战总指挥李洁着一身便装迎接。
白进来便往沙发一陷:“给你的条件怎么样？”
“总是那么奢侈，人都要发胖了！”
“我看不见得，李小姐好像更精瘦了！……这哪来的海盐味？”
岗村嗅了嗅。
“我刚去游过泳。”
”你游得真快。车程都要3小时吧？”
“虽然都住在海边，但你也管不了那么宽。”
“好吧。”
老特务来回踱步，留意厅里的每个细节:“你天天都去海里游吗？”
李干脆抱臂不回答。
岗村也不急，慢慢接近楼梯:“刚刚有访客？”
“可不？”
李朝他努努下巴。
“噗嗤，july你真会开玩笑。……诶，对了，最近我们都重了几斤，不如请教一下减肥秘诀。能带我们去健身房看看吗？”
白詹基相当随便。
“请”
器械室里，岗村慢慢扫视各个角落。突然停了下来。掏出个餐巾纸一擦。然后转身微鞠躬:“今天时候不早了，多有叨唠，请见谅。这便告辞了。”
“安全官难得来访，不如吃过晚饭再走。我这儿有好酒。”
“不必了，家里等着呢。”
“那就不强留了。”
……
5分钟后，岗村坐在车上，看着塑料袋里一小根黄毛，若有所思。
“想多了吧？即使有个黄头发访客又有啥稀奇？”
“这毛刚掉。可她却坚持说就她一人……”
“她为啥要吹牛？”
“而且今晚她没按往常一样泡吧。”
“关键你我都已经确定，但你还是抓不住证据。”
“直接逮捕拷问？”
“不行，李现在是红人。艾米莉罩着她。除非有证据。”
“我会更加深入监视其一举一动，直到露出马脚。”
“下半年的实验就要开始了。”
“她坐不住的。”
第三，四季度实验更加残酷。灵体暴露了杀伤力不足的短板。gaw重新将目光落在生化变体上。希望结合两者。
所谓苍蝇蚊虫阴沟里凑，正人君子难尿到一壶。十二魔怪降临，初步接触令罗索茅塞顿开！所谓“妖”。就是两者结合的最佳模式。
而于此同时，摩的加不满左派独领风骚，以卡尔塔斯科技研发新型病毒。三代直接通过杀手奎因前往帝京投放。李洁四面受控，送信未及。
大获成功后，又开始第四代研发。很快一种感染范围广，传播速度惊人的变体病毒诞生。它将为卡尔塔斯，打造一支地球傀儡军。
此时李已经获知千鸟百合子，与外南梦被俘女兵关押地在英国。她再次晃过特务，见缝插针地送出了情报，以及南太平洋gaw总部的位置。但又立即被调去左派秘密研发基地。在那，见到了令人恐惧的暗骑十卒！
那天傍晚，正琢磨着如何再次送走消息。李却被安全监察队请了去。
岗村开门见山，亮出几组照片。那是海底动力推进器和丢弃的蛙人装。
“这说明什么？”
李洁心知大事不妙。
“光这些的确不算什么，可我们在上面提取到你的dna！”
“……”
“july，你在全面封锁的秘密军事岛屿玩潜水？”
“是啊。”
“真能玩，那这是什么？”
老特务亮出来杀手锏，一段她对接潜艇水密门的视频。然后凶相毕露:“：不光你们有仿生机器鱼，事实上旁边那条高速金枪鱼就是我们的无人潜艇。好了，现在全部给我坦白！那样会让你死的舒服点！”
“啊这，真让人困惑。”
惑字未落。李已放翻左右三名西装暴徒。面对一众冲上来的浪人毫无惧色。但岗村再加入令她颇感吃力。遂夺下武士刀破门而出。
“别挣扎了。”
老特务丢来颗血淋淋的人头，正是黄毛。
从安全局地下两层到一层。李夺了钥匙，过关斩将，誓要赶在大敌合围前脱身。但岗村早布下了天罗地网。
不得已闪进角落，换了套敌人的行头，往外混。同时摸出遥控器。阿斯顿马丁化身战车，飞速来援。
可这一切没能逃脱岗村的判断。就在她偷偷跨出正门时，一颗狙。击。枪弹不偏不倚射穿了李洁右胸。人踉跄着扑地。立即有敌兵上前踩住武器。
摸出手雷，心死那刻，高处传来声咆哮！巨影掠下，两名喽啰转眼被撕成血块。三头猎杀者“暴龙”挡在她身前。
李咬牙起身。跌跌撞撞冲进急停的跑车。数年投喂还是建立了主仆感情。阿斯顿马丁零百加速。
“暴龙……跟上！”
可猎杀者已经被围，随着惊天动地的嘶鸣，两部坦克飞上半空。机炮，导弹，爆炸声不绝于耳。此时，李只能向前。
脑中飞速盘算，下海，毫无生路。只有进山。
这一枪，伤及肺叶，相当严重。胸口血流如注，得赶在意识模糊之前预设路线。好在自动驾驶功能，便于包扎，注射止痛药。反光镜里，整队武装追了上来。
她强忍拉扯牵引，把稳方向盘，一个猛打，钻进林间小路。这条路平时是去攀岩的，李开过很多次。暂时甩脱了追兵，头顶又有无人机跟来。
拨动叶片，调出车尾改装的导弹，发射。
于此同时，面板弹锁定警告。敌导弹来袭。一个蛇行漂移，释放热镁干扰。身后连串爆炸。有个轮胎被刺破。又强撑着开出十几公里，跑车终于不行，冒着烟停了下来。
李顺了药箱，拿过把ak12，踢掉门，尽量压低身形，遁入峡谷溪流。先活下去再说。
夜晚，皓月当空，她斜倚在一处山洞里，不敢生火。药性已过，右肋传来强烈钝痛，有骨片卡在创口。得赶紧处理。因为随时可能出现野兽和搜山队。
酒精，镊子，剪子，医用针线。她借着微光给自己动开了手术。去掉周边坏死皮肉，一块块夹出碎骨，缝合，上药。第二支麻药的时间已过，疼到想打滚。将来留疤不提，肺泡的伤势也不轻。好在不是什么bb弹，直接穿了过去。
此刻她又想起了张振宇。臭小子，在干嘛呢？你以后要乖，没法再给你洗裤头了。想着眼泪不争气的挤了出来。
不知不觉打了会儿盹。迷迷糊糊听见动静。一惊醒来，滚到岩壁后。
丛林间晃动的灯光表示敌人近了。受伤一侧难以抬枪。遂匆匆掩盖血迹。离了山洞。朝东面背坡下山。她早就看好了机场，那是唯一的机会。
沿途砍棵山毛竹，多花些时间削得锋利，忍痛搭在韧性较好的槟榔木上，以身体的重量压弯，然后用备好的藤条绑紧。藤条那头早连上路边石缝。拿土稍作掩埋。
而另侧悬崖，也用藤条虚掩，盖得如同苔地。
接着一路下坡，一路悬丝布雷。
从这儿开始，边走边掩盖足迹。
下到半山腰，肚子饿的咕咕叫。忽闻身后远处，几声惨叫。大片林鸟惊飞。
“fuck！弯弓陷阱是引人耳目，要把我们引向悬崖！”
“死了七个。”
“加紧追击！她带伤跑不远的！”
“兄弟们，抓活的，然后……哈哈哈哈……”
“哈哈”
“大哥小心！”
大哥得意忘形，倒退一步踩上藤条。毛竹利剑般弹了起来。“噗嗤”透心凉。
于是吵嚷中诞生了新大哥。“快追，快，快，快。”
通过连续的爆炸，李判断出这是外围巡逻队，当兵混饭。
她转脸倾听另一侧，觉察出了危险。迅速躲到树后架枪。脚底几百米是盘山公路。不远就是自己的别墅，已经封锁。能帮上忙的先进装备全在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