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罗
见他动怒，我赶紧告饶
“别别！大圣！有招了！”
一拍脑袋从背囊里摸出pad。咔嚓拍下。启动“华容道”app，无限付费提示模式，图像分析中………………很快，有了结果。
，1，2，3，4……照搬最轻松，终于“最后一步！”
弼马温大叫:“等……先等等！”
捂住耳朵，跳到一旁。
“咔，叮，格楞楞楞楞楞……恭喜通过。”
流光溢彩的石盘撑开，升起个圆蝶。
大圣这才过来，轻舒猿臂，勾着我肩膀拍了拍，毛不拉几扎得好难受:“还算不错！”
“下一关，弼马温偷桃。”
机器预告
……我慢慢转动眼珠，正好和一双火红的瞳孔对上。它勾住我的爪子明显僵硬起来。但须臾，还是笑曰:“快解。”
这是道立体几何，求猴头位置的最值。
一看就要用到二元二次方程。寻找空间内十个椭圆任意切线延长线共同交点的坐标。
“这个我老剧。”
“等等，它不会再乱叫唤吧？”
“叫你就用哭丧棒打它。”
“好！克滋呃……”如意棒变长。
我赶紧噼里啪啦一顿公式求证……说实话不是末世，我也能哈工大。
“你怎么越解越烦？用回归消元法！”
“胡说！会得到一组同样倍数的式子，没法消。”
“笨啊，椭圆方程不行，还要切线方程！”
“未知数会多达10个以上！”
“用手机搜题呀！逞什么能！？”
“你不是有法术？变几个椭圆，变几个棍子贴着凑就知道了！”
“再拿尺量啊？你瞧清楚，要填无误差的小数点后10位坐标。”
“堂堂弼马温，这也办不到。”
“…………！”
“啊！？？……哦，口误。”
“……专给我浪费时间。”
说着蹬我一脚屁股:“你听好啊，不管用什么方法，快些。像你这样磨磨蹭蹭的员工，我早就开除了！还有，再叫我诨名一次试试。”
讲完又拿金箍棒扬了扬。
“别乱给压力呀。我在想。”
“克呲呲呲呲呲呲呲……”
“诶，这儿怎么解回去了？”
“呲呲呲啊啊……再给你30秒，你个口气大于力气的，超时打屁股。”
“有些耐心好不？”
“你说老剧的，结果吃啥啥喷香，干啥啥拉胯。……所以年轻人勿装逼，装逼遭雷劈，从头劈到小吉吉！”
“说的是自个吧，你看你才弼马温爱装逼，装完压在马桶下”我手指地底:“自己搞吧！！自己也是清华猴。”
“啪”后脑勺挨了一下，头懵懵的。
“我不干了！弼马温！弼马温！！！弼马温温温温温～～～～我就叫了怎么你了我！！！！！！！”
温字拖个特别长音。
下一秒后悔了……天暗了下来，
“克次次次次次次……哈……哈……哈…哈……哈…”它牛喘着:“……气煞俺老孙也！…………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齐天大圣傅手翻腾三周半，水平角头顶转棍接腰间缠腰绕索，斜背身后，金鸡独立，单手前指“呔！”
顿时风云变色，接下来是耳熟能详的一幕。也是有幸第一次看见真活儿！或者看过的全死了。
“吃俺老孙一棒！”
“大圣！别！！！！”
“咔嚓！轰！！！！！！！！！！”
棍子打在面板上，机关瞬间化为齑粉，力道直透地心！从另侧穿出！太空视角，东半球亮起暴风眼，西半球一道金光直射霄汉。极天巨门星系的所有天体都震了三颤，公转角改出15度。害河外数尾彗星变道，最终击碎一枚巨行星。
风大到切骨削肉，我弓着身子压低。死死抓紧地面，被犁出100米，顶在山根上动弹不得。换作之前肉体凡身，早化灰去了。
好久好久，尘霾渐渐散开。
暗红的背景下，矫健的身形右臂侧撑杵着金棍，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左臂自下向上划个满圈，平伸在侧，最后插腰，好似挥散一切阴霾的动作！:“俺，老孙，要自由啦！”
一如打死白骨精时的恶气尽出。又如自封大圣时的志得意满。
“没出来！你好好看看！”
我艰难地起身。
星球结构恢复如初。封印完好无损。太空里，毁坏的天体正慢慢还原。
“可恨！”
话音刚落，眼前一黑。我俩被抽离此处。眨眼就位于某个地洞。等恢复视线。一尊巨大破旧的雕像映入眼帘！
猴子高度紧张起来。他横棍身前，虚垫前脚收臀，高抬膝盖鸡行后撤两步。侧脸搭凉棚，目射烈焰环视。突然一点手:“啊？！”
远处黑暗中，有发光体渐行渐近，直到十步开外，像个旋转的光圈。空气中同时响起低沉的梵音念诵，声声直钻脑海。才发现那是三点寒星互绕。最终停在三竖的位置！猛一亮！妈的好亮，比led大灯还亮！只有猴头可直视。
“克呲呲呲……你猜是谁？”
我眯眼从指缝里观察。
队长！
队长额头多出一目。正好是国字脸，三眼！脸色暗青，威风凛凛，长发无风自卷，随金炎舞动。
“队……长！”
不料破军手捻伽陀，竖中，无名，小指厉喝叫板:“哇呀呀呀呀……显化二郎在此！何人撒野！？”
声如洪钧，句句灌耳。
“你不认得我了？”
只见他，头戴三山飞凤帽，身披一领淡鹅黄，腰间鬼面连环甲，足蹬步云金丝履。掌中……抓了抓……抓空
“三尖枪在地球。”
悟空哈哈嘲笑。
还没笑完，拳风迎面而来。紫电咆哮，透出山穴。一圈圈波纹荡漾，掠过大气，厚云驱散，雷电倒灌，绿色的阳光重回大地。伽马暴余威不熄，贯通环宇，震动星河，直射南天。
这一击拿千山，缩日月，威势不可违逆。好大圣，慌忙捻个诀，真身撤走。
“一根猴毛也敢和我斗！”
“队长！队长！是我！张振宇！炼狱神兵张振宇！”
破军看了眼被雷光压在地上难以动弹的老子。
眼神稍有变化。
“你～…………”
“队长！快想起来！”
还没讲完，他挥动巴掌。一股窒息感令我死死抱头。
二力相碰，核爆一般！强光冲日。空间塌陷！那是孙悟空一击，但猴头自己却被直直弹飞回去，横棍架进岩缝才稳住身形。刚摆好举火烧天式，“轰！！！”
整个山脉彻底碎了。乱石被吸进时空裂隙。我拼命扒着地，颂“京斗云”法诀，方得幸免。
天光照亮此处，残垣断壁间，破楼林立。
“那么菜！你真是孙大圣？我都没使劲。”
“轩辕破军！……沈长风！”
真君一颤，眉毛在跳！渐渐显露痛苦，三目乱翻。捧着头蹲了下来。
“好机会！他刚被神魂反噬，你上去锁住他！”
“…？！…我？”
老子半晌发不出音节……
“可呲呲呲呲！……我你个头！张振宇，快！否则咱俩全完了！！
“弼马温，别害我。”
“快去！！要不先灭了你！！！！”
“好好吧！”
老子小心地靠近。
“队长得罪了！”
咬牙裸绞其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啊啊啊啊啊阿啊啊啊啊！”
一股巨力袭来，如被星球镇压。嘴和耳朵一热，番茄酱滚滚而出！
大圣乘机捻清明诀，直射其眉心！
不料军猛地暴走！一纵星河扭动。二人已在天际。求求别！别又星际旅行……还没想完，人已被带离小熊座。越过室女座大星云！
手死掐不放！喊:“队长快醒醒！”
下个翻身朝盾牌座uy表面冲去！把我活活拖过日冕，仍没摆脱。又打开虫洞，一闪进入。
出来已是未知星系。
撞入陨石密集环带，我已鼻青脸肿，头破血流。四肢骨折。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给我撒手！！”
“就不放，就不放！不能放！”
筋骨节节碎裂，痛到哭！
可嘴硬无用。十指无力地松开，彻底昏迷了过去。
……
……
……
……
没有任何感觉，时间定格了一样。
……真安静
……死就是无的世界
……死了也罢……
忽然有人唤我。
“张振宇！”
“张振宇！”
“张振宇！”
“你们是……”
沈长风，汤林森，普莱斯，比利，刘万鹏，伍战锋，徐建平，欧文，斯派克，卡洛斯，王伟一齐站在面前。
“小伙子！还不是时候。回去！快回去！！”
“可我动不了！”
“快些走，回去。”
人影们渐渐变淡。“快去…………”
迷迷糊糊中有人不停叫“张振宇，张振宇。”
当再次苏醒，已经躺在天门球冰冷的地表。
“张振宇，多亏你了。”
杨戬身披金鳞甲，扶我坐直。破碎的身体已然复原。
“俺老孙果然没看错人……哈哈”猴王半蹲侧头倒挠耳后硬毛:“贺喜真君，恭喜真君，王者归来。”
“……客气…客气…大圣你呢？”
“诶，有些麻烦。”
“无妨无妨，再去看过。”
言罢带我一闪，三人重回五指巨峰。
“这封印本就由我执掌。”
杨立军闭目凝神，抬右手。
几百光年外太阳系，地球，东亚，长三角平原，上海黄浦江改道的南段。城市残垣间，乱石破砖的洼地中，发出隆隆轰鸣！……一杆锈迹斑斑的长兵器，正剥落伪装的铁片，五彩霞光直射斗牛。须臾拔地冲天，刺破星辰。
有个人影站在远处，目睹一切，遂振翅离去。
霞光流转越过天河，进入北极星，箭矢般插入大气层，转眼飞近。
破军一抓，三尖二刃神锋入手，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大圣，不用麻烦了。这就是钥匙。”
言罢，请开我们，旋身舞动长刀。
一步一金莲，刀花过处，霞光万丈，瑞彩千条。
站上封印，高举三尖，竖直插下，一拧。
“噶楞，噶楞，嘎楞楞楞楞楞楞楞楞……嗡”，大地抖了几抖。
“好了。”
“离远些。”
猴王身形一晃，化作金光隐于黑暗。
“走！”
破军抓我脖领，闪瞬至山脉高处。脚底情形一览无遗。
忽然，地平线猛烈颠簸。
这震动起码有20级以上，大陆从远方皲裂陷落，五座天柱犹如积木般断裂坍塌，烟尘滚滚遮星蔽月。似乎连云层都压了下来。绿色的太阳忽然不安地闪烁。星球空间反复膨胀弯曲。山根的地脉扩张，转眼将我两又送出百里。
废弃的都市开始点亮，遥相呼应。
忽然，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喝远播整个银河系:“老孙我这就出来啦！！！！！”
“咔嚓！！！”
狂风呼啸，乱石惊涛，真君稳稳抓着我。
磅礴的能量宽达数百公里，如海啸般隆升，地表整块上天，一直顶进宇宙空间。宛如行星撞击的末日景象。
山岳崩裂中，天河为之颤抖。
风暴卷巨岩沙土，沿数千公里半径肆虐，直上九霄。
突然金芒一闪，有耀眼的光点“啪”地炸开！二郎掐诀遮住我眼。上亿度高温遮天蔽日，白色火球极速旋转膨胀，一路平推，千道粒子束刺破四方昏昏夜幕。东半球所有山岳，孤峰以之为中心，呈放射性崩塌。
行星表面开了锅般，冲击波一圈圈传递至西半球，又反回东半球。“隆隆”之声不绝于耳。破军携我腾在半空。等待一切尘埃落定。
狂风暴雨，飞沙走石。整整持续了15分钟。
嗡鸣终于有开始平息迹象。大地到处狼烟滚滚。万里之内生机全无。原五指巨峰的位置已是一片汪洋。碎石如雨而落，噼里啪啦打在脸上。
抬头仰视，风暴已冲入同步轨道，旋转凝结。北天门夜空从此多一月亮。
远处，两道金光射冲斗牛，辉盖日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俺老孙终于自由啦！！！！！什么时空管理局！给我等着！”
言罢，一点火红破空而去，须臾北极星亮度骤增！内部聚变。
真君叫声不好，双手合十，框住主星，口念梵文至鬓角冒汗，良久才松开，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漆黑的夜空传来讪笑:“哈哈，搞错了！再来！”
……
……
……
女娲皱眉轻摇头，坐视河外数十枚类星体发生氦闪，膨胀后归于寂灭。其所附属行星余烬不绝，云石翻滚，形成新的天体带。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眼前划下一道忽闪。“有劳真君！多谢多谢！”
一只金光灿灿的猴子，飘飘然落地。还是那鸡步龙身的姿态，走上两圈。打量自己一番“诶嘿嘿嘿，呃”。
“你太乱来了！”
我惊魂未定。
“小友莫怪。老孙我僵硬了几千年，出来总要撑展撑展。刚才去仙女座洗了个澡……哈哈。”
孙悟空本空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快走吧。已经惊动了管理局。”
“对对，再压你进去我们也没辙。”
“克滋……啊……嗯”猴眼珠咕噜一转:“有道理。”
说罢指三块巨岩叫声:“变！”
我，二郎神，弼马温。站了起来，一模一样，栩栩如生。
“诶哈哈哈哈哈……走！”
又一指，打打闹闹朝北去了。
“我们也动身！”
老子已准备好驾京斗。
“不必！”
杨戬一挥手，大家原地消失。再落足已是帝京南郊。扔掉呼吸面罩，老子尽情地呼吸地球的空气。
“对！周朝阳他们怎么样了？”
“宽心，刚启动星门，就和金三泰一起撤了。”
“那个地方，有一天俺还要回去的。张振宇，劳你救我脱天罗。今晚就传你大品天仙决与72变。来集团找我。”
说完旋身变回易天行的模样，躯干再次挺直。全无半点妖猴像。
“你可要帮忙打退圣主和他的走狗啊！”
破军提醒。
“那不消说。妖魔何时来犯？”
“糟了！黄山！”
易掐指一算，“厮，有点道行。拿时刻原晶扰乱推演。却不知老孙有变化翻墙黑进去的手段。…………啊……黄山基地暂时无恙。但有大量反物质集结于赣南。真君且守帝京。我与小张去会会那甚鸟主。”
“要小心暗骑十卒。”
“你现在神体初铸，正需交手磨炼。放开去打！”
“有大圣同行，放心。”
杨立军拍拍我肩头。
…………
………
……
…
画面一转。
郑仁军端大号射钉枪在前开路。周朝阳和孙正乾紧张地掩护侧翼。关晓娜扶着王新燕断后。杨威披吉利服躲在灌木丛，架起巴瑞德重狙。
“有何发现？”
“没追上来。”
“先检查小燕的伤口。”
“第一次遇到行尸会瞬移。速度还那么快！”
“金鳞甲怎么一点反应也没。”
关晓娜找到一处岩石背后，扶王坐下，卸掉护腿。倒吸口凉气。断电的殖装皮层被撕碎，腐肉周围呈深绿色，清晰的牙痕渗着血。
“不确定这是何等变种病毒。”
刚说完掐麦，关就听到点动静，紧张地四下举枪。
“怎么了，a4？”
“……”女娃19岁，来自成都军区，曾荣获境外缉毒一等功，素有军中孙二娘的称号。现在却惊恐地像只兔子。
和她同部队的王呼吸急促，大汗淋漓。她们从没想过还有比缉毒更绝望更艰苦的处境。
突然刮过阵旋风，草木乱动，树影斑驳。察觉危险，女兵猛转身，正迎上一张奇臭无比的大嘴。
横枪托砸去，砸个空！
目标忽然闪现背后，双肩已被抓住！
关心知不妙，王的纳米装厚甲就是被这样扯破的。
正摸匕首。
“呯！”
狙。击。枪响。
无头的行尸栽倒，化为黑雾消散。
“谢谢，a6”
“小心！更多的来了。”
电台一片嘈杂，关晓娜只是看见到处黑影频闪。幽灵般冒出，消失，又出现，迅速逼近包围。
“突突突突……”射钉完全追不上！遂拔出环首大刀。
正面突然变出个耷拉着脑袋的女尸，大张双臂合扑。关斜拉一刀，削为两段，后腰却遭狠狠一挠。失去中心扑倒。翻身蹬腿，踢飞偷袭的老六。
左右又围上来四头！
旋身挥砍，竟被一只挡住手腕。电光火石间利爪挥下，拍在肩上，力大无比。整个人侧翻栽倒。
“糊”十几只尸扑了上去。
命悬一线。突然枪声大作。子弹精准地贯穿腐烂的头颅。从声音辨别不是射钉。
再看树后转出个黑衣女，持双手唐刀，几个起落间，行尸纷纷倒地。残余三只闪烁不定，变化位移，从树上，草丛，侧右攻击。但像被预判了一般，提，撩，劈，刺，砍一气呵成，老六们偷鸡不着蚀把米，自己玩没头了。
收刀拉起关晓娜。然后，转到岩下俯身观察王新燕，检视伤口。
见伤口流着黑血，赶紧摸出管紫色针剂。
“别动！动就开枪！”
关紧张地瞄着来人。
“再耽搁，她就会尸变！”
蒙面女扯下面具:“我叫李洁，你可能听过。”
“叛徒！！？？”
关更紧张了！
“相信我，不然你早死了。”
言罢开始注射。
“嘎达。”
钉枪没能响。女娃这才发现，扳机不知何时卡了支羽箭。
“叫我july李。我不会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