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无绝人之路
还有最后500米的距离,全力冲刺。
下坡跑起来相对轻松了不少,身后的丧尸传来了倒地的声音。
我回头望去,只见它们接二连三的摔倒,刚爬来又被后面赶来的撞倒。
跌跌撞撞的丧尸,留给了我更多的逃生时间,使出全力跑向加油站。
眼看加油站近在咫尺,手电筒的光照射到了屋内,几只丧尸晃晃悠悠站于原地。
他们感受到了光线,面目狰狞朝我冲来。
里面几只,外面一群,我做出理性的选择。
毫不犹豫的冲了进去,将房门反锁。
屋内枪声大作,火舌和寒芒混淆,它们接连倒地。
迅速观察了周围,窗户安装了防盗窗,在这易守难攻的房间,他们都变成了丧尸,由此可以判断,是从屋内沦陷的。
房间内有两排上下铺,一共可以居住八人,角落中还有个冰箱,我走过去打开门,看到里面爬满了蛆虫。
外界的丧尸疯狂的敲击着门窗,这种徒劳的事情它们也乐此不疲。
深夜2:15它们“三分钟”热度散尽,但依然还有个忠实粉尸,不断敲打着房门。
敲击声,使人心烦意乱。
冲到了门口,一脚将门踹开。
那只干瘪的丧尸,被门弹倒在地,挥舞着双手,嘴里呼唤着我身上的肉。
我将刀扔出,刀刃正好贯穿它的头颅,让它闭嘴了。
没有了外界的扰动,但还是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不是因为热,而是因为饿。
肚子不停的发出求救信号,经过了追逐战,腿上的肌肉已经开始酸痛了。
我好不容易才从床上爬起来,一瘸一拐的来到冰箱前,再次打开了冰箱门。
看着白色蠕动的蛆,咽了咽口水,在这种时刻,哪里顾得了这么多,被恶心死总比饿死强,于是一把抓起蠕动的家伙们塞到嘴里。
一口下去爆浆,那些汁水,在味蕾上碰撞出酸辣感,还伴随着股很奇怪的味道,穿过鼻腔。
我实在是接受不了那个味道,一股呕吐的感觉涌上心头。
那怪味大部分来自嗅觉,我屏住呼吸,阻断了怪味的冲击,这才将它们咽下。
我将剩下的蛆装到碗里,放在了波图的跟前。
“波图,吃吧。”
它凑上去闻了闻,我本以为它不会吃,没想到在饥饿面前众生平等。
波图暴风式吸入般,将碗里的蛆虫席卷殆尽。
它吃完了一直朝我摇着尾巴。
“快睡吧,波图,明天我们还要赶路。”
它在原地转了一圈,跳到了另一张床上。
此时困意袭来,我托着酸痛的腿,躺下睡去。
醒来的时候,天上有几只盘旋的苍蝇,我并没有把它们打死,说实话还得感谢它们,提供了救命的食物。
坐起来的瞬间。
“哎呦~!卧槽!”
大腿的持发性酸痛,折磨得我走路都费劲,在这危险的环境中,再痛还不是得强撑。
扶着墙壁,吃力的来到窗边,观察下外面的情况。
透过窗户,并没有发现周围丧尸的身影,同时也没听见丧尸的叫声。
谨慎打开房门,刺眼的阳光,不得不让我用手去遮挡。
这鬼地方一年都很难下上几场雨,风滚草随风飘舞,没人知道它的目的地在哪。
我的处境比它们好不了多少,不由感叹,“我和这些风滚草有何区别?”
我绕着加油站走了一圈,右侧的位置有一个单独的房间,从外形上可以判断那是个车库,但它的正门此时是背对着我的。
来到了车库门发现里面有一辆「大道ev」,虽然赶不上我的那辆车,但是现在的这种情况,有车开都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
我走到了车辆的跟前,看见驾驶室的位置,坐一只丧尸,不停的咬合着,发出牙齿碰撞的声音。
“咔……,咔……。”这声音自从看到我后从不间断。
用失去神采的眼睛盯着我,他的身体被安全带束缚,只能坐在驾驶室的位置张牙舞爪,对我构不成任何的威胁。
“约翰·斯顿。”
他是加油站的老板,已经67岁了,他还活着的时候身体相当不错,他的老婆死的早,没事的时候就会去镇上喝点小酒,再去那些消费的场所,满足自己的赌欲,和生理需求。
平时和我的关系还行,当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会和他去马安沙镇的翁切斯特酒吧买醉。
马安沙镇,距离这里有5公里的路程,那里有丰富的煤炭资源,当地矿场养活着那里的人,让他们的生活过的相当滋润。
我走到了老约翰的跟前,把车门打开,卸掉了他留了半年没修理指甲的手指。
然后将手伸到了他的嘴里,把他的那副假牙拽了出来,顺手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平时扔垃圾怎么都扔不进去,谁知道扔假牙还是蛮准的。
我伸手去解他的安全带,他的牙龈在我的胳膊上来回咬合,但是对我的皮肤造成不了任何损伤。
安全带解开的瞬间,他朝着我扑来,我朝车库后面走去,那正好挂着一根麻绳。
拿着麻绳,把它引诱到皮卡车的斗子上,将他捆在了上面,看着他无助的样子,依然透露着凶狠的神色。
“老约翰,接下来,我们今天去了小镇,再去城里兜一圈,那里可比镇上有趣多了。”
跟丧尸讲话,这种事我习以为常,在安全屋生活的日子里,每天都做着这样的事。
在末日中大部分恐惧,来源于孤独,现在有虽然不会说话的波图,和已经变成丧尸的老约翰,哪怕是自说自话,他们至少有肢体上的回应,让我感觉不是那么的孤单。
为什么不带着我的妻子海蒂·简,和我的儿子霍恩比·伍德,就是因为他们已经死了,不忍心看着他们的身体逐渐腐烂,在离开的时候送他们上路,结束他们的痛苦。
当把老约翰处理好了之后,我检查了下车辆,它能够正常启动,并且能源充沛。
找来油桶准备将它们装满,但是发现加油机里已经没油,将油桶扔掉踹向机器,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一旁的波图歪着脑袋看着我,不停的摇着尾巴,似乎在提醒我要控制情绪。
我冲波图微微一笑,用这种方式表达刚才的失态。
里普美卡洲的男人,基本都是急性子,这是与生俱来的,也是刻在骨子里的,正是因为这种刚烈的性格,也许才是在这种环境中活下去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