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们的目标 只要腿不要命!
紧赶慢赶的,我终于在天黑前回到了怪鸟的老巢。我刚走进鸟巢旁的灌木丛,就突然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
“别出声!是我。”王连长凑在我耳边,低声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随即他就放开了捂在我嘴上的手。
我回头一看,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王连长身上,堆满了各种植物,树杈子、草皮、藤蔓甚至头盔上还插了几朵花,活脱脱一个植物人。就这造型,不管是趴着还是蹲着,只要他不动,没人能看出这是个人类。
“什么情况?从昨天开始就一直联系不上你。”
“应该是对讲机坏了。”我掏出对讲机递给王连长。
王连长摆弄了一阵,最后还是放弃了:“你可真行,三防的军用无线电对讲机,愣是能让你给造报废了。”
我心说了,那是你不知道我昨天晚上经历了什么!又是阴雷泡澡,又是怪鸟追杀,最后还潜水躲到沼泽的树洞里。别说对讲机,我差点把自己都造报废了。
“阿忆那边情况怎么样了?”我问道。
“昨天已经连夜出发了。不过猴子的伤情很重,他们只能用担架。预计最快也得后天才能返回营地。也就是说我们需要坚持两个晚上。”
“两宿吗?我昨天把其他怪鸟都干掉了,现在就剩下鸟王一个。拖两宿的时间应该差不多。”我在心里盘算了一下,然后回答道。
“你说啥?你把其他怪鸟都干掉了。”王连长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用了点小手段。没想到打歪打正着。也算是意外惊喜吧。”我嘴上谦虚,但心里其实已经得意的不行。
一个人干掉了二三十只怪鸟,让鸟王成了孤寡老人,我现在就想问问还有谁。
“你确定?”此时王连长的脸上一定写着难以置信四个字。
“当然。我亲手一只一只解决的。”
“来来来,你跟我来。”王连长猫着腰拉着我,朝怪鸟老巢的大坑方向靠了过去。
虽然知道,鸟巢里现在只有一只鸟王。不过通过两次交手,我知道以自己的战力,现在拿的根本没有办法。所以,还是得苟。
我也猫着腰,蹑手蹑脚的跟着王连长,凑到坑边的灌木丛。
“你自己看看。”王连长压低的声音,指着灌木丛外的怪鸟老巢说道。
我从灌木丛的缝隙里往外一看,当时就傻了眼。
大坑里依旧是大半坑密密麻麻的骸骨。鸟王和二三十只怪鸟像雕塑一样,杵在坑里一动不动。
真是见了活鬼了!
鸟王的小弟们,明明我昨天一剑一只全都干掉了呀?
还有坑里那些骸骨,不是都让雷海化成飞灰了吗?这
特么是个游戏吗?
还能重新刷怪的?
我拉了拉王连长的衣袖,示意他退回去。
我俩退回一两百米,找了棵能够遮蔽视线的大树,然后蹲在树下。
“什么情况?昨天我明明,把那些怪鸟全干掉了!你们什么时候到的?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我焦急的问道。
“我们也是刚到不久,来的时候就是这样。”
完了!
如果说刚才我心里还有点小骄傲\小得瑟,现在就是满满的绝望了。
这鬼地方不讲武德呀。我费了那么大劲把怪鸟干掉了,结果过了一天这又重新刷回来了。这干了刷,刷了干,简直就是个无限循环啊。
我现在就特想知道,如果我们挂掉,是不是第二天也能再重新刷出来?
“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昨天晚上我把除了鸟王之外,所有的怪鸟全干掉了。可是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怀疑就算我们把鸟王和所有的怪鸟全干掉,明天他们还会再出现。这玩意儿压根就是不死的!”
“啥玩意儿?!你当这是玩游戏的还带刷怪的?”王连长现在肯定觉得,要么就是他疯了,要么就是我疯了。
我只能把昨天晚上的事儿,详细的给王连长讲了一遍。
“不光是怪鸟,连地上的那些骨头都是重新刷出来的。”
“这……小陈啊……你说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咱们是穿越到一个游戏里了。”王连长一本正经的问着我。
好吧,我还真没想到。身为侦察连连长的他,居然还是个网文游戏爱好者。
“放心吧,肯定不是。”我笃定的说。
“你咋知道的?”
“要是游戏打怪总得爆装备吧?昨天我一口气砍了二三十只,别说装备了,连个金币都没掉过。”我自信的回答到。
“嗯,有道理。”王连长思索了片刻,便点头接受了我的解释。
看来我们两个的脑回路都够清奇的,一个敢说,一个就敢信。
“那现在怎么办?这天可眼看着就要黑了。”王连长问道。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敌人强大也就罢了,关键他不光是强,还开挂呀!
杀而不死,死而复生,这玩意儿纯粹就是恶心人的。
恶心人归恶心人,可是还真不能放着不管?毕竟阿忆和小六子他们那边的战力,满打满算也就阿忆和桑格两个。
至于颖达手里那把青铜短剑。东西我信,可拿东西的人我信不过。只要青铜短剑在颖达手里,老油条要是想坑人,办法有的是。
既然确定了怪鸟可以无限刷怪,那接着拼命,此刻也就没什么意义了。反正今天打死了,明天还得再刷出来,索性还不如继续让欣瑶拉怪放风筝。
我用神念沟通寄魂木雕里的欣瑶。让她像昨天一样把怪鸟引走。
欣瑶绝对是伥鬼里的劳模。得了我的命令,二话不说就从寄魂木雕里飘了出去。
飘到坑边,发动了山君的气势。
果然怪鸟们开始按耐不住,唔唔叫着,就朝坑外扑了出去。
可是不曾想,鸟王却嘎的叫了一声,愣是把热血上头的小弟们叫住了。
接下来,不管欣瑶怎么挑逗?其他怪鸟毛都炸了,可鸟王却依然一脸淡定的一动不动。不但自己不动,只要他嘎哈一声,小弟们就算热血冲出天灵盖,都得规规矩矩的在它身边呆着。
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新刷出来的怪没有记忆?
昨天鸟王没死,所以还记着,昨天追了欣瑶一晚上毛都没咬到,结果回来还被偷了家?
眼见着鸟王如此淡定,可我却没法淡定了。
“先生,我什么办法都试了,可是这些怪鸟学乖了,怎么都不上钩啊?”
欣瑶也是拼尽全力了。山君的威势、伥鬼的诱惑,甚至现在已经开始色诱了,撩着旗袍露出大腿。
可这鸟王依然佛系的一批,估计是有种族审美差异吧。
“回来吧。”我用神念召回了欣瑶。看来隐身无人机引怪是没用了。
“小陈,不行就硬干吧!反正只有两个晚上,咱们撑得住。”王连长没开眼,自然不知道,我刚才已经用欣瑶试过一遍了。他看我默不作声,以为我还在犹豫。
“王连长,说实话,真是干不动啊。而且就算今天咱拼了命,干死一批。可是明天还有一晚上呢!这怪鸟明天能再刷出来,可咱们不行啊。”
阿忆、小六子他们的命是命,王连长这些武警战士的命,同样也是命啊。都是爹妈生、父母养的,谁比谁金贵?
“没问题,我们不怕……”
“老王!这不是怕不怕的事。我知道咱们的传统是不怕牺牲,任务高于一切。可现在的情况是,就算牺牲也解决不了问题啊。”面对王连长,我只能这么安抚。
华国的军人一向如此。战争年代的时候,面对倭国的机枪坦克,华国的军人哪怕手里只有一把大刀、一个炸药包,都敢冲上去跟敌人同归于尽。当年那场国战,在武器装备、人员训练、后勤补给,全面处于劣势的情况下。华国的军人,是以钢铁般的意志,最终取得的胜利。
“行!对付这些东西,你比我们在行。只要你不让兄弟们当逃兵,怎么办,你说了算。保证服从命令。”王连长是个优秀的军人,说话做事干脆利落,没有那些弯弯绕绕的心眼子。
“让兄弟们继续隐蔽好,我得再去看看。最起码我得弄清楚这刷怪的机制,今天新刷出的这些鸟跟昨天的有什么区别没有?要不然就算今天拼了一场,明天晚上怎么办?不说人员损伤,光是弹药消耗,估计咱们也顶不下两个晚上。”
王班长低着头没说话。估计是在盘算备弹情况。过了片刻他才抬起头,摘下自己的夜视仪递给我:“电池也就再剩10来分钟,这是最后一块了。”
“这玩意儿我用不着。倒不如你帮我找个望远镜之类的。”我之所以用不着夜视仪,倒不是因为我有夜视之类的特异功能。而是因为我是天生的阴阳眼,看怪鸟之类的邪祟,不管白天晚上,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王连长想了想,索性把自己枪上的瞄准镜摘下来递给了我:“现在的望远镜都是电子的,没了电屁事儿都不管。8倍镜的凑合着用吧。”
我接过瞄准镜。猫着腰,悄悄的溜到坑边的灌木丛里。然后借着瞄准镜,从树丛的缝隙里往外看。
我首先观察的是那些普通的怪鸟。还别说,天刚擦黑,这些怪鸟就已经开始扑扇翅膀,蹬着腿儿准备离巢了。看那一个个的精神劲儿,谁都想不到,昨天晚上,这些鸟刚刚被我弄死过一遍。我看了一会儿,才觉得看了也是白看。在我看来,别说今天和昨天的区别了,每只鸟和每只鸟之间,在我看来都没什么区别。
我将瞄准镜转向鸟王。这一看,还真让我看出了点不一样的地方。首先是鸟王明显显得有些萎靡。再有,就是脖子和两条腿上,昨天被我砍过的地方,居然还能看出伤口。
难不成这个鬼地方的规则,是死了可以重新刷新。记忆受过的伤,都会清重新清零?
我感觉我卡到了这个游戏的bug。
如果我们能够把这些鸟打成重伤,但又不致命。那么到了明天,这些重伤而不死的鸟,显然应该不会被重新刷新。这么一来,我们根本不需要费劲的消灭这些怪鸟,只需要让他们维持重伤不死的状态就可以了。
我回去把自己的发现和想推测,跟王连长说了。
“要是这样的话,我建议专门照着腿招呼。最好能把腿打折,来个截肢。只要它们动不了地儿,攻击力再强有个屁用。”还别说,王连长这招还真是够狠的。
标准的不服,腿儿打折。
“这鸟腿儿可结实的很啊,昨天我已经试过了。就我这把剑,钢筋都能剁折。可是我昨天剁那个鸟王的腿儿,勉强才把腿上的鳞切开。”
“嘿嘿!没问题,这种活我们熟啊。”王连长笑得格外阴险。
恕我无知,可是我实在也想不出,侦察兵跟跺鸟腿之间有什么业务联系?
看我一脸懵逼的样子。王连长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扁扁的方盒子:“反步兵地雷,里边1000多颗钢珠,炸人的话能把人炸成筛子。炸鸟的话,调整好角度,炸折两条腿一点问题没有。”
接着王连长举起手,打了几个手势。手刚放下,一个同样身上插满了植物的“植物人”,猫着腰跑了过来。
我仔细一看还是个熟人,是那个姓李的排长。
“连长,什么情况?”李排长压低声音问道。
“把咱的大杀器拿出来给小陈看看。”王连长说道。
李排长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了一个直径二三十公分,看上去像个带盖的平底煎锅一样的东西,和几个易拉罐一样的东西。
“反坦克地雷,装药5公斤,专门炸坦克和装甲车的。还有这个步兵压发雷,也叫断腿雷。”王连长介绍到。
原来是地雷!这玩意儿断腿儿还真是专业的,难怪王连长说,断腿儿的活儿他们熟。
“怎么样?能行吗?”
“太行了。就是不知道这些东西咱带了多少。”
之前我们解剖过怪鸟的尸体,怪鸟之所以能扛子弹手榴弹,主要是因为皮糙肉厚,有了足够的缓冲。可是这鸟腿上就是一层鳞片,包着骨头。硬是够硬,可是再硬,估计也架不住直接踩地雷啊。
“反坦克雷平常用的少,这回只带出了4个。剩下的反步兵雷和压发雷量大管饱。加起来凑个四五十克一点问题没有。”
“一只鸟一颗的话。万一有没炸着的……”
“停停停!小陈,这地雷可不是按一颗地雷一个人设计的,这玩意儿讲的是杀伤半径。比如说,这最弱的步兵压发雷,只要炸了,半径三米内都是有效杀伤范围。反坦克雷杀伤半径更集中一点,但这东西是炸弹坦克底盘的。只要改造一下,布置好了,我就不信这鸟腿儿能比坦克车的装甲底盘还硬。”
好吧,我这个军盲算是漏了个怯。
“老李这活儿就交给你了,记着咱们只要腿不要命!”
“我老李办事儿您放心。肯定给您整的明明白白的。要是能多给我点时间,连左腿右腿都能给您安排的妥妥的。”李排长嘿嘿的笑着说道。
“到时候反器材狙击步枪也用上。127口径的钨芯穿甲弹,打在装甲车上,都能干出拳头大的窟窿。咱们连的狙击手500米外,别说这么粗的鸟腿了,就是根筷子也能给你打折。”王连长自信的说道。
齐了!地雷加狙击枪,部队的同志们生生的,整出个断腿套餐来。
如此一来,我们的行动目标就算定下啦了——只要腿,不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