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申遗(捉虫)
离嫣当众给徐峥嵘送出行星生日礼物的后果, 就是在徐峥嵘到处和自己友炫耀时,自己被弟子围在宴会厅的一角。
她坐在柔软的沙发中间,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耳旁是三名弟子叽叽喳喳,有些不满的声音。
孙徇:“老师, 你不能厚此薄彼!要一碗水端平。”
其余两人附和道:“就是!”
离嫣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了。“
听见离嫣的妥协, 三名已经年过60,头发花白的老人, 齐齐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
他们围在离嫣的身边, 端茶、送水、揉肩膀,殷勤的让周围的豪门众人, 没脸看。
苏樾坐在沙发的另一角, 身型挺拔, 神色冷漠,像是一匹桀骜不驯的孤狼, 高昂着头颅。
在他端坐间,一男一女携手而来, 小心翼翼地靠近了苏樾,说道:“小樾,久不见,你最近过的还吗?“
苏樾抬头, 在看见男人脸上谨小慎微的讨时, 心底一片冷意,但是面上却丝毫不显。
“方伯伯找我有事?”
“小樾,听说最近,苏式集团准备开发城西那片地……”中年男人有些尴尬的赔笑道:“方伯伯是专门做这一块的, 不知道你可否考虑一下我的企业。”
中年男人见苏樾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有些尴尬的顿了顿,说道:“你父亲在世时,我一直是和集团保持着友的合。”
然而,苏樾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默不声。
这个中年男人,在父亲死后,就迫不及待地找上苏式集团董事会成员之一,想要来个里应外合,对苏式集团下手。
他的冷漠,让中年男人的脸一会青一会白。
中年男人自认为,自己还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比不上在场的大佬,但是自从家族依附于一流豪门家族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被人,这样尴尬的、不留面子的无视了。
被苏樾这个小辈,当众无视和冷漠,让中
年男人感觉自己丢光了面子,燥的满脸通红。
他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舔着脸说:“小樾,刚刚我说的,你考虑得怎么样?”
“如果你想获得城西那块地的投标资格,那就向集团递交竞书。”苏樾抬头,直视男人说道:“实力的话,自然就选上了。”
苏樾说完,中年男人脸瞬间青了。
要是他能走正当途径胜出,何必舔着自己的老脸,来苏樾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面前,卖和他父亲从前的情分。
“小樾,方伯伯的企业虽然不是行业顶尖,但是也是在前列水平……”
还没等中年男人说完,苏樾就打断了他的话:“这些话,你可以留给集团现任的ceo李榭说,他同意了的话,我不会有任何的意见。”
中年男人的脸色,更加不看了。
商界众所周知,李榭是出了名的六亲不认,是没有感情的赚钱机器。
在李榭面前,中年男人家族企业的那一实力,还真的不够看。
无论中年男子怎么说及,他和苏城安之间的过去和情分,苏樾都是一个说辞,找李榭。
见苏樾油盐不进,中年男人眼珠子转了转,言语诚恳,一副为苏樾着想的样子:“小樾,不是方伯伯多嘴。你现在不培养自己的亲信,发展自己的势力,到时候等你成年了,李榭还能乖乖的将苏式集团还给你吗?”
“到时候,你不就成了空壳总裁了。”
苏樾:“原来,你还知道,你多嘴了。”
中年男人:”……”
“小樾,方伯伯没有那个意思……”中年男人刚开口,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苏樾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无视了他出口想要辩解的话。
苏樾走到离嫣身边的时候,蒋斯礼正坐在她的旁边,和她交谈着。
他坐到离嫣,动自然的给离嫣递上了水杯,离嫣伸手接过。
苏樾的这个动,被蒋斯礼看在眼里,他眼眸深了深,说道:“经过上次城堡一别之后,大家都很关心你的
情况。得知你会出席今天的宴会,他们还拜托我,让我看看你过得不。”
蒋斯礼语气熟稔,和离嫣说话时,带着不易察觉的亲近。
离嫣:“他们倒是有心了。”
蒋斯礼的眼睛,在离嫣回答的那一刻,瞬间就亮了起来,如同星辰坠碎在他的双眼当中,明亮的让人难以忽视。
苏樾心底,无端涌上一股不爽的情绪,他捏着酒杯的手紧了紧,手腕处的青筋爆起。
他冷冷的扫过蒋斯礼脸上的笑容,眼睛仿佛染上一层黑雾,深不见底。
蒋母不容易,在人群中找到自己儿子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儿子,像是一台不知停休的bb机一样,坐在一个美艳的女人身边,没话题找话题的说着话。
顺便和女人身边,另一名年轻的少年,时不时来一个眼神的厮杀对视。
两人火药味十足。
蒋母走进来,才发现这个美艳的女人,竟然是刚刚在宴会上大出风头,让众豪门老掌门们都低头讨的离嫣。
她走到自己儿子身边,不露痕迹的扫了一眼,自己儿子眼巴巴黏在离嫣身上的视线,这半个多月以来儿子身上的疑惑,这下彻底解开了。
原来,自己儿子喜欢的是离嫣。
只不过看起来,离嫣对他没有半,除普通朋友之外的感情。
以蒋母阅人多年的眼光来看,自己儿子也捂不热,离嫣那颗早已经冰冷的心。
蒋母敏锐的发现,离嫣仿佛如同得道的高僧,摒弃了对情爱。
只是蒋母想不明白,离嫣不过才20左右,为什么却像是看破了俗尘世俗。
蒋母走到蒋斯礼身边,温柔的说道:“斯礼,原来你在这里。你爸爸正在找你,快过去吧。”
蒋斯礼下意识的想要拒绝,但是在他对上蒋母,那双不容拒绝的双眼后,将准备说出口的话,收了回去。
他站起来,离开了沙发。
蒋母:“离嫣小姐,很高兴认识你。”
“嗯。”
蒋斯礼走后,苏樾握着杯子泛白的手指,终于缓缓松开。
他就像是离嫣忠诚的守护骑士,坐在她的身边,对周围想要前来搭讪她的人,以眼神警告。
离嫣将他的小动看在眼里,有些笑的抚摸着他的头,说道:“你现在总算,有十六岁孩子的样子了。”
鲜活、有朝气。而不是像初见时那样,平静的如一潭死水。
清净了没多久,就有一群一流豪门的家主们,来到离嫣的面前,手里端着酒杯,对着她自我介绍,试图让离嫣记住自己,以后有合的机会。
从离嫣送给徐峥嵘星球为礼物,他们就看出来了,离嫣的财大气粗。
要是能有一个合的机会,那绝对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离嫣小姐你,我是林家的现任家主,这是我的名片。我们集团,目前主营方向是新兴科技,我想我们有机会的话,可以一起合。”
“离嫣小姐,我是……”
这群在外人看来,高高在上,气势逼人的大佬们,此时一个个都刻意收敛了,自己上位者的气场,像是一个谦逊的小辈,和离嫣打招呼。
离嫣随意的抬起酒杯,回应了他们的话。
大佬们脸上,丝毫没有任何的不满,反倒因此,而感到高兴。
离嫣的手,轻触苏樾的肩膀,将他往前推了推。
苏樾侧头看向离嫣时,脸上还有掩盖不住的诧异,似乎是不明白,离嫣为什么突然推了他一下。
离嫣姝色艳丽的脸上,荡漾开一丝浅薄的笑意:“这是苏樾。”
见到离嫣脸上的笑容,大佬们一时间都被惊艳的愣住了,喉结不自然的滚动,眼珠子像是黏在了她身上一样。
离嫣不笑的时候,像是盛开在极寒之地的雪莲,高不可攀,让人不敢靠近,连和她说上一句话,都觉得冒犯了,心里直打鼓。
但是,当她笑起来的时候,却如同阳光普照大地,万物复苏,光明划破黑暗,重现人
间,让人失了魂魄,深陷进这美妙的奇迹当中,只有心脏还在猛烈的跳动。
苏樾知道,离嫣这是借此,将自己引荐豪门圈子中。
他顺势和众一流豪门的家主们,打了声招呼。
在宴会厅的小角落里,一名女生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离嫣的背影。
她的双眼中,翻滚着汹涌的复杂情绪。
连晴看着离嫣,被众大佬围在中间,争相讨的模样,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裙摆。
她今天能有资格进入徐峥嵘的生日宴,是因为父亲用尽了连家老家主,留下的最后一丝恩情,才让她获得了进入宴会的资格。
连晴来之前,就被父亲百般嘱咐,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一定要让离嫣原谅连家!
自从离嫣将她和叶澄澄告上法庭之后,连晴在豪门圈中的日子,就越发不过起来。
连家因为连晴曾经与叶澄澄狼狈为奸,陷害离嫣的事情被公之于众,遭到了顶级豪门的排斥。
家族企业越发不景气,连家从二流豪门跌落至三流豪门。
现在,唯一能拯救连家的办法,就只有离嫣的一句原谅。
看着离嫣坐在大佬间,谈笑风生的模样,连晴心底涌起无声的酸涩和嫉妒。
连晴鼓足了勇气,拿着酒杯走到离嫣附近,正准备开口时,却被人用力一推。
连晴猛地一下,摔到了地上,手里拿着的香槟“哗”的一下,倒在了自己白色的长裙上,脏兮兮的让人不忍直视。
推她的那人,眼睛用力的一瞪,嘴里嘟囔着:“晦气。”
说完,那人转头看向离嫣的时候,又是另外一副,谄媚的嘴脸。
连晴即便是被那人推了,也丝毫不敢找他麻烦。因为那人的家族,比连家更牛逼。
是连家高攀不起的对象。
连晴愣愣的看着刚刚趾高气昂推了自己,连家高攀不起的人,卑微的在离嫣面前伏低做小。
一时间,她只觉得嘲讽。
不容易,连晴鼓足勇气,
穿着一片黄渍的长裙,走到离嫣面前,举杯准备道歉。
但道歉的话,还没说出口,连晴就听见,离嫣那不似假的疑问:“你是谁?”
猛然间,连晴突然意识到,自己在离嫣面前,如同蝼蚁一般。
她原本以为,连家是因为离嫣的授意,才变成三流家族。
所以在来参加宴会之前,连晴只觉得耻辱,要向离嫣这个“罪魁祸首”低头道歉。
但是现在看来,离嫣根本就没有将连家放在心上,在离嫣的心里,连家不过和路边随处可见的野草一样罢了。
人是不会记住蝼蚁的样貌和名字的。
面对离嫣那双黑白分明的瞳孔,连晴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她捏着玻璃高脚杯,在周围人不满的催促下,支支吾吾的说道:“离嫣,对不起。”
说完,连晴一口喝完了就被中的香槟,头也不回的跑走离开,她的眼角闪烁着泪花。
依稀见,连晴仿佛听见,背后传来的,离嫣那不解的话语:“她到底是谁?”
离嫣将刚刚收到的,莫名的道歉,丢掷在了脑后。
她站起来对着围在她身边,期待的众豪门大佬们,说道:“抱歉,我有事离开一会。”
众豪门大佬们不敢阻拦,立马闪身给离嫣让开了一条道。
离嫣走出宴会厅,来到花园透气。
上一次被人团团围住,争着要讨她的时候,还是在教导五名弟子的时期。
一晃,竟然几十年过去了。
离嫣还没缅怀过去几秒钟,就听见角落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孙徇气急败坏的,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道:“放他娘的屁!这是我们国家的文物,他们哪里来的脸,去申遗!”
离嫣没有听墙角的习惯,转脚就准备离开。
但是刚走了没多久,她就听见身后,孙徇惊喜的声音。
孙徇挂断电话,小跑到离嫣面前,一改刚刚的愤怒,笑着说道:“老师,您是专门出来找我的吗?”
不等离嫣回答,孙徇就自言自语的,
在离嫣面前,吐起苦水来:“老师,您还记不记得,前几个月我邀请您来了一趟文物研究室,帮我确定出土的文物朝代?”
“记得。”
“在那批文物中,我们发现了一项新的,独立于目前所发现,有记载的瓷器技术。在研究了几个月后,研究室将这项技术进行申遗。但是我刚刚接到电话,隔壁国家的文物研究机构,也像组织申遗了同样的技术,和我们抢占这项技术的所有权。”
“目前,他们拿出了那项技术的完整图纸。”
“现在,如果我们拿不出来,比这更有利的证据的话,这项技术,就会成为他们的了。”
“老师,那瓷器技术不正和您,是同年代出生的吗?”孙徇期待的看这离嫣,说道:“您的仓库中,是否有能佐证,那项瓷器技术属于华夏的东西?”
离嫣听完后,双眼有一瞬间的失神和怀念。
她看向孙徇,说道:“没有。但是,我想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会让那项技术,重回故土。”
苏樾和各界大佬们相谈甚欢,虽然年纪小,但是在众大佬面前,却不落下风。
众大佬和苏樾越是深入交谈,越是感受到了苏樾的天才之处。
在交谈过后,众大佬们心底暗自想着:“苏樾和他的父亲一样,是个天生的商人。”
离嫣回来的时候,苏樾身边围着一大群人。
一开始将苏樾看成离嫣“拖油瓶”、“附庸”的众人,此时已经对他改观。
苏樾初步,在众人面前,崭露头角,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宴会一直持续到晚上十一,才结束。
散场的时候,离嫣的四名弟子就像是跟屁虫一样,跟在她的身后,对着她嘘寒问暖。
“老师,您累不累?要不今晚在我家歇下?”
“老师,您渴不渴?我的车上有为您,专门准备的水。”
离嫣:“……”弟子太粘人了,怎么办!
不容易,在四名弟子的磨蹭下,离嫣上了车,结果刚坐下,孙徇就凑了进来,
说道:“老师,那我明天,在研究所等您!”
听见孙徇的话,其余三名弟子,瞬间瞪大了眼睛,追问道:“老师,您明天去研究所干什么?”
“孙徇,你是不是又使手段,让老师去你那里。”
“孙徇啊孙徇,你已经是个成熟的老人了,你不能总是遇到麻烦,就找老师让她帮你解决。”
孙徇听见他们的埋汰,气鼓鼓的说:“滚开,这次我找老师,是有要事,需要老师帮忙。”
三名弟子一听是有要事,立马端正了神情,说道:“需不需要帮助?”
一到重要关头,弟子们瞬间抛弃了平时的“争锋相对”,询问孙徇是否需要帮助。
孙徇感动的看着他们,但是感动还没有几秒,他就听见徐峥嵘那欠揍的声音。
“老师今天送给了我一颗星球,我心情。我可以看在这颗星球上,帮你一次。”
酝酿了没几秒的感动,瞬间被击碎,孙徇翻了一个白眼,不理会徐峥嵘那小人得志的嘴脸。
“滚蛋。”
在四名弟子依依不舍地目光中,离嫣坐着车缓缓离开了半山别墅。
在车上,苏樾忍不住心中的奇,装不经意的询问道:“您明天,是去文物研究所,研究古文物吗?”
离嫣:“不是,是去带我们的技术,回家。”
苏樾虽然不明白,离嫣这句话的意思,但是这并不能妨碍他,知道离嫣马上又要离开自己的事实。
他下意识地抓紧了坐着的车座皮,手指泛白,不舍和挽留的念头,在心头疯狂的乱撞,以至于让他险些难以维持,平时的冷静和理智。
他用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后转头看向了离嫣,认真的直视着她的双眼,说道:“那请您,务必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我不想再经历一次,重要的人离开的痛苦。
后半句话,在苏樾的唇边百转千回,最后却没有被他说出口。
离嫣了头,说道:“我会的。”
听见了离嫣的承诺
,苏樾也就放下了心。
他了解离嫣,如果做不到的话,她是绝对不会轻易承诺的。
她承诺了,就一定会做到。
第二天早上,孙徇焦急的在研究所走来走去,时不时双眼看一眼紧闭的研究所大门,询问他的学生们。
“门确定没有锁上对吧?”
“老师怎么还不来?”
孙徇的学生们,听见自己向来刻板的教授,再一次询问一模一样的问题第78遍,有些无奈的摸了摸额头。
他们生无可恋,异口同声地,第78遍回答道:“门没锁。”
在孙徇焦急等待的双眼,快要戳破紧闭的大门时,一直关着的门,终于被人从外面推开。
离嫣走了进来。
在离嫣进来的瞬间,孙徇的学生们,都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没有想到,离嫣竟然会真实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在场不少学生,都是离嫣的迷弟迷妹。
他们为文物圈中的人,都听说了,这次华夏流落在海外的国宝们都能回家,全是离嫣的功劳!
这些学生,都是见过一次离嫣的,只不过离嫣第一次来研究所的时候,众人都不认识她。
但是现在,这些学生,都知道了离嫣华夏公爵的身份,更是知道,她如同天赐的美术天赋。
只是,这些和历史,毫不相关!
哪怕是有了前车之鉴,他们怎么也不能将离嫣,和孙徇的老师,划上一个等号。
毕竟两者,毫不相干。
原先,学生们以为,自己教授请来的,是历史学系的大拿。
结果没想到,却是请来离嫣来到研究所,参与到这次的申遗事件中来。
学生们如今看见自己教授,眼巴巴的跑到离嫣的面前,拉着她往办公室走,嘘寒问暖,说着“老师”之后,他们都感觉自己的三观,得到了重塑。
“原来离嫣公爵,还真是孙教授的老师啊。”
“上次在研究所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结果没想到,竟然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