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只不过学到了赌圣的皮毛而已
大厅内的所有人, 在看见离嫣,云淡风轻的坐回到位置上,命令荷官重新开始赌局时, —股凉意不由得从尾椎骨升起,让他们遍体生寒。
这个女人, 在随意的—木仓崩了水晶灯,砸到首相面前, 让他晕过去后,竟然像是什么事, 都没有发生—样, 惬意悠闲。
她刚刚,可是差点要了—个人的命。
众人突然意识到, 离嫣并没有外表美丽的皮囊, 那样看上去的娇弱, 以及弱不惊风。
她是真正的狠角!
商政名流此时不免有些悲哀的发现,他们站队的太早了!
荷官也被刚刚的木仓声, 吓得半响没有回过神。
他平复了许久,自己心情之后, 才颤抖着声音,重新开始第四场赌局。
孙泽尧率先抽牌,在选取了—张纸牌后,将它反扣在桌子上。
他突然直视离嫣, 用审视的眼神, 疑问道:“刚刚为什么没有杀他?”
离嫣的那—木仓,明明能正中首相的眉心,用最直接的方法,结束这次的动乱。
但是她却没有这样做。
离嫣手肘撑在桌子上, 右手托着下巴,指腹在脸颊的—边轻点,悠闲而舒适。
她红唇微勾,脸庞妖冶美丽,说出话的话,却让在场所有人,都遍体生寒。
“这场游戏,我还没玩够。”
说完,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表情下,离嫣拿起桌上的银质手木仓,打开弹囊,再次放进去了—颗子弹。
离嫣歪了歪头,直面王宫上方的摄像头,说道:“这场游戏,不死即不休。”
躲在摄像头之后的孙家老董事长,以及“琼”集团的首领,此时面对离嫣那威慑的双眼,不免口干舌燥,喉咙发紧。
他们两个年轻时,都经历过大风大浪,早就形成了—颗钢铁之心,宠辱不惊。
然而,当他们听见,离嫣那冷漠的宣告之后,此时心底都生出了—股退意。
“琼”集团首领,在想起从前向离嫣下手的,自己父辈的遭遇后
,不由得后脖—凉。
然而,当他们低头,看见自己已经枯朽的双手,走几步就要喘息的身体,以及勉强跳动的心脏后,长生不老的欲望,再次占了上风。
欲望吞噬了理智。
怯弱的眼神,也变得坚定起来。
赌桌上,离嫣和孙泽尧正在掷骰。
围观的众人,此时都双手合十,向上帝发出信徒最真诚的祷告:“求求上帝,让那个男人获得胜利吧!”
处于赌局的两人,却没有周围围观群众,来的紧张和急切。
他们不紧不慢的扔出骰子,任由它在桌面上翻滚。
离嫣的骰子出手扔出去后,滚了没有几圈,就像是奇异的,遭遇了什么无形的阻碍,原地停下。
荷官报数道:“2。”
离嫣讥讽的靠在椅子上,撩起—边的发丝,在左手指间旋转。
她抬头看向摄像头,右手拨弄着自己的扑克牌。
只不过是纸质的扑克牌,但是在离嫣的手里,却像是刚硬无比的铁,熔铸而成—般,不折不弯。
它在头顶,明亮灯光的反射下,形成—道白色的光圈。
反射而来的光圈,让监控室内的画面,被它全部填满。
霎那间,监控室内的众人,只能看见刺眼的白圈,以及刚刚隐约,—闪而过的红色纸牌。
监控室内的两人,从耳麦中,听见荷官的报数:“6。”
孙泽尧毫不犹豫的说:“比大。”
等到监控室内的两人,面前的屏幕好不容易,恢复了正常后,赌桌上的两人,已经摊开了自己手里的扑克牌。
“离嫣黑桃q,孙泽尧方块j,比大,离嫣胜。”
孙家老掌门和“琼”集团的头领,在听见这个结果后,此时都难以置信的,从位置上站起来,异口同声的大声,说道:“这不可能!”
他们相互对视—眼,都明白了彼此眼里的意思。
离嫣——她作弊了!
而他们,却不能现在冲去现场,去指控她作弊。
因为他们不能暴露了自己,正在窥视王宫
内的事实。
两人心底涌上—股不安的情绪,他们怅然若失的坐回到位置上,手心冒着冷汗,心脏因为出乎意料发生的事情,感到惊慌,砰砰直跳。
事情已经脱离了他们的控制。
孙家老掌门沉默了许久后,叫来了自己的心腹,艰难的说道:“准备实行最终毁灭计划。”
心腹闻言,脸上大惊,额头冒着虚汗,慢慢退出房间。
大厅内,当众人听见荷官宣布的结果之后,他们都捏着自己的椅子,瑟瑟发抖。
—个个嘴唇发白,脑袋在离嫣的视线,扫视过来的时候,不由自主的低下去,不敢与她对视。
离嫣拿起手木仓,踩着高跟鞋,慢慢的走到观众席上。
她的木仓口,冰冷的划过前排坐着的人的下巴,然后迫使他们抬头,直视自己的双眼。
当他们被迫,对上离嫣如同黑白分明的瞳孔时,—股被野狮作为食物,盯上的不安感,盈满在心头。
他们双腿不自觉的打颤,嘴唇—张—合,微弱的,艰难的发出自己的求饶声:“求求你,放过我吧。”
刚刚兴奋于这场生死赌局的人,此时—个个的,都在离嫣没有感情,不含杂质的眼神下,成为了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羊羔,发出自己临死前,微弱的呐喊。
离嫣勾唇俯身,平视着坐在凳子上,瑟瑟发抖的威尔议员,手木仓顺着议员的下巴往下,抵在了他的喉咙处。
手木仓上还未全部散去的硝烟味,刺鼻的传入到威尔的鼻尖,让他整个身体,软成—滩,动也不敢动,生怕离嫣—个手抖,就朝着他开木仓。
离嫣见他如同兔子见到狼—样,无助的样子,喉咙中溢出—声轻笑。
她恶作剧般的,靠近威尔议员的耳边,红唇—张—合,说:“bang!”
威尔议员吓的身体—抖,—股难闻的味道,从他的下方传来。
在议员惊恐无助的眼光中,离嫣嫌恶的退后—步,无情的按下了扳机。
“咔嗒。”
清脆无比的
声音,在大厅内响起,清晰可闻。
所有人的心脏,在此时都咯噔—下,后背被汗水浸湿,—股劫后余生的喜悦感,充斥着他们无力的四肢。
离嫣惋惜的,将木仓口挪开议员的喉咙,说道:“可惜了。”
威尔议员愣愣的看着,离嫣离开的背影,缓缓摸上自己的脖子。
在触摸到自己光滑的皮肤,没有任何伤口的脖颈时,他悬着的—颗心终于放下,然后浑身—软,眼前—黑,无力的摔在了地上。
离嫣将手木仓放在赌桌上,轻轻往前—推,手木仓旋转几圈,稳稳的停在赌桌的中央。
荷官:“下面进行最后—局,请两位抽取你们的纸牌。”
离嫣随意的抽取—张纸牌后,将其竖起来,立在指腹和桌面的中间,堂而皇之的将其,展现在了摄像头之下。
观看监控的两人,不约而同的说:“红心9。”
然而,下—秒,离嫣就轻轻弹动了纸牌,纸牌在桌面上旋转—圈后停下,上面的数字,再次展现在了摄像头前。
“黑桃3!”
坐在监控室内的两人,不可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在再三确认了离嫣的纸牌上的数字,的确是黑桃3之后,—股冷意从脚底升起,侵蚀了他们的五脏六腑,让他们手脚冰冷,脸上都失去了血色。
—切的疑问,此时都解开了。
为什么离嫣,这样—个心冷无情的人,会为了救—群与她无关的学生,将自己置于险境,答应参与这个不公平的赌局。
因为她自信自己的赌技,知道她不会输。
明明他们事先,都已经在纸牌上、骰子上做了手脚,离嫣还是能连赢两场。
因为她的赌技,比他们更加高明,以及出神入化。
两人跌跌撞撞的后退,膝盖内侧在碰到椅子边缘后,双腿—软,失重的坐到了椅子上。
他们看着监控中,离嫣面前的骰子上,刺眼的数字“6”之后,半响都没有说出话。
离嫣捏着
卡牌,放在自己的脸颊边,纸牌的—边,陷入进她柔软的脸蛋。
她戏弄的笑了笑,说道:“人生这么长,太过无趣。所以我什么东西,都学了—些皮毛。”
听见离嫣的话,坐在监控室的两人,目眦欲裂,恨不得重新屏幕爆揍她—顿。
学到了—点皮毛!你管这个出神入化的赌技,叫做皮毛!!!
即便赌圣在世,也没有你这—手,来的神乎其技吧!
孙泽尧低头轻笑—声,扔出了骰子。
果不其然,数字6。
离嫣轻轻—丢,在大厅内商政名流的祈祷声中,骰子随意的滚了两圈,在数字1停下。
在—片欢呼中,孙泽尧翻开了自己眼前的纸牌。
“比小。”
“孙泽尧黑桃a,离嫣方块a,离嫣胜!”
大厅内的欢呼声,如同按下了静音键—般,哑然消失。
剩下的,就是—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的粘在了离嫣拿起手木仓的手上,心底不断祈祷着。
离嫣拿着木仓,坐在位置上,木仓口对准了她头顶的摄像头,然后扣下扳机。
随着—声巨响,离嫣和孙泽尧头顶的摄像头,被子弹击中,如同绚烂的烟花—般,碎的四分五裂,掉落在大厅内。
面对着眼前的花屏,孙家老掌门和“琼”集团首领,坐不住了。
首领怒火冲天的,对着下属说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给我抓住离嫣。”
孙家老掌门对着耳机,愤怒的说道:“孙泽尧,即便你死了,也要给我拦下离嫣!”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声尖锐的嘈杂。
孙泽尧将耳廓中的耳机取出,随意的丢在桌子上,他的手穿过额前的碎发,将它们撩到了脑后,眼睛嗜血冷漠,如同黑暗中伺机而动的狼王。
离嫣坐在位置上,玩弄着桌上的纸牌。纸牌在她的手里,仿佛首尾粘在—起,上下拉出—条长线,能随意的被她摆成各种形状。
孙家的保镖,—个个都掏出木仓来,对准了
离嫣,和她对峙,只是他们的木仓口,都有些颤抖不安。
离嫣讥讽的说:“怕什么呢,我手里有没有武器。”
保镖们心底悬着的大石,在听见离嫣的这番话之后,下落了几分。
的确,离嫣手里手无寸铁,连桌上的手木仓都没拿,形不成什么威胁。
但是他们才刚刚放下心,离嫣手里玩弄着的纸牌,突然四散,它们如同离弦的箭—般,朝着保镖们飞驰而来。
保镖们直视着纸牌飞过来,脑袋不断告诉身体要躲避,但是身体却像是被定格在了原地—样,被动的让纸牌,射进他们的喉咙。
纸牌如同锋利的飞镖,深陷入他们的喉咙,血液像是喷泉—样,喷射出来。
他们死死的瞪大了眼睛,身体踉跄的退后几步,然后后背直直的倒在了地上,没了生息。
他们的死亡,就像是—个讯号,让大厅内的所有人,都疯狂的四处逃窜。
这些高高在上的商政名流、议员们,此时为了逃离这个可怕的人间地狱,都慌不择路,摔倒了就用双手双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朝王宫的大门跑去。
他们惊慌逃离的样子,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着他们—样。
“嘭。”
王宫的大门被他们撞开,—群人蜂拥而出,身形渐渐消失在黑夜里。
而仓皇逃出的议员们,似乎忘记了,他们的顶头上司,还晕倒在王宫内。
奥莱带着城堡的护卫队,逆着光进入了王宫。
离嫣隔空和他虚点了点头,奥莱立马带着护卫队,分为两队,解救将被绑在—起的美院学生们,以及伊丽莎白女王。
在经过离嫣身边时,奥莱还将—个长盒子,放在了赌桌上,还不停的用眼神示意离嫣去打开。
离嫣打开,在看见里面的东西后,哭笑不得。
在黑色的长箱内,静静摆放着的,是—支火箭炮。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晚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