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战鸠摩智
赵明渊回到曼陀山庄，与王语嫣如何新婚燕尔、郎情妾意，自不必多说。
三日之后，赵明渊再次来到还施水阁。
刚一上岸，早已在岸边等候的阿朱便对他打起了小报告。
原来，那鸠摩智这一连三天，竟然不休不眠地一直呆在还施水阁之中看书，竟是一刻也不肯离开。
要不是阿碧看不过去，给他送了些茶水点心，只怕他宁可不吃不喝，也不肯少看一眼。
这些赵明渊倒是相信。没错，鸠摩智就是这样的人，对武功极度痴迷。
不过，听这情况，鸠摩智似乎准备讲信誉，没打算翻脸。或许，他就看这三天便准备离开了。
当然，不动手更好。
鸠摩智又不是什么大恶人，只不过对武功有些痴迷和执着罢了，也没有伤害到什么人。
因此，赵明渊也并不想和鸠摩智动手。
并不是他打不过鸠摩智，而是，这不符合他心中的道德尺度。
什么？
你说他伤害了段誉？
渣男无人权！
说来，这段誉也确实很奇怪，简直脑子有问题。
这三天，鸠摩智在还施水阁中看书都看呆了。段誉这个时候还不跑，反而留在这儿。
明明阿朱阿碧她们都催他赶紧走了。这三天的时间，都已经够他跑出好远，即便直接回大理，鸠摩智也绝对追不上。
段誉却认为，这鸠摩智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来慕容家的还施水阁看书。
如今，既然鸠摩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自然也就对鸠摩智来说没什么用处了，又何必再逃呢？
甚至，段誉竟然还担心，如果他逃了，鸠摩智迁怒到阿朱阿碧身上怎么办？
这话说得连赵明渊也无言以对。
真不知道该说段誉他太过痴呆还是太过伟大？
总之，是普通人难以理解的脑回路。
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赵明渊也懒得管了，先解决鸠摩智的问题再说吧。
很快，时辰已到。自鸠摩智踏入这还施水阁，已经足有三天了。一刻也不多，一刻也不少。
赵明渊便在阿朱阿碧的陪同之下，迈步走进了还施水阁。
进入一看，却见鸠摩智正坐在书桌旁痴迷地看着书，他的身旁还堆着一摞摞的书卷。
三天三夜的不休不眠，让鸠摩智整个人看起来也颇为狼狈，远没有初见之时那一番大德高僧的风采。
赵明渊一连喊了几声，鸠摩智这才回过神来。
要知道，像鸠摩智这样的绝顶高手，平日里身边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绝对瞒不过他的。
否则，岂不是随便什么宵小之辈都能偷袭得手吗？
如今，竟然需要赵明渊高喊几声才能回过神来。可见鸠摩智的入迷程度。
鸠摩智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看到旁边的赵明渊，这才慢吞吞地说道：“原来是赵公子啊！”
赵明渊道：“不错。鸠摩智大师，三日之期已至，大师不妨出来休息一下吧。”
鸠摩智这才意识到了什么，喃喃地道：“这么快，竟然已经三天了。”
赵明渊再次说道：“是的，已经三天了。大师不妨先休息一下，身体要紧啊！”
虽然练武之人身体康健，但这样不休不眠也确实对身体不好。
鸠摩智却双手合十，躬身一礼，道：“小僧看得入迷，倒是失礼了。只是，不知小僧能否再看一会儿，是否能宽限一些时日？小僧还没有看完。”
赵明渊心中暗道一声，来了，他就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
鸠摩智看到这还施水阁中这么多书，就好像老鼠钻进了粮仓之中一样，哪那么容易就肯出去的？
未等赵明渊答话，一旁的阿朱便说道：“你这大和尚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本来，我们慕容家的还施水阁便从来都不让外人进入的。
这次是我们表姑爷好心，才让你来看上三天。
你不会真的以为你那什么火焰刀就价值这么大吧？
那是看在你和我们老爷认识，甚至还千里迢迢惦记着要祭奠的份儿上，这才肯给你看的。
至于什么火焰刀，什么六脉神剑剑谱，我们根本都不稀罕！
让你看了三天还不满足，你竟然还想接着看。
什么叫还没有看完，再宽限几日？
你是想把这整个还施水阁的书，一本本地全都看完吗？
真是打得好算盘呀！”
阿朱连珠炮似的说出了一大堆话。显然，这几天她已经忍了很久了，憋了一肚子的话总算都说了出来。
这一番话自然说得鸠摩智有些脸红。
他在吐蕃，可是大轮明王，一国之师，地位之尊贵，少有人及。
如今，在这里竟然被一个小丫头一顿抢白，脸色自然不好。
只是，他却也知道，是他做得有些过分了。不过，秘籍在前，他确也顾不得了。
鸠摩智便分辨道：“话不能这么说。
当初，慕容老先生和我说好的，这还施水阁之中的藏书都任由我翻看。
可是，我在这儿看了三天，却发现这还施水阁之中的藏书虽多，但却都是些二三流的武功秘籍罢了，许多一流的武功秘籍都不在。
比如，当初慕容老先生就曾给我看过少林的七十二绝技。可如今，这还施水阁之中竟然连一本少林的绝技都没有。
显然，你们慕容家把那些精华都藏了起来。
这水榭虽然名为还施水阁，但却并不是你们慕容家藏书的真正所在。
是你们欺瞒在先的，可不能怪小僧不守信用。”
对此，阿朱自然不认，道：“说好的是在还施水阁看三天书。
这里便是还施水阁，你也已经看了三天书。
如今都已经看够三天了，怎么？你现在又想赖账了？
想多看几天是不可能的！
快走！
快离开这里！
燕子坞不欢迎你！”
鸠摩智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一个小丫头怼，脸上早已挂不住了。
他自恃武力，便耍横道：“总之，没有那些一流的武功绝学，小僧就在这还施水阁里待着不走了。谅你们也奈何我不得，尽管去请慕容公子吧！”
心中却盘算着，慕容复现在才三十来岁，想来他的武功也高不到哪去。
再说，即便打不过慕容复，难道自己还不会跑吗？
总之，在慕容复回来前，能看多少看多少，能多看一点便是赚一点，反正自己绝不会亏的。
见鸠摩智真的开始耍赖，用武力威胁。阿朱阿碧便转头看向了赵明渊，等他来拿主意。
赵明渊对鸠摩智道：“看来大师这是自恃武力，便不想讲道理，想动手了。”
鸠摩智哼了一声，却没再说话。既然已经准备动武，便不必和这文弱书生说话了。弱者，不配他回话。
赵明渊道：“既然大师准备动手，不如咱们还是到还施水阁外面的空地上吧，免得毁了这里的秘籍。”
鸠摩智一听可能毁掉这里的秘籍，倒是顺从地出来了。他却已经把这里的武功秘籍当作自己的囊中之物，自然不愿意损坏。
只是，听这赵明渊的意思，似乎准备动手的是他。难道自己看走眼了？
鸠摩智再次仔细打量了赵明渊一番，但是，即便是他仔细探查，却还是没有看出赵明渊身上有丝毫练过武功的迹象。
于是，鸠摩智不禁奇怪地问道：“是赵公子，你要和小僧动手？”
赵明渊叹息道：“若是大师就此离开，此事便就此作罢，那样不伤了和气更好。若是大师冥顽不灵，那在下也只好出手了。”
听着赵明渊那仿佛赢定了的说话口气，鸠摩智简直要气笑了。
一个弱质书生，竟然敢跟自己这么说话。
别说鸠摩智没有看出赵明渊身上有练过武功的痕迹。即便赵明渊真的练过武功，就他这才二十来岁的年纪，也绝对强不到哪儿去。
因此，鸠摩智一点都不担心。
他甚至哈哈大笑，猖狂地说道：“这世上能和贫僧打成平手的没几人，赵公子却绝对不在其中。”
赵明渊点了点头，不错，自己怎么可能和鸠摩智打成平手呢？
接着说道：“既然大师如此自信，那便接招吧！”
虽然鸠摩智说的也是实话，这世间确实没几个人能和他打成平手。但是，他竟然遇到了赵明渊，还敢在赵明渊面前这么说，那就算他倒霉了。
赵明渊此行并没有带他的黄金剑。只是伸出右手，并作手刀状，向前斜斜一劈。
这一招，鸠摩智极为熟悉，正是他的火焰刀中的起手式。
看到这一幕，鸠摩智哑然失笑。这书生不会以为看一遍就能学会吧？
只是，鸠摩智却忽然感觉身前一道灼热气劲向自己袭来。
这种熟悉的感觉，绝对是火焰刀没错！
鸠摩智虽然吃了一惊，却也并没有惊慌。
这火焰刀毕竟是自己创出来的武功。
虽然赵明渊竟然武功不低，甚至还能这么快就学会了火焰刀，确实让人吃惊。
但在自己面前用出这一招，那真的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了。
鸠摩智也是右手并拢，正对着袭来的无形气刃劈出了一刀。
果然不愧是这火焰刀的创造者，这无形无质的气刃竟被鸠摩智探查得一清二楚。
这两道无形气刃竟然在半空之中相撞，发出“呯”的一声巨响，竟仿佛金铁交鸣一般。
(本章完)